繁體小說 > 曆史軍事 > 眉山蘇氏,蘇允最賢 > 第九十五章 反擊!

第九十五章 反擊!(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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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允徑自往外走去,角落裡的阿回趕緊起身跟上。

張掌櫃頓時大驚失色,跑著追趕上去,攔住了蘇允,道:“蘇公子,蘇公子,這是怎麼了,這是怎麼了,這詩會還沒有開始呢!”

蘇允看了一下阿回,道:“你收了他們的錢沒有?”

阿回搖頭道:“說是之後再給,還沒有收到呢。”

蘇允看向張掌櫃道:“約定取消。”

說著蘇允便撥開張掌櫃往外走去,張掌櫃哪裡抵得住蘇允的怪力,趔趄了好幾下,蘇允已經走上了廊橋。

張掌櫃著急大喊道:“蘇公子,有話好好說,有話好好說,何至於此,何至於此!”

蘇允在廊橋上忽而止住了腳步,回過頭來,看著下麵紛紛看來的詫異目光,沉吟了一下,道:“蘇允本當躬耕於眉山,隻是當年考妣曾受我叔父一家的恩惠,得知我叔父落難,因此出川服侍我叔父南下至黃州,本來也沒有出仕的想法。

隻是有人忌憚我叔父,也因此忌憚於我,各種小手段使用不斷,著實是令人厭煩。

當初我跟叔父南下,經過春風嶺時候,我叔父意氣消沉,因此我用一首卜算子勸慰於他,我不知道各位有沒有聽說過,沒有聽說過也沒有關係,今日我再做一首卜算子,以表心跡,以後某些人可以不用再來煩我了。”

蘇允看了一下,廊橋處有一處用來登記來客特殊要求的桌子,上麵正好有紙張毛筆,便拿起筆蘸墨,一揮而就,隨後將紙張往大堂裡一扔,轉身大步走出九江樓。

江風拂麵,令得蘇允精神一振。

阿回有些撓頭道:“阿允,咱們沒有船,怎麼回?”

蘇允笑道:“租船回便是,活人還能被尿憋死。”

二人尋了碼頭上租賃的船隻,正要上船順流而下回黃州,蘇允忽而停了下來。

阿回趕緊道:“阿允,怎麼了,落下東西了?”

蘇允聞言一笑,道:“是落下了一點東西,這樣子,你去幫我拾回來……”

蘇允在阿回耳邊說了幾句話,阿回神色驚異,但沒有敢耽誤,趕緊小跑回去九江樓。

蘇允倒是走得乾脆,但九江樓裡麵卻是炸開了鍋。

大家今晚都是衝著江右蘇郎而來的,沒想到江右蘇郎不知道與那洪都曹發生了什麼爭執,竟是一言不合起身就走了。

聽蘇允的話,卻是有人在陷害於他,至於是誰陷害他,自然是誰跟他有爭執,誰陷害於他唄。

那還能是誰,洪都曹唄。

有人不解道:“洪都曹與這蘇允好像沒聽說過有什麼過節啊,他陷害他作甚?”

有人朗聲笑道:“這有什麼費解的,蘇子瞻被變法一黨驅逐出朝堂,甚至炮製了烏台詩案,想要置之死地。

所以啊,現在是誰要害他,那就看之前是誰要害他便是了。”

大家頓時恍然大悟。

有人冷笑道:“看來這洪都曹便是新黨的人唄?”

洪都曹怒目而視說話的人,但說話的人卻是夷然不懼與之相視。

洪都曹看清楚說話的那些人,頓時又將目光收了回來,這些人都是鄂州本地大族,本來就對新法有頗多不滿,平日裡推行新法,就是這幫人反對意見最為堅定。

他洪都曹不過是一流官,雖然是鄂州的第四把手,但真跟這些本地的大族碰上,到時候吃虧的還是他自己,隻好忍氣吞聲了。

“快快,看看蘇郎寫了些什麼。”有人急聲道。

那紙張被廊橋下的人撿到,正低頭看呢,忽而被人給搶了,頓時勃然大怒,罵道:“我還沒有看完呢!”

那人笑道:“獨樂樂不如眾樂樂,我給大家讀讀。”

這人腳步甚為矯健,幾大步便竄上了舞台,嚇得台上的鶯鶯燕燕驚叫躲開。

這人朗聲道:“各位請安靜,我給大家讀一讀咱們的江右蘇郎寫了些什麼。”

台下的人紛紛坐回自己的座位,安靜了下來,等候台上的青年人誦讀。

青年人頓時有些得意,道:“聽好了,這是一首詞,詞牌名是卜算子。

接下來是詞的正文: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

第一句一出,頓時有人大聲叫好:“好!雖然不知道這寫的是什麼花草,但蘇郎以斷橋邊無人去處的花草自喻,自嘲自己寂寞而無主,在黃昏的時候愁腸滿肚,因為還有什麼陰風邪雨不斷的在侵襲。

哈哈,寫得好啊,今日我這才知道,原來世間真有這樣的小人。

人家都被你們驅趕到黃州這種偏僻所在,你們竟還是不願意放過他,還要繼續用各種手段,不將他們趕儘殺絕是決不罷休了是不是!”

這話一出,頓時有很多人怒視洪都曹一行人。

洪都滿怒意滿麵,同行之人卻是低著頭,恨不得將腦袋躲進台下。

他們怕啊。

洪都曹是京朝官,他任期一到拔腿就走,但他們這些胥吏卻是鄂州本地人,若是被本地大族給記恨上,那以後的日子可就難了。

台上的青年人笑道:“還沒有念完呢,還聽麼?”

台下有人大聲道:“張公子,快念快念!”

張公子嗬嗬一笑道:“聽好了,下半闕是: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啊?”有女孩子驚呼。

眾人紛紛側目。

隻見得退到角落裡的張清荷手捂櫻桃小嘴,美目裡竟是淚水漣漣,令人見而憐惜。

有人大聲道:“清荷苑主,你這是怎麼了?”

張清荷趕緊小跑到青年人身側,隨後與台下眾人行禮,方方站定,眼淚又是情不自禁的流下,哽咽道:“各位大老爺請見諒,實是小女子自傷身世。

這首詠梅之詞,自是蘇郎抨擊不公所寫,然則在奴看來,卻是寫儘了我這等沉淪煙花之地的女子之心境。

驛外斷橋邊,寂寞開無主。已是黃昏獨自愁,更著風和雨。無意苦爭春,一任群芳妒。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

清荷所求,不過就是最後這一句零落成泥碾作塵,隻有香如故罷了,卻是讓各位大老爺見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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