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成了神國國主?
開什麼玩笑,神國不是覆滅了嗎?一乾精銳被魏無國一鍋端,甚至連降臨的阿姆特瑟巴都給抓了起來,到現在都還在中土研究院裡當實驗材料。
什麼時候中土又出了個神國?
還我是國主?
我見鐵路咬牙切齒,滿臉扭曲,也沒多問,而是讓張佰強控製住他,然後摸出了他的手機。
用他的指紋解鎖之後,我就撥通了記憶裡的電話號碼。
那是張三墳給我留的應急電話。
但電話撥過去,卻始終無人接聽。
於是我又撥通了另外一個號碼。
這是魏無國的私人電話,是我配合著覆滅神國之後他留給我的。
這下更乾脆,電話直接提示無法接通。
我想了想,魏無國應該進入無咒路,所以才無法接通。
兩個我最信任的人都無法聯係上,讓我有一種心慌的感覺。
尤其是張三墳,他現在到底怎樣了?有沒有因為我的事跟中土鬨掰?
現在中土內憂外患,真的是經不起折騰了。
張佰強見我臉色不對,輕聲說:“何老弟,我們得做點什麼。”
“雖然我們是中土的通緝犯,可這也是我們從小長大的地方,不能由著這幫龜孫折騰。”
我看了鐵路一眼,刪除掉通話記錄,又把手機塞他口袋裡,說:“你打算怎麼辦?”
鐵路冷笑道:“怎麼?還想套我的話嗎?”
我對張佰強吩咐道:“放開他。”
“鐵路,我在驅魔大會上被舊神詛謝坤擄走,這件事天下皆知。這段時間我也一直在地下世界,今日才借助逆行通道脫困。”
“至於你說的神國國主,我根本就不知道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還有,我不在乎你信不信,因為我會自己證明自己。”
“走吧!回魯東分局,把祁家造反的事情說出去,相信魏無國局座會做出妥善安排的。”
鐵路遲疑了一下,然後大聲說:“何永恒,你到底做了什麼自己心裡有數!”
“神國雖好,但終究是舊神們的奴才!”
他說完之後,快步朝遠處走去,頃刻間就消失在群山之中。
我並沒有理會鐵路,說:“我們得想辦法先聯係上老板!”
祁家的背叛對中土來說很致命。
因為類似祁家的驅魔家族有很多,苗疆有蠱師聯盟,皖南有送屍官孟家,東北有狐黃白柳灰五大仙家,漠北有薩滿教派。
在末法時代來臨之後,驅魔人的力量空前暴漲,甚至淩駕於中土的地方管理上。
祁家背叛就相當於是第一塊多米諾骨牌,現在就必須給扶正了,不然引發的連鎖反應會讓中土分崩離析!
祁家必須要明正典刑!否則不足以震懾那群蠢蠢欲動的地方驅魔流派!
張佰強說;“何老弟,我會幫你的!”
不知不覺中,天空中已經出現了一抹魚肚白,我和張佰強並肩而立,不約而同的朝朝陽升起的方向看去。
但很快就有一抹烏雲籠罩過來,重新覆蓋住了那一抹晨曦帶來的微光。
忽然間,一滴雨水從天而降,很快,密密麻麻的水珠就遍布整個天空,把我們全身打的濕透。
張佰強抬頭說道:“下雨了。”
頓了頓,他又補充道:“我們看不到天亮了。”
我意外的看了他一眼,然後輕聲說道:“烏雲總會散去的。”
“張大哥,要相信中土!”
張佰強咧嘴一笑,然後大聲說道:“老實說,我這個人生平愛好自由,不喜歡中土給人設置的那些條條框框,所以我才老是被中土通緝。”
“但我仔細想過,就算我被通緝,可好歹還能看見每天有日出日落,每天有可口的飯菜享受,沒事了甚至還可以花錢談一場一晚上的戀愛!”
“要是被那些亂七八糟的妖魔鬼怪給占據,我看不見陽光,吃不到飯菜,沒有那些善解人衣的妹子來談戀愛,這世界可真無趣的很!”
“從這一點上來看,我站中土這邊!”
“誰想乾掉中土,老子就得乾掉誰!不管他是神,還是鬼!”
我哈哈大笑:“那咱們就跟神神鬼鬼們鬥一鬥!”
“看看到底是誰弄死誰!”
大雨滂沱,卻無法澆滅我們心中的戰意!
這個世界是我們的,不管誰想要搶走,就得先把我們乾趴下!
……
隨著末法時代的越來越近,各地的氣候也開始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首先是東北地區迎來了一場大暴雪,平均溫度直逼零下三十多度。
暴雪壓垮了很多公共設施,甚至一度斷水斷電,很多人都不得不采用最原始的燒柴燒煤等手段來取暖。
不過總長府對此早有準備,早在末法時代的消息剛剛傳出來之後,各地就開始了瘋狂的儲備物資活動。
民眾們生活雖然困苦,但是在東北分局和執政官的帶領下,勉強還能頂得住。
隻不過各地信號塔頻頻出現問題,又因為交通中斷,消息傳達不順暢,京都方麵也一度失去了對東北地區的了解。
除此之外,華東地區也出現了一場罕見大暴雨。
暴雨傾盆,以至於黃河淤塞,水位線直逼警戒線。
各地的水利部門全部發出了洪水紅色預警,位於危險區域的民眾們一遷再遷,茫茫大雨之中,不知道有多少人掙紮在生死線上。
西域地區狂風,華南地區冰雹,各種災難仿佛約好了一樣輪番上演,原本就處於緊張狀態下的中土更是苦不堪言。
而這隻是末法時代來臨前的天氣巨變而已。
華東地區的大雨已經持續了三天。
因為黃河水位的暴漲,周邊的村鎮早已經撤離,甚至連幾個處於危險地帶的縣城都整體搬遷進了臨時庇護區。
但就在這個時候,一輛打著雙閃的越野車穿行在傾盆大雨之中。
路上的積水已經達到了半米多深,可改裝過的越野車卻依舊把車速飆到了接近九十公裡的時速。
在這種情況下,道路已經完全看不見了。
開車的司機隻能依靠兩側的路燈柱子和房屋建築來判斷公路所在。
而一旦道路出現被洪水衝斷的情況,恐怕整個車都得歇菜。
外麵看來凶險無比,但車內的漢子們卻顯得渾不在意。
車後排的三個壯漢眯著眼睛休息,副駕駛的我則滿是擔憂。
張佰強說:“何老弟,彆擔心。就哥們兒這車技,那是從部隊上訓練出來的。”
“你知道不,當初我在東非戰場,兩米寬的懸崖路,我開著裝甲車,一邊輪子都懸空了,可愣是沒能掉下去!”
“坐我車,你儘管把心放在肚子裡!”
我沒好氣的說:“你能不能開慢點?洪水太大了,若是有什麼閃失,咱們怕是連離開魯東都做不到!”
張佰強說:“我也想開慢點啊。可咱們距離目的地還有三十多公裡。”
“趕不上撈屍人的船,咱們可真就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了。”
好吧。
現在魯東各地洪水泛濫,道路中斷。
最好的交通工具就是直升機或者私人飛機。
但現在中土自顧不暇,我又不想讓驅魔人知道我返回了中土,所以不願意求助隱秘局。
於是我聯係了黃河裡的撈屍人,準備走水路離開魯東地區。
雖說現在洪水泛濫,可黃河撈屍人本身吃的就是這碗飯。
他們祖祖輩輩都在黃河上吃這口飯,洪水縱然無情,卻也無法奈何他們。
這群王八蛋仗著水性好,又懂陰陽五行變通之道,竟然開始索要高額的費用,在黃河之中做起了交通買賣。
因為是獨家買賣,所以撈屍人現在拽的跟二五八萬似的。
說幾點就幾點,哪怕你遲到一分鐘都不會等你。
張佰強在洪水中把車開這麼快還真不是找死,而是被逼無奈。
張佰強仗著自己車技好,渾然不在意。
他開口問道:“何兄弟,都說你們驅魔人達到了a級以後,就有可能學會縮地成寸術是不是?”
“聽聞學會了這手段,施展起來跟開火車似的,一天跑上千公裡都不是事,真的假的?”
我說:“的確是真的。”
“但想學縮地成寸術可不簡單,就算是a級裡麵,也不是人人都學的會。”
“而且一天跑多少公裡也得看個人的靈魂強大與否,靈魂強大的人,一天上千公裡的確不在話下。”
“但靈魂弱小的,就算是學會了縮地成寸術,也隻能跑上百公裡。”
張佰強一拍方向盤,說:“這手段若是學會了,哥兒幾個還開什麼車?”
“到時候倆鴨子加一個鴨子,撒丫子直接跑,車去不了的地方我們都能去得了。”
“何兄弟,以後要是有機會了,一定得教教我們!”
我哭笑不得。
縮地成寸術是誰都能學會的?
據我所知,整個中土學會縮地成寸術的也就兩隻手能數過來。
魏無國,張家老爺子,光明上人,以及張三墳和鎮魔部隊的將主司馬大人。
這都是我曾經親眼看見過施展縮地成寸術的人。
哦對了,秘心皇後也一定會。
雖然我沒見她施展過,但當初她一夜之間從川西追到湘西,上千公裡的路可不是說著玩的。
或許還有其餘人也會縮地成寸術,可畢竟沒親眼見過,做不得準。
我說:“縮地成寸術不是說學就能學會的,不然的話隱秘局早就普及這種手段了,不過你放心,末法時代來臨,天地巨變的同時,中土活人的身體素質和靈魂也得到了大幅度的增強。”
“以後不但縮地成寸術能學會,恐怕靈魂出竅也能用。”
我倆一路閒聊,一邊看四周洪水遍地。
過不多會兒,張佰強忽然拚命的按著喇叭,然後搖下車窗大聲說道:“喂!老子在這!”
我轉頭看去,恰好看見一艘七八米長的小船正對我們打著燈光。
看見我們從車裡出來,小船飛快的靠近。
然後船上一個黑黝黝的漢子大聲說:“幾個人!”
張佰強回答道:“五個!”
那漢子又說:“去哪裡?”
張佰強眼睛一瞪:“囉裡囉嗦廢話真多!當然是京都了!”
“這操蛋的世道,隻有京都才是最安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