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什麼要補充的嗎?”
坐在方想對麵的公安,眼神裡充滿了好奇。
“沒有了,情況就是這樣。”
方想聳聳肩膀,除了把當時就認出是棒梗那一段隱瞞了之外。
隻說了自己以為是小偷,因為太過昏暗,沒認出來,其他都照實說了。
“今天太晚了,你先在拘留室裡湊合一晚上吧。
等明天核實過了,再說。”
公安站起身來,收起筆錄。
方想也跟著站了起來,跟在公安的身後。
“我要個單人的。”
看著拘留室裡,有一個脖子上有紋身的大漢。
正瞪著大眼睛,頗有些不懷好意的看著方想。
方想皺著眉頭,提了個要求。
公安看著所長,有些為難。
“換一個吧。”
所長點點頭。
打開了隔壁一個單人的拘留室後。
“這個玩意兒能不能摘了。”
方想舉起手,明晃晃的銀鐲子還戴著呢,挺不舒服。
“給他去了吧,反正也在這裡,跑不掉的。”
所長猶豫了一下,點頭同意。
錄筆錄的公安點點頭,將手鐲取了。
“行了,你先睡吧,明天一早就見分曉了。”
所長關上鐵門,扭緊鎖頭。
說完,扭頭走了。
“記得那份機密,可要收好了,那不是什麼人都能看的。”
方想搖搖頭,提醒了一句。
所長和那名公安身體一顫,沒再說話。
方想躺在細長的板凳上,看著天花板。
這體驗,兩輩子頭一回。
稀罕。
即便是經曆了這麼刺激的事情,可瞌睡是熬不住的。
湊合著睡了過去。
“方哥!方哥!”
一陣拍門的聲音,驚醒了方想。
起身後看到鐵門後,正是魏勝利。
“方哥,我這一上班,同事就跟我說你進來了,我就趕緊過來看看,沒想到你真在啊。”
魏勝利一臉詫異的看著方想。
“開槍打了個賊。”
方想坐在條凳上,看著魏勝利,咧著嘴笑了。
“臥槽!你還真開槍了?!人呢?打死了沒?”
魏勝利上下打量著方想,看到方想身上乾乾淨淨的,才放下心。
“你丫的想啥呢?我是那麼殘暴的人嗎?
哥餓了,去給哥弄點吃的。要巴記的羊湯,加肉!”
方想摸了摸扁扁的肚皮,砸吧咂吧嘴,回味了一下烤鴨的味道。
馬上覺得肚子餓的咕咕叫了。
“行啊你,都進來了,還惦記著吃好吃的呢。
等著,我就這就去給你買去!”
魏勝利看方想沒啥事,也跟著咧開嘴笑了,拍了拍鐵門,轉身就走了。
“誒,哥們,你啥身份啊?能開槍打人?
這公安還認識你,給你買羊湯喝?”
對麵的拘留室,一個看起來跟猴子一樣的人,好奇的隔著鐵門,瞅著方想。
就連半夜看到那個紋身的漢子,也從隔壁鐵柵欄看了過來,眼神裡也透露著好奇。
“嗬嗬。”
方想撇撇嘴,冷笑一聲,懶得跟這種一看就是地痞流氓的人搭腔。
繼續躺在條凳上,眯上眼睛。
不一會,魏勝利就回來了。
端著碗,打開小窗,遞給了方想,還捎帶了1個燒餅。
方想也不客氣,端著碗,拿著筷子,坐在條凳上就吃了起來。
看得那那幾個同在拘留室裡的犯人,不停的吞咽著口水。
“哥!大哥!能給我一口不?渣子也行,讓我嘗一口行不,大哥!”
隔壁紋身的漢子忍不住了,戴著手鐲的兩隻手從鐵柵欄裡伸了出來。
喉結不停的上下晃動,滿臉的渴望。
“你塔瑪的想啥呢?就你也配吃?”
魏勝利正蹲在鐵門外抽煙,看到漢子的手都快要碰到方想了。
馬上就是一腳踹了過去。
雖然隔著鐵柵欄,但還是精準的踹在了漢子的身上。
巨大的動能,帶著漢子一聲慘叫。
因為漢子的雙手還在鐵柵欄這邊,差點脫臼。
“政府,我餓了三天了,一口吃的喝的都沒有。
政府,政府,你想知道啥,我都說,給口吃的吧!我快要餓死了!”
那漢子也不喊疼,雖然臉上的青筋都已經爆了出來。
可依然挺著,隻是跪在地上,對著魏勝利磕起頭來。
“就你那點破事,誰稀罕,再塔瑪的敢碰我方哥。
我手給你打斷!”
魏勝利卻是不搭理他,把煙頭對準那漢子,彈了過去。
“謝政府,謝謝政府。”
沒想到被煙頭燙到的漢子,卻一臉喜色。
趕緊撿起煙頭,塞進嘴裡,深深地吸了一口。
也不管煙頭已經燒到了手指頭,露出了滿足的笑容。
“嗝兒。”
方想吃飽喝足,打了個飽嗝。
“大哥,讓我舔舔碗行不。讓我舔舔也行啊。”
那漢子看著方想準備把碗遞給魏勝利。
馬上撲了過來,隔著鐵柵欄,眼睛死死的盯著那隻剩下渣子的碗。
“呸!操行!”
魏勝利接過碗,吐了那漢子一口唾沫,拿著碗走了。
方想坐在條凳上,看著那漢子哀怨的眼神,也不吱聲。
對於這種不知道情況的社會渣滓,他是一點同情心都沒有。
倒是對麵那個瘦的跟猴子一樣的,蹲在地上,一聲不吭,依舊好奇的看著方想。
方想也沒理他,站起身來,在狹小的拘留室裡走動了起來,全當消食了。
“你就是方想?”
正在方想雙手撐著鐵柵欄,健身的時候。
兩個身穿製服,沒有佩戴警銜的人過來了。
隔著鐵門,看著方想。
“是我。”
方想鬆開手,跳下來,擦了擦額頭上的汗。
“我們是市局的,找你了解下昨晚的情況。”
方想看著魏勝利的爸爸,故意裝作不認識的樣子。
忍住了笑,魏勝利這家夥,這點功夫,就直接把他老爹都喊過來了。
既然魏爸爸裝作不認識的樣子,方想自然不會拆穿。
等打開了鐵門,一個眼熟的公安想給他戴上鐲子。
“不用帶。”
魏爸爸伸手推開,說了一句。
方想經常來找魏勝利,所以這個所裡的人,基本上都眼熟。
雖然大多數人都沒怎麼說過話,可也勉強算點頭之交。
這些公安也通過魏勝利,都曉得方想是水木大學的學生。
再加上方想拿出了持槍證,所以對他沒那麼嚴厲。
方想拍了拍身上不存在的灰塵,跟著魏爸爸走了。
猴子和漢子眼睛裡的好奇和疑惑,更加多了。
就在方想快離開拘留室的時候。
“方想!你不得好死!你不得好死!”
一個頭發蓋住臉的老婆子隔著鐵柵欄撲了過來,所有人都嚇了一跳。
方想仔細一瞅,喲,原來是賈張氏。
方想冷笑了一下,不再搭理這個瘋狗一樣的瘋婆子。
反而是賈張氏不停的嘶吼說著臟話。
直到一個公安過來,對著她踹了一腳,才安靜下來。
路過魏勝利的時候,這家夥呲著大牙,對方想拋了個眼神。
“你的筆錄我剛才看過了,如果屬實的話,不算事兒。
不過你還得等等,給你發持槍證的總軍械部的人過來。
確認過證件沒問題,以及那份圖紙的真實性。”
坐在審訊室裡,魏爸爸遞過來一支煙,方想拒絕了。
便自顧自的點上煙,跟方想解釋了一下。
“嗯,沒事兒,那就等唄。”
方想笑了笑,無所謂道。
然後魏爸爸就跟方想聊起天來了。
反而跟著魏爸爸一起來的,那個不認識的公安,坐在一旁,也好奇了起來。
篤篤篤。
正當魏爸爸和方想聊天打發時間的時候。
兩名身穿軍裝,拿著手槍的軍人敲門進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