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到華南理工和自己兒子上學的事情,方想頓時有些吃不下去飯了。
拿起車鑰匙就打算下樓,這動作直接讓劉淑英都看懵了,還以為自己說錯了什麼話。
等到方想走到門口打算招呼劉淑英一起去學校看看的時候。
才猛然想起來,今天是周末,人家不上班。。。
自己就這麼過去了,且不說能不能找到校領導,就算找到了,在休息日去,怕也是要招人記恨的。
想到這裡,方想又默默地拿著車鑰匙坐了回去。
重新撿起筷子,開始吃飯。
“好好的正吃飯呢,你突然就跑出去,嚇我一跳。
是想起什麼事兒了?”
劉淑英看到方想又坐回去吃飯,才開口問了一句。
“沒事,沒事,你不是說孩子上學的事情嘛。
我就想著去看看,但走到門口才想起來今天是周末。”
方想訕訕的笑著解釋了一句。
在彆人麵前,他得拿起各種各樣的麵具來裝飾自己的身份。
但在劉淑英麵前,他卻總覺得自己還是那個0歲的少年,不經意間就露出些真性情來。
“你還知道今天是周末,人家都在休息啊!
也就是你,見天兒的忙工作,一年到頭也沒幾個休息日。
尤其是這幾年,越來越過分了。。。”
劉淑英聽到方想的話,頓時也是氣不打一處來,這就嘮叨上了。
都說人到中年,身不由己。
即便是少年時再美好的記憶,也會被生活所改變。
方想一邊吃飯,一邊看著嘮叨的劉淑英。
此時此刻的嘮叨,也許是幸福,也許是聒噪。
其實就看你怎麼理解了。
劉淑英即便是到了三十多歲,可容貌依舊沒有太大的改變。
即便是生了兩個孩子,身材也同樣沒有走形什麼的。
隻是多了些嘮叨和抱怨。
說來說去,其實跟普通老百姓家裡沒太大差彆,都是柴米油鹽和兒孫輩的那些事。
說起來,這個小家,早就脫離了物質的束縛,雖說如今沒有什麼金錢自由的詞兒,但也從來沒有在錢上發愁過。
也許是從那個年代走來的人,對於物質上也沒什麼太大的追求。
當然,也跟如今物質的匱乏還是有一定程度的關係。
想起這幾年自己絕大部分的精力,都投入到了工作上,反而忽視了家庭方麵的關注。
自己三十多歲,已經走到了絕大部分人需要抬頭才能仰望的地位,還有什麼可奢求的呢?
想到這裡,方想才猛然意識到,工作是做不完的,可生活,卻是自己的。
“走,下午不工作了,回去陪陪孩子。”
方想快速的扒拉完飯盒裡的飯,喝完了湯,將飯盒收拾好疊在一起。
準備回家。
“算了吧,我就也那麼一說,這麼大個廠,全指著你呢。
孩子還在做功課,你回家能陪個什麼。
乾你的活吧!”
反倒是劉淑英,看到方想居然真的打算回家。
卻有些不適應了,以為自己剛才的嘮叨讓方想不快,便趕緊說道。
看著劉淑英提著飯盒離開了辦公室,方想隻能再次坐回到位置上。
麵前和地上滿滿當當到處都是圖紙,也隻能暗暗歎了口氣。
第二天,讓秘書小程給華南理工打了個電話,約了個時間後,方想驅車來到了校區。
“方教授,沒想到您這麼快就過來了。
我們還想著等著到暑假了,再聯係您呢。”
前來接待的,是南華理工的校長,剛倆人做了自我介紹後,方想得知這位校長姓孫。
年近六旬,清瘦,戴眼鏡,身上是一件很普通的的確良襯衫。
一看就是搞學術研究出身的。
“咱們學校呢,建校已經有幾十年了,早年是。。。。。。”
接到方想後,孫校長便帶著方想,在鬱鬱蔥蔥的校園內,一邊走,一邊聊著學校的曆史。
看得出來,盧院長說的沒錯,這個學校的基礎條件很一般。
不少教學樓和辦公樓,還都是建國初期的蘇式風格。
以及少量的赫魯曉夫紅磚樓。
根本看不到新建的樓房不說,還有不少樓明顯已經失修。
可即便如此,樓房裡還是有學生在上課。
這讓方想有心想問,可又擔心自己會不會有些多管閒事。
“現在是五月,距離暑假,也沒多久了。
自從接到教育部的通知後呢,我們這邊就開始著手組建院係和教學場地。
隻不過時間緊迫,所以目前進展也不大。
按照之前的預想,是從下半年的新學期後,才開課的。
不過現在招生的簡章和要求,學校已經在做了。
就是招生的數量和情況,我們心裡也沒數。
方教授您這邊呢,我們也知道您忙,所以這些工作,我們都會在暑假結束前,都做到位。
等到開學的時候,不知方教授能否來露個麵?講幾句話?”
聊著聊著,孫校長就說到了正題上。
“咱們學校還有多餘的場地或者空地嗎?”
方想跟著孫校長,差不多走著聊了小半個小時了。
雖然學校並沒有看完,可窺一斑而知全豹,這個學校的困難程度,方想已經是心知肚明。
不過對於開課或者講話什麼的,方想卻有自己的想法。
“早年還有,不過後來也都陸續蓋上了教學樓和學生以及職工宿舍。
方教授您需要場地嗎?
那邊倒是有一個操場,不行的話。。。”
孫校長不知道方想的想法,還以為方想有些嫌棄學校條件差。
想到方想可是國內這幾個專業的頂級大佬,好不容易能答應來學校授課帶研究生和博士。
若是因為條件差,人家就撒手不乾,自己怎麼向上麵交代?
“孫校長想岔了。
我是看著學校條件差,場地小,有個想法。
孫校長不妨聽我說說看。”
方想聽到孫校長的話,當即就知道他誤解了,擺擺手打斷了孫校長的話。
“方教授您說。”
對於方想的來頭,孫校長非常清楚,人家不僅學術地位高,行政地位也高。
自己看起來是個高校的校長,有廳級待遇。
若是尋常的官員,孫校長還能擺擺臉色不給麵子,可在方想麵前,自己壓根就不夠看。
態度自然是非常的謙遜。
“廣汽想必您也知道。
新廠區在番禺那邊,占地有幾千畝。如今硬件條件什麼的,都還算不錯。
我看學校如此殘破,不少學生還在危樓裡上課,有些於心不忍。
這樣,新院係和機械工程這塊,下半年可以搬到廠區那邊。
廠裡還有不少空地和新房,沒有啟用。
一來呢,可以廠裡可以安排一些高工,就近教學。
二呢,廠裡多少也能分擔一下學校的負擔的同時。
這老校區,廠裡出錢翻修一部分,太老舊的,乾脆推掉蓋新的。
孫校長覺得如何?”
方想看著麵前這棟不知有多少年曆史的老樓,牆體上已經裂開了巴掌大的口子。
說不定什麼時候就出現問題,與其放任風險,還不如乾脆直接推倒重建。
至於費用?這才能花得了幾個錢?
前陣子,霍家拉走的那三萬台車,第一筆款項,已經打過來了近千萬。
相比較上億的車款,這些還都是小頭,後續會有更多。
即便是新建一個大學城,對於方想來說,也不過是想與不想的事情而已。
“這。。。方教授不是在誆騙我吧?”
聽到方想所言,孫校長頓時就愣在了原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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