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傷不傷害貓跟案子有什麼關係?”柳誠眼神有點閃爍。
“不可能,我家老柳平時連個雞都不敢殺,家裡殺雞宰魚這些活都是我乾的,傷害貓,他也得有這個膽子。”枊誠老婆輕蔑地瞥了柳誠一眼。
“我問的是你,柳誠,請你如實回答我。”
“沒有,我沒傷害過貓。”枊誠擺手,老婆都這樣說了,他還能怎麼說。
“真的沒有嗎?”蘇小小盯著柳誠的眼睛,忽然她的左眼跳了跳,眼前出現了一幅畫麵。
燈光昏暗的小路上,一隻母貓帶著幾隻小貓在路上走著,忽然,一輛的士失控衝了過來,直直對著小貓碾了過去,小貓都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被壓成了肉泥。
一個男人從車上下來,母貓撲了過去,一爪子撓在了男人臉上,男人吃痛抓住母貓的爪子把它朝著路邊的一塊大石頭扔過去,母貓被撞得頭破血流倒在了地上。
“那你臉上的這道傷痕是哪裡來的?”蘇小小指著柳誠左臉上那道傷痕。
“那天,我家老頭子摔了一跤,被石頭劃傷的。”柳誠老婆幫著解釋。
“我沒問你。”蘇小小語氣冰冷,“柳誠,我要你說,有一天晚上,你是不是軋死過貓?”
“你怎麼知道?!”柳誠脫口而出。
那晚他喝了點酒,怕被查,就走了一條偏僻的小道,看到貓他本來想躲來著,誰知道喝多了腳下沒控製住,反倒衝了過去,他並不是有心的,那隻母貓抓痛了他,他驚痛之下失了手,等他酒醒了想到這事,還有點後怕。
他第二天過去那裡,想著把貓的屍首埋了,讓它們入土為安,誰知卻沒有找到,也許是被清掃垃圾的人拿走了。
幾隻貓而已,他也沒太當回事,過去了就過去了。
在蘇小小的逼視下,柳誠不得不承認了傷害貓的事情。
“當時,你傷害貓的事情有沒有對彆人說過,或者有沒有被人看到?”
“那晚我喝得有點多,為了躲交警查車,才走的那條小道,應該沒有人看到過。”柳誠思索著,“這事吧,我好像跟公司的其他司機說過,我當時是提醒他們,晚上開車的時候要注意路上的貓。”
“可這事跟你們抓凶手有什麼關係?”柳誠老婆聽他們一直在談貓的事情,有點不明所以。
“你怎麼知道沒關係,說不定凶手就是替貓報仇呢?!”
蘇小小說完,沒再跟他們囉嗦,帶著小餘他們走了。
“師姐,你到底是怎麼知道他軋死過貓的?”小餘求知欲滿滿。
“我看到他臉上的抓痕,想到他的職業,如果他傷害過貓,軋死的可能性比較大。”
“師姐,你還真神唉。”小餘一臉崇拜,“現在我們去哪?”
“去柳誠軋死小貓的那條路看看。”
那條路是條小路,一般沒有車開進來,而柳誠從這裡走,剛好能避開前麵路口的交警回到家裡。
那天晚上,據柳誠說,已經是晚上十一點多,那會又是冬天,這個時間很少有人會在外麵停留,如果有,應該也是附近的人。
蘇小小看向旁邊的住宅樓,那裡是個叫向陽的住宅小區,靠邊的這幾棟樓,都能看到這條小路,如果凶手是住在這裡的人,也許那天晚上就目睹了這一事件。
當然,這隻是一種可能性,一個小區幾百家住戶,查起來並不容易,再說就算是有人目睹了,也沒辦法證實他就是凶手。
說實話,查到這裡,蘇小小心裡覺得這些人並不是完全無辜的,貓的命也是命,不能隨意剝奪。
可是,她是個刑警,破案抓住凶手是她的責任,就算這些人有罪,也應該由國法來處置,不能任由凶手私自處罰,何況這裡麵還有一條人命。
蘇小小又帶著他們走訪了柳誠說的那幾個司機,那幾個司機正好在吃飯,聽到警察找他們都很詫異。
這幾個司機兩個三十來歲,另外三個年齡都是四五十的樣子。
“哦,我們是為了柳誠被傷害的案子來的,想看看你們有沒有什麼線索可以提供?”蘇小小態度很是客氣。
“你們當年就來問過,我們也就是同事,上班的時候聚聚,下班了就各回各家,沒有太多交集,也不是很了解他。”一個年紀大點的司機說。
“那你們知道他有沒有仇家?”
“那我們哪能知道,他出了事我們也很意外。”
見蘇小小問來問去也不問貓的事情,小餘有點著急,“你們是不是聽他說過他當年軋死過貓?”
蘇小小沒來得及阻止,小餘已經把話說了出去。
“好像是聽他說過,他還提醒我們晚上開車要注意呢,幸好,他這話隻是跟我們說說,要是讓劉輝知道非得罵死他。”一個司機說。
“劉輝為什麼要罵他?”
“因為劉輝最喜歡貓了,看到沒,這附近的流浪貓都是他在喂,而且還經常把那些母貓抓去做絕育,掙的錢都花在貓身上了,連老婆都娶不上,我們還笑話他,不如娶隻貓回去當老婆算了。”
“還有這麼愛貓的人嗎?”蘇小小來了興致。
“那可不,經常有人把不想養的貓狗丟到這裡來,他都會撿回去養。”另一個司機說。
“那你們喜歡貓嗎?”蘇小小問。
“我們也挺喜歡的,我家裡也有一隻,但是沒有劉輝這麼瘋狂,我的錢還要交給老婆呢,可不敢花在貓身上。”年輕司機的話,引起了幾個司機的哄笑。
“遇到劉輝這樣的好心人算是貓的運氣。”蘇小小笑了,接著又歎了口氣,“你們家裡有貓的要小心了,最近有人專偷家貓,還把他們開膛破肚,跺去四肢,太可怕了。”
“啊,什麼人這麼殘忍?”
“一個十幾歲的孩子,你說這種事我們也沒法處理,家裡賠點錢,最多拘幾天就出來了,就怕出來後他還繼續,我們警察也沒辦法。”蘇小小一臉的無奈。
“是哪個小區啊,告訴我們也好避雷。”
“就是春風路的學府小區。”蘇小小隨手一指。
回去的路上,小餘興奮地說,“師姐,你說凶手是不是劉輝啊?你把虐貓這事說出來,是不是要引蛇出動。”
這傻孩子,她本來不想提貓的事的,凶手心思細膩,做事周密,這麼多年都未被人發現,哪是那麼容易上當的。
可小餘都說出來了,她也隻能將計就計,不過她引的可不是劉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