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前地委那邊，副專員已經開始走組織審查流程了。
沒意外的話，年後我隨時都有可能走馬上任。”
劉啟文一隻手轉動著酒杯，眼睛卻看著桌子上的菜。
“那是好事，怎麼，還沒做好心理準備？”
方想夾了一粒花生米，笑著打趣道。
自從上次曹天偉抵達洛邑後，方想跟劉啟文還沒見過麵。
說起來，倆人馬上就要是親戚關係了。
但表麵上的功夫，還是要做一做的。
不能來往的太過密切。
即便地委那幾個主要領導都心知肚明。
“哎。。。誰說不是呢。
第一次做主官，雖然是副的。
但心裡還是有些壓力的。”
劉啟文搖搖頭，拿起杯子，想喝，又喝不下去。
“說的我好像不是？
凡事都有第一次，捅破了那層窗戶紙，你會發現，其實也就那樣。”
方想看劉啟文那發愁的模樣，故作輕鬆。
舉起酒杯就碰了一下。
“呸！
你就是個妖孽，一般人哪能跟你比？”
劉啟文一口悶下那杯汾酒，嘶了一口氣後。
也不跟方想客氣，直接就吐槽到臉上了。
“哈哈哈哈，彆那麼妄自菲薄。
你沒做，怎麼不知道自己不是那塊料呢？
說起來，之前咱倆也聊過那麼多了。
你不也做了好幾個方案了。
從簡入難，柿子撿軟的捏。
我看好你！”
方想嘿嘿一笑，夾了兩口之前藏在空間裡，今天才特意拿出來的牛肉。
然後給兩人倒上酒。
“滾蛋！
不知道的，還以為你是我大舅哥呢。”
劉啟文頓時哭笑不得。
不過倆人逗趣一番後，空氣中緊張的氣氛，也逐漸消散開了。
“重卡現在卡在大梁這，有一陣子了。
三門峽那邊，你有沒有認識的人，有的話幫我問問唄。
看什麼時候才能開始壓製造大梁，我這邊不能閒著啊。”
方想看劉啟文恢複了自信的狀態後，才提起了正事。
“我問過了，最近黃河處於乾涸期，水量太少。
加上今年氣溫不正常，比往年低了不少。
部分水道，甚至都結冰了。
我估計啊，開春之前，你的大梁，都指望不上了。”
劉啟文搖搖頭，說出了一個消息。
“這麼嚴重的嗎？”
方想停下了筷子，轉頭看向劉啟文。
“誰說不是呢。。。
你打小在京城長大，什麼時候遇到過零下20多度的寒冬？”
劉啟文正色的說道。
“氣象局那邊怎麼說？”
方想沉思了一會，原身的記憶裡，冬天也就零下十幾度到頭了。
現在在洛邑，按理來說，冬天要比京城暖和一些的。
但如今，溫度也到了零下二十多度。
這條命，說是暖氣給的，也不過分。
“洛邑的氣象局什麼都說不出來。
倒是京城那邊，我也打聽了。
專家說，今年可能是未來幾年內，全球降溫的開始。
未來，說不定會更冷。
以後啊，四五六月份還穿棉襖的情況，咱們要不了多久。
就能看到了。”
劉啟文舉起酒杯，兩人碰過之後，又夾了幾口菜。
這才緩緩說出了一個讓方想都大吃一驚的消息。
方想從21世紀穿越而來。
那時候，天天喊著全球變暖，一年溫度比一年高。
一開始，很多專家都說是因為二氧化碳變多導致的。
還喊著什麼碳中和，控製二氧化碳排放量。
可後來，慢慢又有一種聲音出現。
說是地球每隔幾十年或者幾百年，就會進入溫度調節狀態。
就像春秋戰國時期，豫省還有大象的存在。
畢竟，豫省的豫，說的就是大象。
“那糧食？”
方想想明白後，也有些無奈。這些都是人力無法控製的事情。
當初選擇了水壓床，那就得接受現在沒水的時候，帶來的負麵影響了。
隻是，說到沒水，馬上就想到了糧食。
這才剛邁入66年，前幾年沒糧食的痛，現在才剛過去沒幾年。
“上個月底，地委已經接到了中央的通知。
開春後，全力保糧食。
你就不用擔心這個了。”
劉啟文露出了一個苦澀的笑容。
他和方想來洛邑，就是乾工業的。
但工業是建立在農業之上的。
如果農業都不能滿足，那工業，自然是要往後站的。
不過劉啟文比方想更尷尬罷了。
“行吧，那都是你們搞行政操心的事兒。
我就不摻和了。
對了，昨天廠裡剛造了二十台吉普車。
除了幾台留下還要做實驗外。
重工機械廠和內燃機廠，我要送幾台過去當人情。
其他的，都可以送到你這裡。
然後以給地委的名義，給廠裡謀些好處。
或者，落個人情也行。
交給你操作？”
方想放下的筷子，就沒拿起來過，反而倆人是一杯接一杯不停的喝酒。
隻是，喝酒也解決不了問題。
索性放下不談，轉到了這次找劉啟文的主要事情上。
“哦？那可太好了。
這些車，可能是起到大作用的。
不過，你不是造重卡的嗎？怎麼突然造起吉普車了？”
劉啟文聞言，臉上馬上浮現出了笑容。
隻是方想造吉普車的想法，之前沒跟他談過，自然是不知道的。
“大概就是這個樣子。。。。。。”
方想也才想到，馬上做了一番解釋。
“那你這算不算不務正業？
那些吉普車，可都是計劃外的啊？
一機部那邊，你怎麼解釋？”
劉啟文嘖嘖舌，對於方想的大膽，有些吃驚。
“那就不用你操心了，一機部都是熟人。
而且，以後還有二汽呢。
他們給我的權限，還是很寬泛的。”
方想拿起筷子，又開始夾起了花生米。
喝了半天的酒，已經有些上頭了。
“你的關係怎麼聽起來比我還要多。。。
行吧，這些車，你先不要著急。
等我履任前，再拿出來，效果會更好。”
劉啟文一聽，便不再多言。
“好，聽你的。
這離過年，還有幾天，我打算去三門峽一趟。
看看水壩那邊的情況，你要不要一起？”
方想沒有反對，本來就是打算給劉啟文的車。
他怎麼做，與方想無關，隻要到時候好處到了就行。
轉而提起了本職工作。
大梁如今已經成了他心裡的一根刺，不去親眼看看。
總覺得心裡難受。
“沒必要。
那邊山路崎嶇，路隻有兩條。
如今路上又是積雪，天氣這麼冷，都上了凍。
還是不要節外生枝的好。”
劉啟文馬上搖頭拒絕。
對於這個妹夫，他可是看重的很。
哪裡會願意讓他涉險。
“走國道就行，主要是我不看看的話，心裡總是。。。。。。”
方想並不了解這時候的交通，到底有多艱難。
習慣了後世開車上高速，幾個小時就到的便利。
還以為沒有高速，走國道也是一個樣。
大不了多花點時間罷了。
“彆！聽我的。
那邊國道都沒通，全是盤山的泥巴路。
要是平時也就算了。
現在天寒地凍，十裡八鄉你都見不到人。
車壞在路上，你是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這還算輕的。
萬一車打滑，從山上翻下去，那可真沒救了。
犯不著去冒險，老實等消息就行了。”
劉啟文一把按住了方想的胳膊，一臉認真的說道。
“那。。。好吧。”
方想詫異的聽劉啟文說完。
這才反應過來，如今還是60年代呢。國道不通，也說的過去。
聽人勸，吃飽飯。
“對了，小妹說放寒假了，打算過來看看你。
你最近彆到處亂跑，老實在廠裡待著。”
方想還算聽勸，但劉啟文依舊有些放不下心。
害怕他表麵答應，扭過頭又自己跑去。
趕緊爆出一個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