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戰，把周邊地形都給打的改變了形態。
冥河斷流，穹頂坍塌，到處都是宛若摩天大樓一樣墜落下來的岩石。
烈焰的燒灼和靈魂風暴，幾乎摧毀了附近所有的孤魂野鬼和低等生命，就連驅魔人們的臨時聚居地都被徹底摧毀。
但我卻很欣慰。
因為我看見了老板，看見了秘心皇後，還有張佰強和東夷。
還看見了滿地的舊神屍體。
這一戰，最少也有十五六個舊神慘死當場，其中不乏s級的高手。
最主要的是，連酆都大帝都受傷逃遁，那個一直懸在我心上的賭約也不再是問題了。
至於我目前的狀況，好像產生了點變化，又好像沒有變化。
尤其是老板最關心的一件事：我到現在，有沒有走過問心之路？
隻有走過了問心之路，才能算是中土的頂尖戰力！
我也不知道自己算不算走過了問心之路。
我隻知道，自己的頭發在漸漸變成黑色，自己的皮膚在逐漸變得平整，再不是之前如同老榆樹皮一樣皺皺巴巴，看起來跟幾十歲的老頭。
身體外表上的變化還是其次，對於自己的三魂七魄，我也有了直觀上的認知。
之前那種有力施不出來，唯恐擔心引發了盤古神魂的感覺消失的乾乾淨淨。
反倒是自己的靈魂強度驟然暴增，幾乎已經超出了a級的極限！
我知道，盤古神魂對我再也形不成威脅了。
但我也徹底失去了之前那種，拎著一柄斧頭追著上帝砍半年的能力。
不知道這件事對我來說是好是壞。
沒有了盤古神魂，我失去了一個殺手鐧，但也不用每天擔心神魂被侵襲，壽命被耗儘。
至於我有沒有走過問心之路……
或許，大概，可能，算是走過了吧？
……
“基本情況就是這樣的了。”
“盤古的神魂從來都沒想過奪舍我身軀，也從沒想過要借我身體複活。”
“更或者說，盤古神魂早已經磨滅掉，留下來的隻是這一縷意誌。在之前，這股意誌一旦動用，消耗的就是我的壽命。”
張佰強皺著眉頭問：“那你到底是不是盤古？”
我輕聲笑道：“盤古是一種精神，不是一個人。”
“隻要具備了這種精神的人，每個人都可以是盤古。”
我這話說的大家麵麵相覷，似乎理解了，卻又似乎沒理解。
見大家滿臉都是狐疑，我又強調道：“我是何永恒。”
三隻狼精歡呼了一聲，說：“我就知道你是何永恒，不是什麼盤古！”
“愚蠢的何永恒，雖然你愚蠢了一些，可俺們三兄弟還是很喜歡你的，皇後姐姐也很喜歡你！”
我看了一眼秘心皇後，她身上的白裙已經恢複了本來的顏色，隻不過腰間卻多了一道紅色的，類似腰帶一樣的東西。
她依舊恬靜，依舊嬌憨，但不經意的時候，卻能在她眉宇之中發現一抹戾氣，一抹威嚴。
血皇後的靈魂正在漸漸影響著她。
這件事得放在心上，我可不希望自己認的這個軟萌軟萌的妹妹，一夜之間忽然變成那個凶神惡煞一樣的血皇後。
那才是跟隨張獻忠一起，屠殺川西幾十萬百姓的狠辣角色。
張三墳輕聲說道：“你的路是什麼？”
我回答的很堅定：“我，就是我！”
“老板，你的路是守護，張佰強的路，是一往無前。皇後妹妹的路我不是很清楚，但想來也有自己的信念堅持。”
“我自從踏入這一行之後，就一直被認為是盤古轉世，被認為我就是盤古。但事實上，我就是我，我是獨一無二的何永恒！”
“哪怕我隻是一個普通人，我也是我！”
“如果我連自我都認不清楚，我根本就無法踏上問心之路！”
張三墳拍手大笑：“老何！沒錯！你就是你！獨一無二的何永恒！”
“彆人再強，那也是彆人。自己再弱，那也是自己。如果你貪圖盤古神魂的力量，否定了自我，相信我，不但盤古神魂不再認可你，就連你自己的潛意識都會失望！”
“能想明白這一點，你的問心之路就沒白走！”
眾人歡笑一聲。
我能走過問心之路，說明中土又增加一分勝算。
要知道，我在a級巔峰的時候，就敢挑戰s級舊神。
現在我走過了問心之路，估計普通的舊神已經無法對我造成威脅了。
除非他們用數量來壓製我。
張三墳忽然正色道：“你走過問心之路，也算是完成了當初既定的目標。”
“老何，我們得儘快趕回中土了。”
我立刻問道：“中土現在的情況怎樣了？”
這話一說出來，眾人紛紛沉默。
我還沒開口問，司馬大人反倒急了：“各位，各位彆沉默啊。我們被困在地下世界接近一年了，外麵現在到底是個什麼情況您倒是說說啊！”
張三墳輕聲說道：“很不好！”
“各地戰亂四起，聖殿的神聖騎士團，天使兵團，還有酆都的十殿鬼兵從北方入侵，長城以外，幾乎全部淪陷。”
“魏無國局座親自坐鎮長城，以長城為防線阻擊敵人，但幾次大戰，中土損兵折將，反倒是敵人越來越多。”
“另外，山海關已經確定淪陷了，那邊戰死了三位鎮魔使。我們趕往地下世界的時候，中土正在組織山海關反擊戰，具體情況如何，隻有等我們上去後才知道。”
“還有，境內邪祟遍地，有不少庇護區為了不被邪祟襲擊，不得不宣稱脫離中土的掌控。”
“像大理國這樣的存在，起碼也有十幾個。”
“而中土沒時間，也沒能力來處理這些背叛者。”
中土的情況的確是有點糟糕。
為了應對各地的戰爭，中土的三十六鎮魔使幾乎全部收到了擴軍的命令。
各地執政廳瘋狂的搜集糧食，製造武器，各庇護區的百姓們幾乎放棄了一切優越的生活，開始全心全意的為戰爭服務。
大家都知道，隻有答應了這場生死之戰，才能迎來後麵的好生活。
如果連生死之戰都打不贏，那麼等待大家的隻有當奴隸，當下等民，甚至直接慘死的結果。
哪怕是為了自己，都得堅決的戰下去！
我輕聲說道：“這場戰爭的核心不在普通人的戰爭上，而在一些頂尖強者身上。”
“舊神中的克蘇魯，聖殿的彌賽亞，五座仙山的蓬萊仙尊，還有酆都的酆都大帝。”
“如果我們能把這四個家夥收拾下來，不管是舊神，聖殿，或者仙山和酆都，都得陷入混亂之中。”
張佰強煩躁的說：“道理都知道。但誰能收拾得了這四個家夥？”
“就算是八千年前的盤古來了都夠嗆！要知道八千年前，盤古已經跟這群家夥乾過一次架，盤古哪怕是打贏了也沒弄死他們。”
司馬大人惡狠狠的說：“相比之下，我們可以在低端戰場上進行突破。”
“我們若是殺光聖殿的人，殺光那些不曾達到s級的舊神，對方失去了底層的支持者，還能蹦躂起來？”
眾人像看白癡一樣看著司馬大人。
看的司馬大人渾身不自在，他訕訕的說：“好吧，當我沒說。”
的確是當你沒說。
因為隻要上帝和克蘇魯不死，他們代表的這個勢力隨時都有可能卷土重來。
更何況，中土哪裡來的實力，在低端戰場上進行突破？
沒看見人家都開始把戰線推到了長城一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