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禹琛毫不猶豫地點頭。“是。”
蘇見星又道:“哥哥手裡,不是有很多偵探社嗎?”
蘇禹琛眼前一亮。
“是啊!我怎麼沒想到呢?不愧我是我妹,就是聰明!”
這兩個人腦袋挨著腦袋,隔著這麼近的距離,落在彆人眼裡,就像是一對感情極好的兄妹,正坐在大人桌上,悄悄地咬著耳朵,說著小話。
裴恒的眉頭,卻微不可聞地再次一皺。
這兩個人,畢竟不是親生的兄妹,他們是不是親密得有些過了頭?
裴恒往蘇見星的碗裡夾了一塊她最愛的香酥鴨。
“你中午都沒怎麼吃飯,現在多吃點!”
體貼周到,不知道的,還以為裴恒是蘇見星的未婚夫呢!
文景蘭下意識抬頭……
隻見蘇見月淡淡的瞥了一眼這邊。
又埋頭,跟碗裡的螃蟹抗爭。
蘇見月酷愛吃螃蟹。
簡直就是一個資深的螃蟹控。
蕭玉祁卻從來都沒有吃過這個東西。
他看著自己碗裡那隻紅彤彤,彩色繩子五花大綁,長著八條腿外加兩隻大鉗子的玩意兒,一籌莫展。
他饒有興致地看著蘇見月拿著蟹八件,不一會兒,便將一隻大閘蟹殼肉分離,拆出了一小碗的蟹肉和蟹黃。
蘇見月將小碗推到了蕭玉祁的麵前,“嘗嘗?”
見蕭玉祁接過了碗,她才將蕭玉祁碗裡那隻一動未動的螃蟹,拿到了自己的骨碟上,重新開始拆螃蟹。
蘇老爺子將這一幕儘收眼底。
忽然,蘇見月聽到了一句酸不溜秋的話。
“我寶貝孫女親手拆的螃蟹,應該格外好吃吧?”
蘇見月剛剛掰下大閘蟹一條腿的手,頓了頓。
繼續掰!
“真羨慕有孫女親手剝螃蟹吃的老頭子,那應該是全世界最幸福的老頭子吧?”
掰斷了螃蟹鉗的蘇見月,再次頓了頓。
繼續拆!
“也不知道這螃蟹,到底是甜的還是酸的,算了,反正我也不愛吃螃蟹,吃不吃的,都無所謂。”
恰好剝開了螃蟹殼的蘇見月,無奈抬頭。
“爺爺,這一隻,我就是給您剝的。”
老頭子的酸言酸語瞬間消失無蹤。
幽怨的臉上也漾開了一個最最燦爛的笑容。
“哎喲,你這孩子,自己吃就行,還要忙著照顧我這個老頭子,多累啊?”
他說著,將自己碗裡那隻完完整整的螃蟹放到了蘇見月的碗裡。
又眼巴巴地看著蘇見月手裡這隻。
蘇見月:“……”
文景蘭眼含笑意的看著這一幕。
蘇雲天卻與裴恒的父親談起了新一輪的投資。
另外的幾個老頭被自己這位老友不要臉的程度震驚得一愣又一愣。
蘇見星堅持了許久的體麵,在這一刻,差點破功。
她放下筷子,艱難地保持著微笑。
“抱歉,我去一下洗手間!”
說完,服務員拉開她的椅子。
蘇見星抓起手邊的包包,走出了宴會廳。
她慌亂地摸出了包包裡麵的手機,躲到了一個無人的角落,悄悄的開始打電話。
蘇見月一連拆了兩隻螃蟹,手酸得不行。
她將剛拆好的一碗螃蟹肉,推到了蘇老爺子的麵前。
“爺爺,來嘗嘗看,您孫女的一片孝心,看看到底是甜的,還是酸的!”
蘇老爺子嘿嘿一笑。
嘗了一口。
“嗯,甜,這是我吃過,最甜,最好吃的一隻螃蟹!”
蕭玉祁吃得有些上頭。
這玩意兒,看起來全是殼,吃起來,怎麼這麼好吃?
蘇見月從服務員手裡接過適時遞過來的熱毛巾,擦乾淨了手。
“我去一趟洗手間,大家慢吃!”
蕭玉祁想了想。
洗手間……
是什麼?
專門淨手的地方?
這裡的洗手間,都是單獨的隔間。
洗手間的角落裡,擺放著酒店特調的香氛,聞不到半點異味。
烏黑的大理石地麵,被擦得光可鑒人。
蘇見月剛上完洗手間,還沒將隔間的門打開。
就聽見外麵傳來了一道譏諷的聲音。
“你說,那位蕭先生,身份究竟是真的,還是假的?”
“誰知道呢?即便蕭先生的身份是真的,我也敢打包票,那位蕭先生,肯定不喜歡蘇家那位上不了台麵的真千金!”
“為什麼?你怎麼這麼說?”
那女人有條有理地分析道:“你蕭先生那一身的行頭,哪一樣拿出來,不是私藏級彆的孤品?你再看看蘇見月?”
“是哦!”
那女聲又道:“蘇見月的身上,連一件珠寶首飾的都沒有,身上穿的禮服,都是小眾設計師的做出的成衣,還是過季款!”
“那位蕭先生要是真的喜歡蘇見月,為什麼不給蘇見月好好裝點裝點?女朋友走出去,身上的行頭越是高級,男人走出去,也越有麵子不是?”
“就是這個理!”
另一道女聲激動開口:“反正,我覺得那位蕭先生不錯,我打算衝,你不許跟我搶!”
“哼,這話說得,好像蕭先生已經看上你了似的!這麼優質的男人,最終花落誰家,還不是各憑本事?”
外頭的兩個人不歡而散。
蘇見月:“……”
咱就是說,現在的姑娘們,眼光可真辣!
她打開了門,走到洗手池邊洗手。
正好碰見了蘇見星從外麵進來。
她看向蘇見月的時候,那雙眼睛,恨不能噴出火星子。
“哼,你真的以為,你傍上了一棵大樹,能如願以償地把我踩在腳底下?”
蘇見月雙手捧起一捧水,毫不留情往蘇見星臉上一潑。
“啊!蘇見月,你瘋了?”
蘇見星冷不丁的被潑了一身的水,氣到發瘋。
她今天隻帶了一套備用禮服,再弄壞臟,真的沒衣服換了!
蘇見月卻不緊不慢地將手放進烘乾機裡麵烘乾。
“你信不信,我現在就去告訴爸媽,你欺負我?”
蘇見月依舊不搭理她。
蘇見星氣到發瘋。
她上手,就要去薅蘇見月的頭發。
蘇見月卻眼疾手快的,抬手攬住了蘇見星的後腦勺。
將她整顆腦袋,往洗手池裡一按。
蘇見星烏黑垂直的長發,絲絲縷縷,全部垂到了洗手池裡,一部分發尾順著洗手池底的弧度,直直地懸進了出水口中。
“啊啊啊啊!”
蘇見星尖叫地跺腳,想要從蘇見月的手裡掙脫開來。
蘇見月卻遲遲不肯鬆手。
“蘇見星,我警告你,以後,你要是再敢沒事就來我麵前鬼叫,我見你一次,打你一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