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嘉成被蘇小小拋出的一連串的信息驚呆了,腦子裡一下子消化不了。
“他幫我頂罪,這不可能!!”鐘嘉成一臉震驚。
他雖然是鐘家的兒子,但父親對他很嚴厲,當年的事情父親是為他善了後,但對他的處罰一點也不少。
他被父親暴打了一頓,傷剛好些就被送出了國,根本沒得商量。
在國外的頭幾年,除了學費他甚至斷了他的生活費,害得他寒冬臘月還得在餐館裡洗盤子。
母親偷偷給他的錢,都讓父親給收回去了。
彆人以為他在國外留學,整日風流快活,狗屁!他整整在外麵洗了四年盤子,受了四年的苦。
直到最後一年,父親良心發現,或者是覺得對他的懲罰已經夠了,才恢複了他的生活費。
要不是因為這樣,曾妮也沒那麼容易打動他。
他心裡是怕父親的,所以,他不敢把曾妮的事告訴他。
他闖出了這樣的禍事,還威脅到了公司,他不知道父親會怎樣懲罰他,所以,他寧願自己動手也不想讓他知道。
他相信父親會替他善後,但頂罪他不相信。
父親今年不到五十歲,想要兒子大把女人願意為他生,沒了他這個兒子,也不至於絕後。
“你不相信是不是?”蘇小小看著他的臉色。
鐘嘉成搖頭。
“你不相信我們抓了現行,還是不相信你父親頂罪?”
“都不信。”鐘嘉成似乎從迷茫中清醒過來,他眯起眼睛,“蘇警官,你詐我對不對?有證據你拿出來啊。”
“好吧,我承認剛才是詐你的。”蘇小小聳聳肩,一副無所謂的樣子,“他沒有替你頂罪,但是,他確實因為你犯了罪。”
隊員們更懵了,怎麼這麼輕易就承認是詐他的了,這不白折騰嗎?!
彆說隊員們,就是鐘嘉成一時也摸不著頭腦,這個蘇警官到底想做什麼?!
蘇小小卻沒在意大夥的表情,她隻是笑看著鐘嘉成,自顧自的往下說。
“你們父子倆還真是心有靈犀,居然選在同一天對曾妮下手。
你以為你父親沒有發現曾妮的事情嗎,其實早就有人告訴他了,本來他還對你寄予厚望,想看看你能不能擺平。
可惜你都被人逼成那樣了,也不敢動手。
其實他冤枉你了,你之前已經想過很多辦法,隻是沒有成功,你已經決定孤注一擲了,但是你父親不知道啊。
我說你有一個好父親,這一句話是真的,他對你還是不錯的,他決定幫你除掉曾妮。
他找的還是當年冒充警察的胡不為,他是永安大廈的保安隊長,恰好那天曾妮約你去旋轉餐廳。
哦,錯了,其實應該是你約曾妮去的旋轉餐廳。”
“你...”鐘嘉成說了一個字之後,似乎意識到了什麼,立馬住了口。
“我怎麼知道是吧?在所有人看來,都是曾妮約的你,但其實是你約的她。
你為什麼要約她在旋轉餐廳,因為你找來殺他的人,就是那家旋轉餐廳的員工,那裡他方便下手,我說的對吧?”
鐘嘉成臉上露出見鬼的表情。
隊員們也愣住了,什麼情況?!誰是凶手,我們怎麼不知道。
“那天你跟我們吃飯,表麵上看是李顏選的餐廳,但其實是你給了她好幾個選擇,這幾個選擇都在永安大廈,在哪家餐廳無所謂,隻要是永安大廈就行。
你一是想製造不在場證明,二是想親眼看到曾妮的死,她都把你折磨出心理陰影了,不親眼看到她的屍體你都不會放心。
所以,我們讓你在餐廳等,你卻迫不及待的跑出來。
你們兩父子還是有點子默契在身上的,不僅選擇同一天下手,還找的都是在永安大廈工作的人,因為本身是工作人員,表麵上看又跟曾妮無冤無仇的,不容易引起彆人的懷疑。
其實,你希望的最好的結果,就是警察認定曾妮是自殺。
可惜,那個人下手重了一點,留下了他殺的證據。
現在,你來猜猜,到底是你的人得手了還是你父親的人得手了?”
“誰的人...”
說到一半,鐘嘉成忽然意識到自己說錯話了,這句話一問出來,等於承認他找了人。
蘇小小似笑非笑的看著他,她的目的不過是判斷他是否找了人。
確認了這一點,她現在已經知道那個人是誰了。
那個人是林傑,旋轉餐廳的廚師,他也是伍成找的給曾妮下藥的人,伍成和鐘嘉成找的是同一人。
他們因為伍成的原因找到林傑,林傑承認自己當晚確實下了藥,但是曾妮沒喝,所以他也沒什麼事。
他們知道林傑是伍成找的人,即使知道鐘嘉成買凶殺人,也不會想到鐘嘉成找的人也是他。
在看到曾妮手機裡的聊天記錄時,她就有一種奇怪的感覺,為什麼她要把跟鐘嘉成的聊天記錄刪除一半,隻留下她癡纏著他的那一半。
她是在為杜雲兒複仇,那聊天記錄裡,有很多鐘嘉成被逼無奈的妥協和求饒的表現。
這些記錄她看著應該很開心才對,為什麼要刪除呢?!想要刪除的應該是鐘嘉成才對。
想通了這其中的關竅,就明白了,刪除聊天記錄的不是曾妮,而是林傑。
這也是林傑不能馬上把手機交出來的原因,他需要時間去刪除聊天記錄。
聽到蘇小小說出林傑這個名字,鐘嘉成臉色慘白。
他抓住胸口的衣服,大口大口的喘著氣,身體控製不住的顫抖起來。
“給我,快給我,求求你們。”
他把手伸向蘇小小,臉上的表情極其痛苦。
蘇小小和齊磊對視一眼,怪不得剛開始進審訊室,他們就覺得他的狀態不太對,一直在打哈欠。
那時候,他們還以為他是沉迷於女色,沒有睡好,現在這個樣子,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他這是毒癮發作了。
“求求你們,給我吸一點,一點就行。”鐘嘉成的樣子十分抓狂,已經在椅子上坐不住了,臉上的肌肉控製不住的顫抖,“隻要讓我吸一點,我什麼都告訴你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