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塔台的指引下,公務機很快就在跑道上滑行,隨著一陣強大的推背感傳來,飛機已經離開了地麵。
在飛機上天的時候,我再次朝機場外掃了一眼,但那四個身影已經消失在了夜幕之中。
我們邀請張佰強等人來到帕米爾高原,卻沒等到跟他們會合。
飛機起飛之後,周仲虎的手下就分散在公務機的各個要害位置。
客艙,貨倉,駕駛室等等,全都有鎮魔兵在監控著。
為此,黑衣憲兵們還跟對方產生了衝突。
隻不過被鎮魔兵們暴揍了一頓之後,黑衣憲兵不得不把公務機的操控權讓了出來。
林雲冷笑道:“周仲虎,我們的任務是帶張三墳和何永恒回去,沒有想著在半路害他們!”
周仲虎咧嘴一笑:“得,監察廳辦事,我信不過!”
他隨手丟給我和張三墳一人一個降落傘包,說:“降落傘帶好,萬一飛機出事,先逃命再說。”
林雲的臉黑的像鍋底一樣。
周仲虎的所作所為你,簡直就是對憲兵部隊的侮辱。
說真的,要不是打不過對方,林雲真的想翻臉把他們一個個的都扔下飛機。
我舒服的躺在座椅上,心中對華鎮國簡直是欽佩至極。
要不是他安排了周仲虎,我到現在都得提心吊膽的。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有周仲虎的原因,這趟航程異常的順利。
中土沒有出現意外,也沒有出現墜機等惡劣情況。
直到七個多小時之後,公務機才停在了隱秘局所屬的小型機場裡。
我們下飛機的時候,十多輛車已經穩穩地停在了跑道邊上。
車輛雖多,但卻分成了兩個部分。
一部分穿著黑色憲兵製服,滿臉都是冰冷的神色。
另一部分則穿著隱秘局的作戰服,領頭的男子光著頭,滿臉橫肉,一副凶神惡煞的樣子。
林雲和周仲虎一左一右,圍著我和張三墳從飛機上下來,對麵的黑衣憲兵和隱秘局漢子立刻圍了過來。
那個滿臉橫肉的隱秘局漢子先是對周仲虎敬了個禮,然後說:“隱秘局第二戰術小隊,鐵塔!奉魏無國局座手令,負責接管張三墳和何永恒的安全防護!”
他拿出手令,遞給了周仲虎。
周仲虎仔細查驗過後,然後拿出簽字筆在上麵簽下了自己的名字,對鐵塔回了一禮,說:“我是雪域分局副局長周仲虎!”
“確認移交工作完畢。鐵隊長,剩下的交給你了!”
鐵塔的目光掃在林雲和其餘黑衣憲兵身上,然後冷冷的說:“放心好了,誰敢打他們的主意,老子捏死他!”
“張先生,何先生,請!”
兩人交接工作的時候,林雲和其餘黑衣憲兵根本就無法插手。
鐵塔帶來的戰術小隊早已經把周圍都掌控起來,黑衣憲兵哪怕是想靠近,都被戰術小隊的鎮魔兵給堵了回去。
林雲忍無可忍,怒道:“帶張三墳和何永恒回京是監察廳的任務!”
鐵塔不耐煩的看了林雲一眼,說:“魏局座說了!隻要兩位能夠抵達聽證大廳就行!”
“中間是誰來護送沒有必要!”
我和張三墳對鐵塔微微點頭,然後一頭鑽進了鐵塔準備的車輛裡麵。
在進入車裡的時候我才注意到,這輛車竟然是防彈的,而且車身的裝甲上,竟然還銘刻著密密麻麻的符文!
張三墳臉色微微一變,說:“鐵隊長,我們的東西還在監察廳手裡。”
鐵塔大手一揮,七八個全副武裝的鎮魔兵不由分說的就衝進了機艙裡麵,隻聽幾聲爭執和沉悶的拳腳聲之後,鎮魔兵已經帶著我們的東西快步走了過來。
鐵塔對林雲冷冷的說:“在聽證會結束之前,張三墳和何永恒先生不是罪犯!”
“誰給你的權利扣押他們的東西?”
說完之後,鐵塔已經拎著我們的包裹鑽進了車裡,不理林雲那氣急敗壞的表情,喝道:“開車!”
防彈車立刻發動了起來。
鐵塔把我倆的包裹遞了過來,之前囂張跋扈的態度迅速的消失。
他認真的說道:“張三先生,何永恒先生,魏局座要我轉告您二位,現在中土的狀況很是不好。”
“而且,在京都裡麵,不要相信任何人!”
我心裡咯噔了一下,下意識的說道:“包括你們?”
鐵塔點點頭:“包括我們!”
這話就有點意思了。
若是連你們都不值得信任的話,那我們現在最該做的豈不是要脫離你的掌控?
我下意識的朝老板看去,隻見他認真的檢查著自己包裡的東西,確認沒問題之後,才轉頭說道:“情況很糟糕?”
鐵塔點點頭:“局勢很不好!”
我忍不住說道:“我們跟祁老太奶是有仇,但不至於到這種程度吧?”
鐵塔說:“現在已經不僅僅是依山彆墅襲擊案的事情了,因為這件事,我們發現了很多問題。”
“執政院已經有相當一部分議員確定為投降派,他們正在試圖影響總長大人。”
我心中一驚,果然事情沒我想的那麼簡單!
就目前為止,餘不順和祁老太奶是堅定的投降派。他們試圖在末法時代來臨之後,給自己尋找出一條出路來。
他們才不管中土到時候會怎樣,民眾會死多少,也不管這個世界究竟會變成什麼樣。
隻要自己能夠在亂世之中過的舒坦就足夠了。
其次,監察廳的齊勿語監察長,有可能是投降派。
主要是因為他跟祁家走的太近了。
但要說僅憑這一點,就要斷定一個位高權重的監察長為投降派,也有點說不過去。
可不管如何,中土內部的高層中,一定有投降派,而且為數還不少!
不然的話祁家絕不會辦事如此囂張!
果然災難來臨的時候,總會湧現出一大堆自私自利的怕死鬼。
按照鐵塔的說法,依山彆墅的襲擊案已經不僅僅是為了處理我倆,而是投降派和守護派之間的一次爭鬥。
守護派想要趁著末法時代來臨之前,找出更多的投降派,罷官的罷官,下獄的下獄。
而投降派,也想趁這個時候來發展更多的同伴,並且趁著自己手裡還有權利的時候,撈取更多的利益。
為此,投降派甚至不惜損害中土的總體利益。
而且官場上的事情極其複雜。
很多投降派表麵上口含喊的天響,背地裡一件人事都不乾。
也有一些人提出的政策,表麵上損害了中土的利益,但從長遠上來看,卻又是一件利國利民的事。
反正裡麵彎彎繞繞的事情,隻有那些浸淫在官場數十年的人才能弄清楚。
而隱秘局擅長的是戰鬥,麵對妖魔邪祟,甚至是所謂的“神”,隱秘局的鎮魔兵們都敢掄著符文戰刀上去拚命。
可在京都這種風暴漩渦之中,說句不好聽的,隱秘局的那些糙漢子們,有可能連敵人是誰都不知道。
他們能做的,隻有堅定不移的去執行魏無國的命令。
並且蠻橫的把魏無國局座的命令定為第一優先級。
這也是為什麼,隱秘局的第二戰術小隊敢在憲兵部隊的眼皮子底下把我倆帶走。
張三墳把背包放在右手邊,說:“我們乘坐這輛車,是有人要殺我們嗎?”
鐵塔說:“不知道!”
“但我們截獲了來自投降派的確切消息:如果想要在末法時代來臨之後活下去,就要想辦法殺死何永恒!”
“我們不知道這份消息傳遞給了誰,但毫無疑問,如果投降派想要下手的話,一定會針對何永恒先生!”
我聽到這的時候差點沒跳起來,忍不住說道:“為什麼是我?”
開玩笑!這事跟我有什麼關係?
就算是祁老太奶在背後搞鬼,那也應該是殺死張三墳,或者捎帶著連我也給殺了。
可為什麼偏偏是我?
難道因為老板有太行山張家作為背景,不敢動他?
然後才讓我當了替死鬼?
這個念頭剛剛冒出來我就又斷然否認,不可能!絕不可能!
祁老太奶那一根筋的性格根本就不怕什麼太行山張家。
而且末法時代一旦來臨,什麼中土,什麼太行山張家,都得歇菜!
她怎麼可能會畏懼張三墳?
問題還得是出在我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