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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見月緊張地閉上了雙眼。
像是在期待什麼似的。
雙手緊緊地蜷縮在胸前,眼皮緊繃。
長翹的睫毛一顫一顫的。
“嗬嗬!”
低啞的笑聲,在她的額前漾開。
“你在作甚?”
蘇見月一隻眼睛悄悄地打開了一道縫隙。
卻見蕭玉祁將指腹,落在了她的睫毛。
笑道:“你這裡有東西,我替你拿下來。”
蘇見月定睛一看。
果然。
蕭玉祁拇指與食指的指腹間,夾了一片小小的羽毛。
像是四處飄散的蒲公英的種子。
小巧白嫩,而柔軟。
蘇見月漲紅了臉。
這人……
絕對是故意的。
哼!
蘇見月惱羞成怒。
她一把扯住了蕭玉祁的衣領。
毛茸茸的觸感,拽起來,特彆的舒服。
蘇見月格外霸道的,在他的唇上吧唧一口。
向來沉穩內斂的帝王,一時間,竟不知道作何反應。
而偷襲成功的蘇見月。
早已經將自己埋在了被窩裡。
骨碌碌的那麼一滾。
徑直滾到了蕭玉祁的臥榻上,再次將自己扭成了麻花。
啊啊啊啊!
親到了親到了親到了!
蘇見月心底瘋狂呐喊,吼叫。
她在臥榻上扭曲爬行,興奮得不行。
不過片刻,便將蕭玉祁乾淨整潔的床鋪,蛄蛹的亂七八糟。
而那一邊。
反應過來的蕭玉祁,一下子撲到了自己的臥榻。
蘇見月卻躲貓貓似的,就那麼水靈靈的一滾。
又滾回了病床。
眼見著蕭玉祁撲了個空。
蘇見月興奮的,一雙=白嫩的腳丫子,將空氣踹出了花兒。
顧清澤進來的時候,看見的就是這樣的場景。
他還特意出了門,再次確認了一下病房號,和門牌上掛著的名字。
確定無誤之後才再次走了進來。
“喲,我來得不巧了,看樣子,你這是好了?”
他的左手拿著一捧鮮花,
右手拎著果籃,裡麵都是一些蘇見月喜歡吃的水果。
他將花隨手放在了窗台上。
蘇見月一本正經地坐好。
想了想,她又起身。
“什麼啊,我突然內急,我去一趟洗手間。”
蘇見月往前走了三步。
恰好,顧清澤將果籃放在了蘇見月床頭邊。
說時遲,那時快。
蕭玉祁發了狠,定要抓住蘇見月那隻調皮的小貓。
他從自己的臥榻縱身一躍,越到了蘇見月的病床上。
看見一個人影,便往前一撲。
也沒看清那個人影究竟是誰。
可憐的顧清澤,剛剛放好果籃。
直男腰就被另一隻大手緊緊扣住。
一個天旋地轉。
他被男人帶到了病床上。
一睜眼。
媽呀。
“你……你你你,你乾嘛?”
麵對著蕭玉祁那張放大的俊臉。
顧清澤嚇得舌頭都開始打結。
蕭玉祁察覺到了腰身的粗細,和身體的重量不對。
定睛一看。
才發現是自己抓錯了人。
原本含笑的麵容,倏地一沉。
那黑度,堪比包青天。
顧清澤連忙環臂,緊緊地抱住了自己。
用一種‘沒想到,你竟然是這樣的蕭玉祁’的眼神看著他。
蕭玉祁猛地鬆手,起身。
煩躁地扯了扯衣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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將領口扯鬆了一些。
顧清澤則一骨碌,滾到了床的另一邊,下地。
隨手攏緊了自己微敞的領口。
“你……你彆過來啊!小爺我不好你這口!”
蕭玉祁:“……”
“噗……哈哈哈哈!”
蘇見月笑抽了。
她捂著肚子,“哎喲,不行,笑得我肚子疼,哈哈哈哈!”
蕭玉祁扶額。
舌尖頂了頂上顎。
蕭玉祁不顧顧清澤詫異的目光。
將蘇見月單手抱起。
蘇見月猝不及防。
被蕭玉祁帶去了他的寢臥。
徒留原地的顧清澤:“……”
得。
他本來還想問問蘇見月,夏千千這幾天還有沒有跟她聯係。
現在好了。
他還得留在這裡,給他們打掩護?
有沒有天理啊?
單身狗不是人是吧?
蘇見月的手機屏幕忽然亮了。
顧清澤無意間一瞥。
是夏千千的消息?
他想要拿起手機,看看夏千千到底給蘇見月發了什麼。
但又覺得,沒有征求蘇見月的同意就看她的手機,這種行為不太好。
然,下一秒。
蘇見月的手機就響了起來。
來電人正是千千大寶貝。
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接還是不該接。
等到電話自動掛斷。
夏千千又發過來一連串的消息。
糾結再三。
顧清澤還是決定打開看看。
萬一夏千千有急事兒呢?
開鎖密碼,顧清澤熟練地輸入了蘇見月的生日。
哢嗒一聲,手機解鎖。
顧清澤點開了夏千千的聊天框。
夏金條:寶兒,我本來想上樓給你送飯的,但我在樓下看到顧清澤的車了,他是不是去你那了?
夏金條:寶兒,回話,速度。
夏金條:蘇見月,我給你打電話你怎麼不接啊?
夏金條:他到底在不在你那裡?他要是在的話,我就不過去了。
夏金條:我把飯給你放護士台了啊,讓護士給你拿進去。
夏金條:寶兒,你怎麼一直不回我消息?你怎麼了?
顧清澤的目光,死死的盯著那句‘他要是在的話,我就不過去了’。
什麼叫,他在,她就不來?
他是什麼吃人的猛獸嗎?
還是她的債主?
想了想。
顧清澤飛快的按著按鍵。
-沒,我剛才疼的難受,所以沒聽到手機響,我現在一個人在病房裡,你能來陪陪我嗎?
夏金條:寶兒你咋了?你等我,我這就過去。
“搞定!”
顧清澤將手機枕頭邊一丟。
大爺似的,斜斜的依靠在進門的胡桃木櫥櫃上。
等待著獵物上鉤。
這一邊。
蘇見月的被蕭玉祁緊緊地扣在榻上。
男人眸色發紅。
隻一眼,便深深地望進了蘇見月的心裡。
她對他的眼睛,最沒有抵抗力。
尤其是,這雙眼睛裡麵,裝的滿滿的,都是她。
呼吸交織。
空氣灼熱。
初冬的北境,屋外是冷冽刺骨的寒風。
屋內燃著地龍。
不知是炭火的熱氣熏騰,還是因為兩顆貼近的心,足夠熾熱。
蘇見月明明穿著單薄的病號服。
竟覺得,有些燥熱。
“看我的笑話,嗯?”
他將尾音拉的極長。
帶著清淺的蠱惑。
勾的蘇見月不得不跟著他的思緒走。
“很好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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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問道。
蘇見月空白的大腦忘記了思考。
貝齒咬上了蘇見月圓潤的耳珠。
蘇見月渾身一顫。
脖頸間全是蕭玉祁溫熱的呼吸。
這裡,是蕭玉祁的地盤。
她難以逃脫。
濕潤的觸感,夾著清淺的酥麻。
不疼。
卻勾得人心裡癢癢的。
他像是將技巧拿捏到了極致。
柔軟的耳珠,被反複磋磨。
翻來覆去。
如同烈雨驟降,顆顆豆大的水珠,重重的砸向樹梢的玉蘭。
打亂了花瓣排列的形狀,揉碎了花蕊,濕透了花心,
惹的枝丫皺成了一團亂麻。
在疾風驟雨中,顯得分外可憐。
蘇見月不自覺加重了呼吸。
蕭玉祁似是泄了憤。
鬆開鉗製的耳垂。
透骨的涼意順著耳尖直直的傳達至蘇見月的心尖。
惹得蘇見月渾身一顫。
後背涼颼颼的。
她軟成了一灘水。
被蕭玉祁摟在懷裡。
唇瓣落在的她的發頂,像是落儘了全部的溫柔。
“月兒,明日之後,我便要回建安城。”
蘇見月猛地抬頭。
“會不會很不安全?”
蕭玉祁剛剛平複了北境之亂。
又解決了災荒,還阻止了瘟疫的蔓延。
科舉製度小試牛刀,選拔出了幾名官員。
據史書記載。
元輝五年,冬,天虞三十六郡,九州十六府,五十二家書院齊開。
書院遍布大江南北。
專供良民、佃戶、非奴籍百姓家年滿六歲以上孩童入學。
凡入學者,家中賦稅減半,束脩三年免費,每年書院舉行歲末考核,拔的頭籌者,可獲白銀五十兩,以作勉勵。
這般優待的政策,甫一下達。
便引起了百姓們的熱議。
如今這世道,優質的資源,儘數被世家瓜分。
他們無需勞作,勞作者一年到頭忙碌的成果,大部分都要進入他們的口袋。
有些人,天生下來,便能享受最優渥的一切。
有些人,終其一生,隻能勉強維持溫飽。
人與人生下來,就是不一樣的。
可,憑什麼不一樣呢?
從前沒人這般想過。
蕭玉祁便給他們機會,引到他們這樣去想。
他知道,獨木難支,孤帆難行。
他更知道,眾人拾柴火焰才高。
以人心攻彼心。
攻心一計,雖然冒險,但運用得當,確實能夠事半功倍。
蘇見月的牽掛。
變成了支撐他前進的動力。
從前,孤家寡人一個。
蕭玉祁並不在意外界的傳言,世人的看法。
更不甚在意生死。
了無牽掛。
如今,則不同。
他乃即將娶妻之人。
妻子還未曾答應嫁與他,他自當加快步伐掃清阻礙,拔除一切危險,等待他認定的皇後,嫁他為妻的那一天。
“會。”
他不願騙她。
隻得老實交代。
“建安城那邊,最近有些不太平,我此番回建安,路上極有可能遇到截殺,你一定不能貿然出現在我的身邊,隻等塵埃落定,我來尋你即可。”
蕭玉祁說得認真。
蘇見月還有一檔綜藝,近在咫尺,過不了兩天就要開始錄製。
一旦開始工作,蘇見月確實沒有多少時間能夠跟蕭玉祁膩歪在一起。
她有些舍不得。
雙手緊緊地抱住了蕭玉祁的腰。
“我的那個背包裡麵的東西,你用完了嗎?”
她問。
蕭玉祁的思緒,恍然回到了冒兒山大戰的那一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