科波菲爾並沒有對我死纏爛打。
即便是我讓他滾，他依然保持著那種很紳士的態度，對我笑著說：“何永恒先生，我們的邀請永遠有效！”
“如果您改變了主意，隨時都可以來北亞美利加州走一趟。”
“另外，我還有一件事需要告訴您，就在您動手殺死路北特這個愚蠢的金袍神術師的時候，聖殿的各路人馬就開始了對你進行堵截。”
“其中包括了偽神級彆的天使，以及聖殿騎士團的十二名a級騎士。”
“我不確定聖主會不會親自來抓你，但就你的表現，這種可能性會很高。”
“到時候，不管是您，還是這群瀆神者，恐怕沒有一個能活著回到中土。”
科波菲爾的話並非是危言聳聽。
那場持續半年的神戰，我和彌賽亞都鬥了個兩敗俱傷。
但他有批量生產的天使，有千千萬萬的信徒。
他能躲回去養傷，並且派自己手下的這群爪牙來找我。
而我卻什麼都沒。
以前還有老板護著，有秘心皇後，有張佰強和東夷陪著。
但現在呢？
老板死了……
這個念頭一冒出來，我的心就在不停的絞痛。
老板死了，以後誰還護著我？
悲傷的情緒蔓延出去，那種特殊的靈魂波動感染了周邊所有人。
就連科波菲爾都深深的歎了口氣，說：“節哀。”
“何先生，我希望您能順利離開西伯利亞荒原，重新回到中土。”
“還有，我在北亞美利加州等您！”
說完之後，這位來自聯邦調查局的科學家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他很聰明，趁著我還沒暴怒的情況下趕緊撤，免得我受了刺激，順手把他也給殺了。
雖說這隻是具傀儡，但誰敢說他就沒辦法順著傀儡和本體的感應追殺過來？
中土的手段神神秘秘，可絕非現代科學一兩句就能解釋清楚的。
科波菲爾走後，我站在原地很久都沒動。
直到那股悲傷的情緒蔓延過去，我才輕輕歎了口氣。
現在的我，依舊是個a級。
當初拎著斧頭跟彌賽亞對砍的勇猛，似乎已經消失不見。
除非再受到強烈的刺激，我的潛意識才有可能再次操控身體。
但這種強烈刺激我哪裡還能承受得住？
這次是老板，下次也許就是秘心皇後。
再下次，就該輪到張佰強，東夷，魏無國，甚至是我的家人。
這種刺激，我寧願不要！
不過話又說回來。
我這個a級可跟普通的a級大不一樣。
普通的a級隻不過是靈魂強度達到了這個水準。
但我不但靈魂強度達到了a級的巔峰，甚至還“看”到了a級之後，靈魂升華的那廣袤天地。
我是a級，同樣也是s級。
但我又沒有走過問心之路。
弄到現在，我都有點說不準自己到底是什麼級彆了。
不過有一點可以確定，我殺a級的時候，跟捏死一隻螞蟻沒什麼差彆。
就算是遇到偽神都不見得會輸。
可我真沒把握鬥的過s級。
正因為我“看”到了靈魂升華之後的廣袤天地，才知道到了那種層次究竟有多強。
我抬頭朝天上看去，總覺得彌賽亞的眼睛 無時無刻不在注視著我。
當下我對天空豎了個中指，罵了一句臟話，然後轉頭朝這群瀆神者們看去。
戰鬥到現在，瀆神者剩下的還有四千餘人。
他們滿臉尊敬，或者滿臉期待的看著我。
正因為我出手殺了金袍神術師，摧毀了對方的三架武裝直升機，所以才給了他們一個活命的機會。
不過殺死了聖殿的黑袍武士，這群人也算是徹底走上了不歸路，從此以後怕是隻能站在聖殿的對立麵了。
我心中一動。
彌賽亞不就是仗著自己手下多，才能自己躲起來養傷，卻派遣手下來對我各種追殺。
既然如此，我憑什麼就不能聚集人手跟他對著乾？
眼下這四千多的瀆神者已經走投無路，隻有中土這條大船，能夠帶著他們跟聖殿抗衡。
而且這四千多的瀆神者都是經曆了伊爾庫茨克的大暴亂時期，品質上基本上都靠得住。
最妙的是，他們都吃過舊神的血肉。
雖說這位龍形舊神被我一把火燒的三魂七魄都沒了，血肉也不堪大用。
可那是針對a級來說。
這群幸存者們實力普遍較低，卻是最合適吃龍肉的人。
這等於是給他們一個底線：隻要稍加努力，實力最差也能成為d級的驅魔人！
其中一些佼佼者，如果借助這次機會，衝一下a級也不是不可能。
這些人如果用的好了，以後就是我對抗彌賽亞的班底！
我輕聲說道：“廢話不多說，你們願不願意跟我一起乾！”
周圍沉默了片刻，緊接著爆發出一陣山呼海嘯般的歡呼：“願意！願意！”
安德烈老頭大聲說：“在聖殿眼裡，我們就是瀆神者！”
“我們就是該死的！”
“這次殺死了這麼多黑袍和銀袍武士，我們已經徹底跟聖殿翻臉了！”
“大力……”
“哦不！何先生！從現在開始，我們的命就是您的！”
“您去哪裡，我們就去哪裡！您的敵人就是我們的敵人！”
不用動員，不用勸說。
所有人都知道自己目前的處境。
吃了舊神的肉，殺了聖殿的武士，大家在這個世界上已經沒有立足之地了
隻有跟著我，或者說跟著中土才能有一線生機。
我深吸一口氣，說：“你們願意跟我乾，我很欣慰！”
“但我還是有必要告訴你們，未來我要做的事情是什麼！”
“我要殺死彌賽亞！”
周圍傳來一陣倒吸涼氣的聲音。
很多幸存者根本就不知道我的真正來曆，隻知道我很牛逼，很厲害，值得大家追隨。
直到聽到我說要殺死彌賽亞的時候，才隱約察覺到不對。
彌賽亞在信徒們眼中代表著什麼，不用說大家都知道。
殺死彌賽亞，這對他們來說簡直就是不可想象的！
我淡淡的說：“跟著我，未來必定多艱難險阻。所以我並不勉強你們。”
“願意跟我乾的，以後就聽我號令！”
“不願意的我也不會放棄你們，離開西伯利亞荒原之後，你們可以自行離開，從此以後再無瓜葛。”
我話音剛落，紀老板就沉聲說道：“聖殿從來沒把我們當過人！甚至還用瀆神者的名字來侮辱我們！”
“何先生！不！何老板！不要說殺死彌賽亞了！就算是你要殺光整個聖殿的人，我也願意跟您一條道走到黑！”
伊萬咧著嘴說：“誰想弄死我，我就要弄死誰！”
“上帝了不起嗎？上帝就可以隨隨便便把我釘在十字架上嗎？”
“一句話！跟著老板乾！快意恩仇！”
被我從十字架上救下來的人毫不猶豫站在了我這邊。
經過了這件事他們算是明白了，上帝代表的不見得就是正義，而瀆神者代表的也不見得就是邪惡。
自己已經成為聖殿的敵人，舊神的瀆神者，隻能跟著這位來自中土的強者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