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天宇的這個保鏢,叫鄭軍,今年28歲,特種兵出身,身手了得,退伍後就成了王天宇的保鏢,救過他兩次。
而且他和王天宇還是遠房親戚,深得王天宇的信任,有重要的事情都會交給他來處理。
那天晚上王天宇出席晚宴,按理說鄭軍應該陪著,但那晚他卻沒出現,這就很可疑。
可是如果是王天宇找人殺的,直接殺了不就完了,為什麼要先殺後奸,還要多事去殺樓上的鄰居呢?
這個問題他們很快就有了答案,因為鄭軍患有躁狂症。
這種病吧,不知道的還真看不出來,不發病時外表看起來跟其他人沒啥區彆。
而且還會比一般人精神狀態更好,更積極樂觀,自我感覺也極其良好,好像在他眼裡就沒有什麼難事,整天忙忙碌碌,也不會覺得累,是一種彆人都羨慕的狀態。
可一旦受到刺激,進入狂躁狀態,就可能會有毀滅一切的衝動,甚至包括毀滅自己。
如果凶手真的是鄭軍,他在殺死琳達後,聽到樓上的喊叫聲,受到刺激,一下子進入了狂躁狀態,所以衝到樓上去殺了那兩人,這樣就很合理了。
案發的時間段,雖然他們也沒在監控裡看到鄭軍的身影,但是他也沒在自己住處,同住的另一個保鏢已經證明了這點。
要知道鄭軍是特種兵出身,想要避開監控並不難,而且以他的身手爬牆殺個人是輕而易舉的事情。
審訊室裡,麵對警察的詢問,鄭軍一直不肯交代他那晚的行蹤。
他隻是反複強調他不認識琳達,為什麼要殺她?
“你不認識琳達,那你認識汪荃珍嗎?”蘇小小問。
鄭軍眼裡閃過一絲慌亂,汪荃珍,他當然認識。
如果不是因為他的疏忽,那個女人也沒有機會爬上王董的床,也就不會有後來的事。
這件事王天宇並沒有責怪他,可是王太太就不那麼待見他了,如果不是王天宇護著,可能他早就讓王太太給開了。
“說謊是沒用的,我們遲早會查出來,如果不是你殺了琳達,那你說說你那晚到底在哪裡?!”齊磊盯著他的眼睛。
齊磊個子很高,又是這種居高臨下的姿勢,長年審訊犯人身上自然帶著一種威壓,一般人還真頂不住他的凝視,可鄭軍還是咬牙不說。
這時,刑偵隊外麵來了一個女人,她說是來給鄭軍做證,那晚是她跟鄭軍在一起。
女人叫江柔,是一名心理醫生。
鄭軍一直在他那裡看病,所以兩人熟識。
躁狂症這個病吧,其實是沒辦法根治的,隻能進行心理疏導。每次鄭軍預感到要發病了,就會去江柔的心理診所。
雖然江柔的心理診所不大,也沒有太多名氣,但她很有耐心,每次都會溫言細語開導他,解開籠罩在他頭腦裡的陰霾。所以,後來他就一直在這家診所看病。
那晚,他預感到自己又要發病了,就跟老板告了假,去了心理診所。
在江柔的安撫下,他漸漸睡了過去,誰知道醒來時,他竟然和江柔睡在了一起,江柔身上全是傷痕。
江柔說,是他躁狂症發作強了她,可他卻一點不記得了。
不過如果他真是犯了病,確實是什麼都可能做得出來的。
江柔是有老公的,他們感情很好,江柔說她可以不追究這件事,但鄭軍一定要保守秘密,對誰也不能說。
鄭軍對她滿心愧疚,她說什麼都會答應。
答應過彆人的事就要遵守承諾,這是他做人的原則,所以,他才一直不肯說。
他的嫌疑是洗清了,可刑偵隊員們的心頭又壓上了一塊巨石,案子嫌疑人又沒了。
齊磊大手一揮,讓大夥都回去休息,硬想也想不出個所以然來,不如休息一下,放放鬆,說不定還能打開思路呢。
蘇小小去了蘇記炒粉店,自從進了刑偵隊後,她就沒有太多時間過來幫蘇大嬸。
不過,這段時間,向南、陳南生和陳北喬倒是經常過來。
陳北喬被她家肥貓迷得不要不要的,還給它買了個金鈴鐺,用一根紅繩串起,掛在了脖子上。
你還彆說,掛著金鈴鐺的肥貓,蹲在店門口,還真有幾分招財貓的風範,想要擼它的小姐姐就更多了。
蘇小小看到肥貓旁邊還放了塊牌子【鎮店招財貓,十元一次任擼】。
“這誰乾的?”蘇小小指著牌子。
“我。”向南言簡意賅。
“乾得漂亮!”蘇小小衝他豎了個大拇指。
旁邊擼貓的一個小姐姐,一直盯著他們看,這時忽然湊過來問,“跟這位哥哥合照多少錢?”她已經借著擼貓,偷看向南很久了。
蘇小小怔了怔,忽然大笑起來,哈哈哈,向南也成了鎮店吉祥物。
“跟這位哥哥合照可貴了,得一千塊錢一張。”蘇小小故意獅子大開口,向南又不缺錢,怎麼可能隨便跟人合照。
“一千一張,可以呀,掃碼支付嗎?”小姐姐兩眼放光,盯著向南口水都快流出來了。
“這位小姐姐,莫非你家裡有礦?”
“對啊,你怎麼知道的,我爸有6個。”小姐姐得意地比了個六。
好吧,是她膚淺了。
“家裡有礦也不是這麼花的,快回家吧,他根本不值這個錢,要合照可以找我家肥貓,它不要錢。”蘇小小說著把小姑娘推了出去。
等她一回頭,就看到一人一貓都黑著臉,用冷嗖嗖的眼神看著她。
得,都是大爺,一個都不能得罪。
蘇小小從冰櫃裡拿了兩罐可樂,遞了一罐給向南,向南臉色這才好了點,打開蓋子猛喝了幾口。
喉結上下滾動,竟是莫名的性感,蘇小小不自覺吞咽了下口水,向南真他喵好看,怪不得小姐姐願意花錢跟她合影。
“今天怎麼有空過來?”向南放下可樂。
“有個案子卡住了,一時沒頭緒,隊長說不加班了,休息一晚,說不定能打開思路。”
“要不要說出來,我幫你分析一下。”
倒也不是不可以,之前有兩次都是向南讓她開拓了思路。
“有個凶手似乎對死者有很大仇怨,對死者反複折磨,還侵犯了她,可是我們卻找不到跟她結怨的人,愁死了。”
“那你們有沒有想過可能是多年前的舊怨,或者是模仿殺人,又或者現場是偽造的,就是為了誤導你們是仇殺呢?”
舊怨、模仿殺人、偽造現場,我去,哪一個想法都是一種新思路。
向南他一個敗家子,是怎麼想到這些的,難不成他是個犯罪天才!
“向南,你老實告訴我,你是不是在逃罪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