“你從哪兒弄的這個車?”
剛下火車,許教授就看到了停在廣場上等著接他的方想。
“港島買的,準備帶回去研究研究。”
方想拉開了路虎的車門,笑嘻嘻地看著許教授。
“後麵的呢?”
許教授皺了皺眉頭,看到後麵還有一輛車。
“那個也是,這台叫卡羅拉,是小日子剛開始銷售的小型車。
也是咱們以後最主要的競爭對手。”
方想看許教授並不著急上車,便走到了這台卡羅拉旁邊,拉開了車門,讓許教授看個清楚。
“這內飾也太差勁了。。。”
許教授的眉頭皺的更高了。
“您還沒看發動機艙呢,這裡更簡陋。”
方想咧著嘴笑了,打開了發動機艙。
“小日子造的車就這?”
許教授有些不敢相信。
“您以為他們能造出多好的?
不然我會向您誇這個口?
不過以後就不好說了。。。”
方想說著說著,歎了口氣。
“怎麼了?”
許教授抬起頭,瞥了方想一眼。
“咱們現在國內的汽車工業,其實還是比小日子強的。
但要是沒辦法更新機床,並持續對汽車工業進行扶持。
以及每隔幾年就對國內的車,更新換代。
要不了多少年,小日子就會爬到咱們頭上了。”
方想說的這一切,並不是謊言。
如今的國內汽車工業,確實要比小日子強一些。
即便是排除掉方想設計並參與的那些車。
隻是,因為某些情況,國內的汽車工業,設計並建造一款車型後,經常會長達幾十年不對其升級換代。
隻要不是忍不過去的大毛病,那就一直用,一直用到了8、90年代。
直到開始與國際接軌,才發現,已經落後到連人家尾燈都看不到的地步。
當然,其中也包括因為機床太過陳舊落後,以及那幾年風暴的原因在內。
“你的意思是?”
許教授聽出了方想的話外之音。
“咱們也要跟國際上接軌啊,咱們現在能生產的車,其實放在國際上,都是很有競爭力的。
但目前有個很壞的毛病,就是喜歡躺在功勞簿上睡大覺。
無視國外技術的進步,一直使用已經落後的技術和車型。
現在還好一點,以後呢?
十年、二十年後,咱們再發現問題,去追趕,那得付出多大代價?”
方想的意思其實也不複雜,就是跟著國外學。
對國內的車型也保持持續的研究,隔幾年就更新換代一次。
“你想的挺好,現實情況沒你說的那麼簡單。。。”
許教授搖搖頭,蓋上了發動機艙蓋子,走到了路虎麵前。
“就像你說的,國外有在持續研究,持續更新。
是咱們不想嗎?
咱們國內建國開始,就是一窮二白。
付出了多大代價,才走到如今。
國內需要建設、需要用錢的地方太多太多。
國際環境也不好,做科研,是要花大錢的。
民生方麵還沒辦法保證,多少人還吃不飽飯,就為了國家工業能夠迎頭趕上。
按你這麼說,得花多少錢?”
許教授拉開車門,坐上了車後,這才看著坐到旁邊的方想,語重心長的說道。
“所以我這不是把車賣到國外去了嗎?”
方想還是有些不理解。
研究、建造是一項需要花大錢,持續花錢的項目,他非常清楚。
如今好不容易有了成果,自然是要去賺取利潤的啊。
賺來的利潤,再去補貼科研和發展,這才是正循環。
“國內也很需要這些車。
算了,跟你說不通。。。
不過你辦的這件事兒,還是很好的。
也好在是你,換做彆人,已經是好心辦壞事了。。。”
許教授歎了口氣,似乎有很多事情,不太願意跟方想說。
這番話,讓方想也有些沉默。
這就是代差啊。
一代人有一代人的想法和理念。
他已經習慣了後世的觀念,雖然在這裡,已經來了有兩年了。
但很多事情,不是說這麼快就能改過來,或者適應、習慣的。
“對了,你說的機床,現在什麼情況了?”
看到方想的沉默,許教授也知道剛才的話有些重。
麵對這個得意的弟子,許教授不想讓他參與太多科研以外的事情。
在方想不知道的情況下,在背後默默付出了很多。
如今,方想帶給他的驚喜,也遠遠超出他的想象。
這讓他更加堅定了之前的想法。
老老實實做他的科研就好,不要沾染上太多的汙垢。
“最新的消息,今天到港。
如果那邊效率高的話,也許會連夜卸貨。
但那邊的事情,咱們控製不了,都是那個世界首富在操辦。
咱們目前,也隻能等了。”
方想深吸了一口氣,他也清楚許教授是對他好。
很多事情,往往都是身不由己,想法理念再好,實施不了,也是白搭。
這不是一個人、兩個人或者幾個人就能改變的。
想那麼多也沒用,還是著眼眼下吧。
“愚蠢!
這麼大的事情,你就把控製權交到彆人手裡?
上麵沒有人過來接手這件事嗎?
或者說,沒有人跟你交代嗎?”
許教授聽到方想的話,頓時就惱怒了起來。
“沒啊。。。
沒有人接手,也沒人來跟我說後麵該怎麼做。
我也很著急,但這批貨,來的確實很快。
再說了,這方麵的工作, 我也不熟悉,也沒人可以指揮啊?”
這都幾天了,除了一開始的審查和了解情況。
就沒有人再來找過他了。
都說行政效率低,如今這麼大的事情,居然也低到這種程度,方想也有些無奈了。
“去省委,我要打幾個電話。
你也準備一下,晚點跟我一起去港島。”
許教授再度歎了口氣,沉思了片刻後,轉過頭說道。
“還要去港島?
您這麼重要的身份,合適嗎?
會不會有什麼危險?”
方想直接愣住了,許教授去港島?
“不然呢?
這麼重要的一批貨,可以說是跟蘇國撕破臉後的第一批。
甚至也是最重要的一批,不親眼看著,如何能夠放心?
如果人家中途變卦,或者出現什麼變故。
現場沒有人,怎麼辦?
這責任誰來擔?”
許教授看上去已經非常焦急了,但還是很耐心的跟方想解釋了一句。
“可是我還不知道那邊是誰負責,去了找誰啊?”
方想一聽,許教授說的也沒錯。
他好不容易談下來的事情,貨也運過來了。
要是中途出了狀況,那不得氣死?
還是親眼看著放心。
但馬上又意識到,沒人跟他交接過,那港島那邊,誰負責把貨運過關呢?
“所以才去省委,直接找他們最大的領導。
你算是明白了,你級彆不夠,人家還是不夠重視你。
要不是我來,還不知道拖到什麼時候呢!”
許教授氣哼哼的看了一眼方想。
似乎在埋怨方想辦事不利。
這句話卻讓方想有些尷尬,摸了摸鼻子。
他已經認為自己級彆夠高了好嘛?
如今國內有幾個才20歲的人,就拿著5級的工資和待遇了?
雖然是科研技術類的。
很快,省委就已經近在眼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