驅魔人大會的確是評選製。
大概意思就是,隱秘局,總長府,執政廳,以及監察廳四個部門,一共選出五個德高望重的評委,來為這群民間驅魔人進行評估。
五個評委中,隱秘局占據兩個,分彆是副局胡老先生和京都鎮魔使錢不來。
總長府,執政廳,以及監察廳則各出一人。
這三位評委到現在都還沒公布,所以驅魔人們也都不是很清楚。
但我沒想到的是,祁正義竟然會是驅魔人大會的五個評委之一。
這事真夠鬨心的。
也不知道隱秘局的人到底是乾什麼吃的,祁家又當選手,又當裁判的,也不知道管管。
老板說的對,看見這群家夥,就像是吃飯的時候吃到了一顆老鼠屎。
原本好好的心情一下子就沒了。
我說:“老板,彆管他們了。驅魔人大會的評選又不是他祁家一言而定,咱們走吧!”
在鎮魔關大家是打不起來的。
畢竟旁邊就有京都鎮魔使麾下的鎮魔兵們。
我倆懶得跟祁家的人糾纏,毫不猶豫的轉身就走。
但我們轉身之後,祁老太奶還在那怨毒的叫道:“張三墳!你會後悔燒掉那具長生屍的!”
我和張三墳連頭也不回。
祁家蹦躂不了多少天了。
魏無國的意思已經表達的很清楚了,必須要在末法時代來臨之前解決掉他們。
不僅僅是祁家,所有的投降派都是魏無國清理的目標。
我不知道祁家有沒有意識到這一點,如果他們也知道魏無國把自己當成清理對象的話,會不會提前動手,借助酆都的力量來保全自己?
我搖搖頭,把這個想法拋飛出去。
這是魏無國該頭疼的事,我們現在隻需要做好自己的工作就行。
遇到了祁家這群仇人以後,我和張三墳也沒心情在這閒逛了。
隨便轉了兩圈,就找到了隱秘局開辦的食堂大廳。
進去之後,才發現這裡麵人頭攢動,嗡嗡嗡的聲音不絕於耳。
來來往往的驅魔人們端著盤子端著菜,在合金打造的桌椅上大口大口的吃飯。
一邊吃飯還在一邊咒罵著難吃。
驅魔人們大都能吃苦,出活的時候甚至還得玩命。
所以能讓他們罵廚子,說明這裡的東西的確是很難吃。
我朝後廚的方向看去,隻見幾十個鎮魔兵穿著作戰服,圍著白色的圍裙,正在那攪拌大鍋菜。
豬肉,白菜,粉條,還有亂七八糟的調料一股腦的往裡麵丟。
丟進去以後,就拿著皮管子在裡麵咕嘟嘟的灌水。
然後扣上鍋蓋咕嘟嘟的煮。
十幾分鐘後,就有人拿著不鏽鋼的保溫桶直接丟進鍋裡麵,然後提出來一大桶。
他們隨手用抹布擦掉桶外邊的殘留湯汁,然後就放到了食堂窗口給人分盛。
我心中一萬頭草泥馬狂奔而過。
雖說是免費提供吃喝飲水,但這也太隨便了吧?
那些負責做飯的鎮魔兵們甚至連口罩都沒戴,一邊剁菜剁肉,一邊張口跟食堂裡的驅魔人們對罵。
大概意思就是,老子也不是專門做廚子的,要不是你們這群王八蛋蜂擁而來,老子犯得著跑來給你們做飯?
現在就這手藝,你們愛吃吃你,不愛吃出去吃。
話很難聽。
但驅魔人們還真就忍了。
沒辦法,出去之後再進來,還要排隊檢查,而且現在都晚上了,周圍或許還有酆都的高手或者信徒們在周圍遊蕩。
萬一落了單,靈魂被汙染了豈不是糟糕?
難吃就難吃吧,起碼看廚具和食材還算乾淨。
隻不過一邊吃一邊跟鎮魔兵們對罵。
弄的食堂裡麵烏煙瘴氣,亂七八糟。
我和張三墳看的都很無語,不過也無可奈何的從旁邊拿過洗乾淨的金屬餐盤,跑去窗口排隊打飯。
說真的,在這一刻我還真就想起了自己在學校時候的生活。
隻不過當初食堂裡都是青春年少的男男女女,現在則都是奇形怪狀,歪瓜裂棗的驅魔人們。
好不容易打了一盆飯,我和張三墳挑了個人少的餐桌開始吃飯。
才吃了沒多久,就聽到前麵一陣嘈雜,有人在那高聲咒罵。
被罵的一方也不肯吃虧,開始回罵。
總之現場是一片雜亂,弄的我連吃飯的心情都沒了。
我知道在之前,驅魔人們大都數都有嫌隙,甚至仇恨。
這麼多天南海北的驅魔人聚集在一起,總會出點事。
但現場亂成這樣,我還真有點不知所措。
正在那想的時候,忽然間有人說道:“我可以坐在這裡嗎?”
我回頭看去,不由愣住了。
眼前這人長得斯斯文文,戴著一副銀色眼鏡,正是五位救世主之一的東夷。
他一手捧著餐具,另一隻手持著一本卷起來的書,滿臉的文質彬彬。
我清楚的記得,在孟福死的時候,東夷曾經為我們說話了。
所以我立刻說道:“可以!”
東夷把餐具放在桌子上,然後把卷起來的書放在了腰間的包裹裡麵。
他吃飯的樣子很斯文,一口一口的吃的也很仔細。
連一粒米都沒放過。
吃到最後的時候,甚至連菜湯都沒剩下。
我和張三墳一邊吃飯,一邊仔細打量著他。
對於五位救世主之一的東夷,不管是我還是張三墳對他的興趣都很濃厚。
東夷吃完之後,才把餐盤放在旁邊的架子裡,笑道:“這些人很奇怪。”
“等末法時代來臨之後,中土的食物會大幅度削減,甚至還會處於管製狀態。”
“現在大家還能吃到,那是因為時代的饋贈。等末法時代來臨了以後,我想很多人想吃飽都難。”
“兩位,我叫東夷,來自東嶽。”
我好奇的問道;“是泰山嗎?”
東夷搖搖頭:“東嶽就是東嶽,不是泰山。”
張三墳若有所思,然後把剩下的菜湯和米飯全都吃了下去,說:“我叫張三墳,這位是我的好兄弟一,何永恒。”
東夷說:“我知道你們兩個。”
“也很敬佩你們兩個。”
“不像我,隻知道讀死書,死讀書。”
他自嘲的笑了笑,然後又拿出包裡的那一卷書。
直到這個時候我才驚訝的發現,他這本書質地很不簡單,有點像金屬打造成的頁麵,一頁一頁的還閃爍著淡淡的光澤。
但我放眼看去,卻發現頁麵上平整無比,根本就沒有半個字。
沒有字,東夷看的是什麼?
無字天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