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景元,還記得嗎?在你履任之初,我曾告訴過你,「帝弓天將的戰場不僅在仙舟之外」。”
“上陣折衝,對內斡旋...將軍這個名頭所承載的重量要遠遠勝於它的字麵意思。”
“那麼多年過去了,你始終做的很好。但對仙舟人來說,活的太久是一種詛咒。這意味著生命中犯下的每一次錯誤都在暗處虎視眈眈,終有一日追上你,吞沒你。”
景元沉默著,他當然知道這點。
這也是他遲遲不肯讓位於符玄的原因。
符玄能力足夠,心性欠缺。
若她真的當上了將軍,恐怕會有無數麻煩接踵而來。
但目前仙舟上也找不到第二個比符玄更合適的人選...
雖然符玄在他心中還是繼承將軍的下下之選,但若是真到了必要時刻...
羅浮的未來...
想到這,景元就感到一陣憂愁。
“羅浮上的一切,我等皆已知曉,但其中之事,卻無法全信。”
“而那曜青的天擊將軍...她正是為你而來。”
“那個我打一下岔,那件事後,元帥剛好到羅浮了。”
“而且建木那邊殘留的帝弓餘威也做不了假吧?”
終將瓜子皮丟進了隨手搓的黑洞中。
這一行為讓兩位天將相視無言。
而景元記得自己之前跟她說過這件事的原因...
“哦對了,景元之前說過。”
“但我忘了,麻煩再說一遍唄~”
景元:......
無語歸無語,但該說的還是要說的。
聽完後,終又拿出薯片,示意二人繼續。
二人:......
“剛剛老朽說道哪了?”
“天擊將軍。”
“哦對!不過怪了,她怎麼還沒來?都說曜青的天擊將軍一貫動如雷霆,先聲奪人,今天這麼遲到可不是她的作風啊。”
“懷炎將軍此言差矣,敝上一早就到了。隻是兩位想必也有所耳聞,她的性情向來不受拘束。”
“她一下星槎就跑了個沒影,說有事要辦,攔都攔不住。”
椒丘帶著貊澤來到此地,恰好聽到了懷炎的話。
“天擊將軍帳下幕僚,椒丘,貊澤,拜見兩位天將。”
“彆看我,不用管我。”
終注意到椒丘的目光,不等他說話,將玉牌亮了出來。
椒丘看著興致勃勃的終,不禁啞然。
雖然跟她沒打過多少交道,但從自家將軍那裡聽過不少關於她的事。
這位也是個相當有「個性」的人,不受外物拘束。
隻是這玉牌是什麼情況?
“有意思,客人到訪不徑直來見主人,反倒是派人傳信。這又是唱的哪一出?你說說,她有什麼比來這兒更重要的事啊?”
懷炎眯了眯眼。
“敝上聽說,羅浮之上鱗淵境中最近多了一處奇景,十分壯觀,想來是賞景去了。”
椒丘不卑不亢的回答,懷炎聞言哈哈一笑。
“好個「奇景」。我來給你翻譯翻譯,景元,這小子是在陰陽怪氣你呢。”
“懷炎將軍言重了,在下不過是據實傳達罷了。我家將軍考慮到讓二位久等不妥,先遣我們二人前來...”
“待她賞景結束,便會親自到訪,向兩位致歉。”
.......
椒丘貊澤離開了,景元和懷炎也談完了。
他們將目光看向終。
“唔~你們說完了?”
“說完了。”
景元點點頭。
“......”
氣氛突然陷入了沉默。
“咳咳!「雲麟」先生,或者我現在該叫您終女士,老朽此行還有一件事想得到解答。”
“老將軍不必如此,不管論輩分還是論年齡,我都是小輩。”
“如果您想問我當初消失的事...事情太過複雜,容我無法告知。”
懷炎是應星的師傅,而她可以說是看著應星長大的,不論星神這一身份,該有的尊重還是要有的。
“非也非也,你本就非仙舟人士,當時正逢戰時...”
懷炎沒繼續說,但在場的都是聰明人,都懂他的意思。
“那是...?”
“老朽想問,他此時在仙舟嗎?”
.......
啪~
“我想起來了!”
“雲麟雲麟,雲上五驍中就有人叫這個名字。”
“不對,按照卷宗記載,「雲麟」似乎是化名...”
雲璃在前往丹鼎司的路上,突然想到了之前看過的卷宗。
“雲上五驍...有六個人...真是奇怪。”
“算了,這不重要。”
關於終姐姐的事,等之後再說吧。
眼下還是先去找靈砂姐姐,然後再花些時間領悟識老師教的劍招。
雖然現在隻是會了點皮毛,但雲璃看得出來,這招的威力極其強大。
“就是感覺好像少了些什麼...這一劍,應該是有前置條件?”
小識和終傳授給這倆小孩的劍神是修改版的,沒了那麼多限製。
但難度依舊很大,非天賦異鼎者很難練成,而威力則取決於精神力。
.......
“景元,你沒說嗎?”
終將問題拋給了景元,後者嘴角一抽。
他不是沒有想過告訴懷炎雲上五驍重聚之事,隻是苦於沒有機會。
再加上這件事有點複雜,他還真沒想好該怎麼說...
“他在,他現在...呃...啊?”
終陷入了懵逼之中,這讓眼前的二人心生好奇。
“等會,我緩緩...”
終眼中帶著古怪之色。
她看到了什麼?
我嘞個點刀哥爆改持明龍尊丹楓啊!
嗯,還是女性的丹楓...
啊啊啊!鏡流、白珩,你們在乾什麼啊?
真的是...乾得漂亮!
在這一瞬間,終有了無數個想法,比如把丹恒爆改成應星,再把景元變成景元元...
看著突然興奮起來的終,景元心生惡寒,他下意識的退後幾步。
懷炎則被二人這出整迷糊了。
“...嗯,應星現在就在羅浮,鏡流也在,白珩活了,現在也在,他們仨正在一起呢。”
懷炎聽完這話,沉默了。
從他顫抖的手可以看出,他此刻心中並不平靜。
趁懷炎還沒緩過來前,終湊到了景元身邊。
景元下意識的想躲開,但被終一把抓住。
“話說,景元,你知道羅浮現在被滲透成篩子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