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地的執政官早已經忙的焦頭爛額,民眾的安頓,物資的運輸,以及對黃河沿岸的警戒。
這一係列事情幾乎全都落在了他身上。
以至於我們提出要見執政官的時候,他甚至擠不出時間來見我們。
沒辦法,在幾個當地官員的帶領下,我和張佰強主動去找執政官。
見到他的時候,他正在指揮著一隊治安兵拚命的加固黃河大堤,一隊一隊的治安兵滿身泥濘,背著沙袋快步小跑前進。
一個帶隊的副隊長快步走過去,大聲說:“大人!”
“有民間驅魔人要見您!”
那執政官擦了一把臉上的汗水,大吼道:“讓他們滾蛋!老子沒船,也沒車安排他們走!”
“快!把那麵紅色戰旗掛起來!高一點,要讓河對岸的難民都能看得到!”
幾個治安兵匆匆向前,扛起了粗大的旗杆,很快就把紅色的戰旗升了起來。
我和張佰強麵麵相覷,這執政官的脾氣很暴躁啊。
副隊長尷尬的說:“大人,他們是從棺材峽過來的……”
“您確定不見?”
“隱秘局說過了,有什麼事,驅魔人可以幫得到咱們的。”
那執政官猛地轉過身來,大聲說:“要是真幫得到我們,早乾嘛去了?”
“去告訴他們!讓他們等著!我忙完了這邊就過去,我倒要看看他們到底想乾什麼!”
不等副隊長開口,我已經主動迎了過去,說:“執政官大人!我是華北平原的民間驅魔人!”
執政官猛地回頭,我這才發現他是一個頭發花白的老人。
隻不過戴著雨具,全身上下包裹的嚴嚴實實,我一時之間竟然沒看出來。
都六十多歲了,應該坐在辦公室裡遙控指揮。
沒想到他竟然披著雨衣,在淒風冷雨之中奔赴前線,把這個臨時安置點管理的井井有條。
這也讓我對他肅然起敬。
執政官匆匆的說道:“你們想怎樣?”
“我很忙!有事立刻說!”
我說:“大人,我需要隱秘局駐東阿縣的辦事地點,以及負責人聯係方式!”
“另外,棺材下有黃河食屍蟲,這東西會順著洪水蔓延,最喜鑽入人的身體裡麵,您務必要告訴戰士們,非必要不要下水!”
執政官大聲說:“不下水,怎麼擋得住洪水?必要的時候,我們還得拉起人牆來阻擋洪水蔓延!”
“上麵交代了要我守好東阿縣,我這把老骨頭就得死在這!”
我還想勸說,畢竟黃河食屍蟲的危險程度極大。
一旦蔓延過來,在猝不及防之下不知道得死多少人。
但執政官卻打斷了我的話:“我知道你想說什麼!但我們沒辦法!”
“若是擋不住洪水,遭殃的就是普通百姓!如果黃河食屍蟲真的要吃人,那也得先把我們都吃掉才行!”
“不能讓百姓死在我們麵前!”
“還有,東阿縣有隱秘局的人,叫劉磊!但你在這找不到他!”
“昨天晚上城內有惡鬼作祟,他帶著手下去追殺惡鬼了!不知道什麼時候能回來!”
“你要願意等,就在這等等!要不願意等,就趕緊離開這!彆耽誤我們救災!”
他說完之後就不再理我了,而是快步朝岸邊走去。
加固大堤目前是重中之重,若是洪水蔓延上來,東阿縣都得變成澤國。
我還想過去追問,但猛然間身後有人大聲說道:“您不能過去!先生,先生!”
我回頭看去,才發現七八個穿著作戰服的漢子大踏步的走了過來。
一個治安兵試圖攔著他們,卻被領頭的一個漢子隨手一巴掌給抽在了臉上,登時半邊臉頰高高的腫了起來。
執政官大聲喝道:“你們乾什麼!”
領頭的漢子冷冷的說:“我們是隱秘就魯東分局的鎮魔兵!”
“現在路過東阿縣,要求東阿縣為我們提供物資支援!這是我的證件!”
他毫不客氣的把證件丟了過去,不過執政官沒有接到,證件直接掉在了泥巴裡麵。
執政官遲疑了一下,還是彎腰把證件撿了起來。
他仔細的擦掉泥巴,認真的看了一眼,又還給了對方,說:“你們需要什麼?”
那漢子接過證件,漫不經心的放回了口袋,說:“食物!飲水!藥品!以及武器!”
“對了,我們還需要三輛改裝車!車上配備武裝部提供的武器,炸藥,足夠多的燃料!”
“還有,東阿縣的那麵紅色戰旗,也必須交給我們!”
張佰強冷冷的說:“怎麼?魯東分局的人是來這裡打秋風了?你們怎麼好意思舔著臉來這要東西?”
領頭那人雙眼微微眯了起來,說:“你是誰?”
“本地的民間驅魔人嗎?”
張佰強冷笑道:“對不起,我還真不是驅魔人!”
執政官的臉色陰沉了下來,說:“物資和裝備都可以提供給你們!但那麵旗幟不能給!”
“這裡還有接近十萬的難民分散在城內!一旦失去了這麵旗幟,亡魂和僵屍隨時都可以入城禍害活人……”
他話還沒說完,鎮魔兵就打斷了執政官的話:“老頭!我來這裡不是征求你的意見!而是要求你必須做到!”
“這麵旗,我們必須要帶走!”
“這是我們戰勝屍魔的殺手鐧!老頭,您也不想棺材峽的屍魔出來禍害東阿縣吧?”
執政官的嘴角微微抽動著,臉色也漲紅無比。
他深吸一口氣,說;“東阿縣的防禦怎麼辦?”
那人漫不經心的說:“不是有本地鎮魔兵嗎?交給他們就是了!”
他對身後的鎮魔兵使了個眼色,那鎮魔兵立刻抽出符文戰刀就朝旗杆的繩子上砍去。
但他還沒動,我已經一腳踹過去,那人猝不及防,登時被我踹了飛出去五六米。
隻聽錚錚崢的聲音迅速傳來,卻是鎮魔兵們已經拔刀出鞘,把我和張佰強圍了起來。
領頭那人厲聲喝道:“敢阻礙鎮魔兵辦事,你有幾個腦袋夠我們砍的!”
我仔細盯著他們手裡的符文戰刀,一字一頓的說道:“鎮魔兵七守十戒的第三守和第四戒分彆是什麼?”
那人愣了一下,然後罵道:“怎麼?考校起老子來了?”
“你算什麼東西!給我砍他!”
兩柄符文戰刀當頭斬下,但我卻同樣提起符文戰刀,主動迎了上去。
隻聽崢崢的兩聲脆響,對方的符文戰刀瞬間斷成了兩截。
我冷笑道:“鎮魔兵七守十戒,是每一個新加入的鎮魔兵都必須要銘記於心的守則!”
“你不知道,沒事,我來告訴你。”
“鎮魔兵七守中第三守,守護中土的紅色戰旗!第四戒則是,戒殺活人!”
“中土的鎮魔兵從來不砍自己一直守護的紅色戰旗,也從來不會在沒有命令的情況下,擅自殺害任何一個活人!”
“可你呢?試圖砍旗不說,竟然被我阻止之後還想殺我。”
“魏無國局座的麾下,有你們這樣的鎮魔兵嗎?”
領頭那人森然說道:“小子,你是誰?摘下帽子給老子看看!”
我微微一笑,說:“我是隱秘局的特聘客卿!至於我的名字,我應該沒必要告訴你!”
話音剛落,對麵那漢子厲聲喝道;“給我砍死他們!”
“敬酒不吃吃罰酒!”
話音剛落,張佰強已經抽出了八角大錘,隻聽一陣咣當咣當的金屬碰撞聲傳來,緊接著就是撕心裂肺的慘叫。
我都沒動手,張佰強已經把四五個漢子全都捶倒在地上。
我看的眼皮子直跳,地麵上的符文戰刀已經被張佰強給捶成了麻花,倒在地上的人,有的口吐鮮血,心口凹陷。
也有的筋斷骨折,疼的滿地打滾。
因為張佰強動手實在是太快了,對方又太不經打,結果戰鬥結束的時候,執政官老頭竟然還沒反應過來。
我走到領頭那人身邊,這家夥倒還算硬氣,雖然符文戰刀成了麻花,胳膊也軟軟的垂在身邊,可他依舊厲聲喝道:“我是隱秘局魯東分局的……”
我打斷了他的話:“行了,這話拿去騙騙彆人也就行了,在我麵前還裝模作樣,沒意思的很。”
“說說吧,你是誰的人?為什麼要奪東阿縣的紅色戰旗?”
那人咬牙切齒的盯著我,過了好一會兒,他才惡狠狠的說:“魯東分局完蛋了!鐵山一定會死的!”
“小子,你就算強又能怎樣?現在放了我,還能有一條活路,明白嗎!”
我對執政官說:“老爺子,這就是一群冒牌貨。”
“您先忙您的,這邊交給我怎樣?”
張佰強在那拎著錘子,漫不經心的一錘一錘的慢慢敲打著地麵。
每一次敲打,幾個冒牌貨的心就跟著顫動一下。
我看出這一點,對張佰強使了個眼色,低聲說:“你帶下去問!隻要不弄死,隨便怎麼折騰!”
張佰強嘿嘿一笑,他大手一揮,王峰,趙四,褚雲鶴三人飛快的從人群中衝了出來。
不由分說的一個拽一個,直接拖了出去。
張佰強則對我說道:“放心好了!我會讓他們小時候偷看女生上廁所的事情都交代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