屍魔是從水中冒出來的。
剛一出現,墨綠色的屍氣就開始朝四周急速蔓延。
屍氣影響範圍可達上百米。
這時候兩人才猛地反應過來,撒腿就跑。
劉老實跑的快,搶先找到了藏起來的車。
趙鵬飛跑的慢,被屍氣沾染在了身上。
但好在趙鵬飛也算是圈子裡的人,知道屍氣一旦吸入肚子裡,必定會腸穿肚爛,一命嗚呼。
所以短時間內竟然屏住呼吸,借助著劉老實開來的車,才僥幸撿回一條命。
但屍氣造成的皮膚潰爛還在不斷的蔓延,不管劉老實用了多少辦法,什麼糯米拔毒,酒精消毒,甚至用燒紅的烙鐵直接燙傷口位置。
結果卻沒有一樣管用。
為了能救回趙鵬飛的命,劉老實不得不開車狂奔,用了兩天時間,才總算是回到了亡靈小鎮,準備救人。
可亡靈小鎮是餘不順開的。
這家夥是出了名的吃人不吐骨頭。
有錢還好說,什麼東西都能買的到,沒錢?沒錢就玩蛋去!
劉老實急的火急火燎,求爺爺告奶奶,甚至給人當場下跪,卻依舊沒人願意幫他。
主要是被屍魔傷了的人,誰有本事救的活?
就算救得活,那得耗費多少好東西?不劃算!
直到我和老張看見劉老實,這才把趙鵬飛從鬼門關上拽了回來。
不過話又說回來,趙鵬飛現在還不算救好。
紫色朱砂可以壓製至陰至寒的屍氣,卻無法拔毒。
而且趙鵬飛屍毒入體,必須得全身浸泡在糯米缸裡麵,再浸泡在大量的三陽酒裡麵。
如此反複七八次,或許還有可能保住性命。
糯米和三陽酒不算什麼稀罕東西,隻要有錢就能買的到。
趙鵬飛能不能活下來,就看他的造化了。
我和張三墳聽完劉老實所說,立刻對冥河對岸那群人產生了極其強烈的好奇心。
很明顯,對方就是衝著屍魔來的。
而且縱橫十九道鐵索,那是仿照圍棋的棋盤所製作。
如果沒猜錯的話,鐵索跟圍棋的棋盤一樣,有三百六十一個交點,每一個交點上,都有一張符文。
其中陰符一百八十個,象征圍棋的黑子,陽符一百八十個,象征圍棋的白子。
最中間的“天元”位,則放了一口棺材。
棺材裡麵有軟屍香,那是為了讓屍魔進去之後身體軟化,免得鑿碎棺材逃出來。
又用鮮血灑滿棋盤,為的是吸引屍魔過來。
至於那些羊心就更好理解了,屍魔喜好人心,這群人一時之間找不到足夠的人心,乾脆就用羊心來代替。
說白了就是做誘餌的。
張三墳輕聲說道:“是通緝犯。”
我試探性的說:“白咒?”
依稀記得,白咒是個圍棋高手。
也算是研究工作之餘為數不多的愛好之一。
但白咒剛剛在中土鬨出這麼大動靜,現在估計正在研究紀念的屍體和資料。
他還有時間來這?
張三墳搖搖頭,說:“是黃昏。”
我沉下了臉。
中土有三位s級通緝犯。
白咒和黃昏,都名列其中。
白咒和黃昏,都是研究型高手。
隻不過白咒早年間在為隱秘局的研究院工作。
而黃昏一直都是孤家寡人,他接受的是境外勢力的投資。
雖然出身不同,但白咒和黃昏的研究方向和脾氣性格都很相似。
甚至連白咒叛出中土,也是黃昏在從中作梗。
可以說,黃昏就是白咒的領路人,也是他的至交好友。
兩位s級的通緝犯聯手,著實給中土帶來了極大的麻煩。
中土三百三十四個通緝犯,起碼有一百多個死心塌地的為他們賣命。
如果真的是黃昏的話,那三十多個人應該都是臭名昭著的中土通緝犯!
我忽然想起了老瘸子給我們提供的情報,有通緝犯從外蒙越境進來了。
當時老瘸子不知道來的是誰,現在好了,八成就是這麼一群家夥。
張三墳臉上麵無表情,他對劉老實說:“我們需要大淵潭的具體位置,以及最近的路線圖,能提供給我們嗎?”
劉老實很乾脆的遞過來一份筆記,說:“這是我寫的日誌。”
“上麵有三個可取水的地點,四個鬼村,兩個墓地。你們可以提前繞開這些地方,免得被邪祟圍攻。”
“另外,可以露宿的地方我也標注好了,我不敢保證十分安全,但我們晚上在露營的時候卻沒有邪祟打擾。”
“還有,大淵潭的位置離這大概有兩天路程。不過這兩天路程,是我冒險抄了近道。你們若是不趕時間的話,可以走另外一條比較穩妥的道路,快的話三天就能到。”
我微微揚起眉毛,這份筆記在亡靈之地可不簡單。
要知道因為冥河常年改道,所以亡靈之地的道路每隔兩三年就要更新一次,有時候甚至一年之內更新兩次。
就算有人記錄了亡靈之地的詳細地圖和安全的紮營點,過一兩年也用不上了。
劉老實的這份筆記是在幾天前,可以說是最新的一手情報,有這東西,能給我們省去很多時間。
唯一可惜的是,他們因為膽小,沒敢去冥河黑店。
這份筆記的作用不如想象中大。
張三墳接過筆記,說:“多謝了。”
頓了頓,他又把剩下的三陽酒塞給劉老實,說:“給你一句忠告,現在馬上離開亡靈小鎮。”
“不管是為你好,還是為你的朋友好。”
劉老實微微點頭。
他雖然老實,卻不是傻子。
亡靈小鎮的管理者和周圍路過的驅魔人都是什麼態度,他知道的清清楚楚。
也就因為自己沒錢,否則的話,恐怕趙鵬飛早就被強行抓去治療了。
然後通過這個理由,讓你不斷的籌錢,籌錢。
等錢花完了,人也就該死了。
亡靈小鎮乾這事熟練的很。
劉老實接過三陽酒,然後對張三墳恭恭敬敬的鞠躬,說:“兩位先生,大恩不言謝,還沒請教兩位姓名,以後必定登門道謝。”
張三墳微微一笑,說:“見麵是緣分,離開也是緣分。”
“以後若是還有緣分的話,自然是還能再見,告辭了!”
說完之後,我和張三墳轉身就走。
劉老實知道我們不暴露姓名肯定是有原因的,當下也不多問,背起受傷的趙鵬飛,去尋找自己那輛破破爛爛的越野車。
經過了這件事,他算是徹底的死了心。
也對冥河屍花徹底放棄了想法。
有些東西,終究是要有實力才能拿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