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湛還是不放棄,哈哈一笑道:“不著急不著急,反正蘇公子慢慢琢磨便是了。
什麼時候有合適的,就什麼時候寫,隻要一天蘇公子沒有寫出來,我便不搬進去住便是。”
蘇允見周湛如此,也不好多說,便道:“那就隨周員外了……”
說到這裡,便看到有一艘船來,蘇允搖了搖頭道:“周員外又有人來了,我得躲一躲,最近不速之客太多了。”
周湛會意,笑道:“江右蘇郎名聲著實卓著,想要清淨卻是不得了。”
蘇允正要離開,發現卻是那臨江樓的掌櫃站在船頭,以為還有什麼事情,便留在臨皋亭,周湛亦是好奇沒有立即離開,也跟著一起看著。
卻見那掌櫃帶著兩個夥計,一人提著一個大木匣子,艱難的走上來。
掌櫃到蘇允麵前行禮道:“蘇公子,這是東家安排給您這邊的晚餐,以後您這邊的晚餐便由樓裡來安排就好了。
您若是有喜歡吃的,差阿回去通知一下我就是,若是不知道吃什麼,那便由我這邊來安排就是了。”
蘇允聞言笑道:“這怎麼好意思。”
掌櫃笑道:“瞧您說的,您也是臨江樓的東家,吃自家的飯,還有什麼不好意思的。”
蘇允一笑,道:“成,不過這些都要算到分紅裡麵去,而且以後飯菜以素淡為主,不用大魚大肉。
我這裡現在就五個人,就按照五個人的分量來,若是有客人到,可能會另有安排。”
掌櫃又笑道:“不過是一點食材的成本而已,人工費用都是店裡必需的,也算不得什麼……”
蘇允搖頭道:“這不是一天兩天的事情,既然要長期如此,那便要有規矩,否則日子長了,終究是不妥。
我也不需要占這點便宜,你須得將這部分的賬入賬。”
掌櫃見蘇允說得慎重,趕緊點頭道:“成成,那就依照蘇公子的意思來,回去我與東家也說一聲。”
蘇允點點頭笑道:“好,這樣最好。”
掌櫃聞言拱手道:“行,那鄙人就先走了,晚上我讓夥計過來收拾碗筷。”
蘇允搖頭道:“不用了,晚上走船不安全,這些碗筷我讓阿回洗好,明日過去的時候帶過去就是了。”
掌櫃聞言應了聲是,便帶著夥計離去了。
周湛等得掌櫃離去,嘖嘖搖頭道:“許吉安這家夥真是個好生意人,這事情惠而不貴,卻是讓蘇公子心裡很舒服。
嘖嘖,怪不得他有這樣的機遇啊。”
蘇允瞟了一下周湛道:“周員外,背後說人是非,可不是什麼好品德。”
周湛大笑起來道:“我這是誇人呢。”
他眼睛一轉,道:“蘇公子,有這麼多的好酒好菜,能不能讓周某也沾沾光?”
看到周湛這副沒臉沒皮的樣子,蘇允卻是沒有上當,直接笑道:“下次吧,下次專門設宴請周員外,這一次就算了,我叔父心情不佳,不好隨意帶人一起。”
周湛見蘇允如此,也隻好悻悻而去,臨走之前道:“蘇公子,你也彆拒人於千裡之外。
我周某是什麼人,您去打聽打聽便是,交我這個朋友,雖然不至於給您添光,但不至於有損您的清譽。
過些時間,等我那小院徹底完工,周某親自來請您過去赴宴。”
蘇允隻是笑了笑,但卻不置可否。
待得周湛離去,蘇允便招呼蘇軾祝阿大等人來吃飯。
蘇軾見飯菜十分精美,有些詫異道:“阿回的手藝越來越好了啊。”
阿回獻寶道:“老爺,這可不是我做的,是臨江樓那邊送過來的。”
蘇軾看向蘇允,蘇允道:“臨江樓以後也有我三成份子,酒樓做點飯菜什麼的不費事,我也讓那掌櫃入賬的,叔父大膽吃便是。”
蘇軾歎了一口氣,不置可否,道:“你一意如此,我也管不了你,隻是希望你須得記住,還是得謹守自身,莫要與商賈同流合汙才是。”
蘇允笑道:“放心吧叔父,侄兒雖然年紀小,但也知道什麼事情能做,什麼事情不能做,但凡會損壞叔父清譽的事情,侄兒是絕不會沾手的。”
蘇軾搖頭道:“我又有什麼清譽,我是擔心你……唉,算了,反正你記住自己的話就是了,千萬不能走了邪路。”
蘇允自然是從善如流。
蘇允又說道:“叔父,以後我中午過去臨江樓一趟,阿回要送我過去,飯菜臨江樓會送過來的,您與阿大阿三他們一起吃便是。”
蘇軾擺擺手,示意自己知道了。
吃完了飯,蘇允到觀景台消食,一會之後,祝阿大以及田阿三出來。
阿三恭謹道:“大郎,您有什麼吩咐的?”
蘇允笑道:“阿三,你也不用這般拘謹,我還能吃了你們兩個不成?”
田阿三與祝阿大心道:您自然不會吃了我們,但被你搗兩拳,那也受不了啊。
來了這邊之後,祝阿大有時候故態複萌,想要揍一下阿回什麼的,被蘇允知道了。
蘇允便借口與祝阿大切磋,收拾了他一回,祝阿大不服氣,便帶著阿三二對一,想要揍蘇允一頓。
沒想到不僅沒有得逞,反而兩人都被蘇允給揍了一頓,而且揍得比較狠,就這一次,兩人儘皆都服氣了。
田阿三趕緊道:“大郎說笑了,我們是當真發自內心的尊敬您呢,您有什麼事情需要們做的,隻管吩咐便是。”
祝阿大也是憨憨笑道:“是啊,大郎,雖然您經常揍我們,但跟著您是又攢下了錢,又是每天吃香的喝辣的,這日子真是又逍遙又快活,真希望能夠在您身邊多待上幾年,若是能夠待上一輩子就好了!”
話還沒有說完,便被田阿三搗了一拳。
祝阿大齜牙咧嘴道:“你乾什麼打我!”
田阿三卻是跟蘇允致歉,道:“阿大就是個傻憨憨,大郎您彆怪他。”
祝阿大頓時想了起來,自己是專門用來監視蘇軾的士兵,若是跟一輩子,那豈不是說蘇軾要當一輩子的犯官?
頓時有些惶恐起來,道:“大郎,我不是這個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