砰！
砰砰！
時間流逝。
天氣逐漸從金秋變成寒冬，白雪已經鋪滿大地。
但在鐵劍山莊夯實的演武場，氣氛卻是異常的火熱。
沐易正在跟山莊裡麵擅長拳腳功夫，打通十二經脈，真氣大成的陳總管，兩人在演武場裡麵快速地交拳掃腿。
拳風卷起雪花，真氣橫掃積雪。
兩人的拳腳動作已經化作一片殘影完全看不見。
原本白雪覆蓋的演武場，沒一會兒也變成一片濕漉漉的泥土地，光禿禿是寸草不生的地麵，濕漉漉是融化的雪水。
“停！”
對戰切磋一刻來鐘，察覺到對麵的真氣有些不濟。
沐易第一時間呼喊後退，退出切磋範圍一個抱拳：“陳叔實力驚人，小子甘拜下風。”
雖然沐易感覺自己還能再打半刻鐘，但這是切磋，不是殺敵。
切磋玩的就是人情世故。
既然感覺陳總管已經真氣不濟，差不多也該停下，再打下去就要傷麵子了。
“少莊主，再打下去是我輸了。”
陳總管是一個留著長須，身形瘦長的中年人，看到沐易還有餘力卻主動退讓，臉上也是露出笑容，坦然自己的不如。
“不一樣，陳叔的真氣自帶鋒芒，如果施展真氣武技，我必定是擋不住。”沐易脫掉手上的手套，露出表麵通紅正滲著血珠的拳頭。
真氣，跟肌肉，這是兩種不一樣的力量。
如果說肌肉是純粹的力量，那麼真氣就偏向氣力能量一類。
真氣能提升身體素質，提高反應速度，能穿透物體隔空打牛，能附著在物體提高威能，等到真氣大成還能治療傷病。
這一些都不是肌肉力量能具備的。
不過純粹的力量也不是沒有優勢，那就是專治各種花裡胡俏，傷害是實打實的存在。
上噸重的拳頭砸過去，哪怕是身披重甲的士兵，這也要被當場震死。
但真氣就不行，彆說是一層重甲，哪怕隔著一層軟甲，真氣的威能也能被隔絕削弱大半。
另外還有一係列專破真氣和罡氣的箭矢弩箭，禁錮真氣的鐐銬等等，這些都能讓真氣高手有苦說不出。
“不不不。”
陳總管看著沐易的拳頭，連忙擺手：“按少莊主你的境界劃分，你隻是真氣小成，我已經真氣大成，如果還用真氣武技，這都沒切磋的必要。”
“陳叔言重了。”
說到這，易笑了笑沒有再說什麼。
經過幾個月的訓練，他已經完全開發出肌肉強化的力量。
一個擺拳力量高達21噸，一個掃腿力量高達5噸，差不多是前世頂級拳手的四倍。
這還是因為骨骼關節已經到達極限，不然還能再進一步提升。
但即便如此，沐易現在的力量還是超越真氣入門的武者。
山莊的幾個護衛隊長已經不能給他帶來壓力，隻有幾位真氣大成的總管，在真氣加持之下能跟他切磋對練。
“少莊主。”
“莊主叫你過去內堂。”
這時，一位山莊的護衛從外麵進來，快步來到沐易麵前。
“我知道了。”
“陳叔，我先過去內堂，明天再找你請教指點。”
沐易心念一動，拳頭的肌肉震動收縮，表麵滲出來的血珠立馬停止，侵蝕到拳頭裡麵的真氣也被震碎消散，然後邁步過去山莊的內堂。
“阿易過來了。”
等沐易過去山莊內堂。
張大鐵把一張紙條交給他：“快看看這個。”
“杜伏威橫掃淮南，欲要取江都？”沐易接過紙條，眼神微微一凝，緊接著又變得釋然。
如果沒記錯，杜伏威是大業九年三月加入長白山起義軍。
但不到幾個月就感覺北方起義軍太卷了，就帶著十幾個心腹過來淮南，吞並幾股小起義軍成立江淮軍。
現在寒冬臘月已經過大半，很快就是大業十年，這個時間點倒也沒問題。
“你對這個江淮軍有什麼看法？”
張大鐵看著沐易：“現在各地都有人在起義，傳聞當今皇帝還想要繼續征伐高句麗，這樣下去不出意外就是一場改朝換代的亂世。”
沐易把紙條撕碎，再丟進火爐：“二爹你心裡是怎麼想的？”
張大鐵摸了摸自己須髯，坦誠道：“以前嘛，我是覺得大隋還沒亡，我自己就一個罡氣境，爭霸起義就是送死。
但這幾個月每天都有人在起義，世道是一天比一天亂，這大隋說不定真的要亡。
你也知道，我們山莊的主業就是挖礦打鐵，而武器又是亂世爭霸的必需品。
如果大隋真的亡了，接下來是改朝換代的亂世，我們肯定躲不掉。
這樣與其最後被彆人找上門，倒不如學這什麼杜伏威，自己拉起旗幟當頭頭。”
“現在起義不是好時機。”
“為什麼？”
張大鐵不相信道：“這杜伏威十幾號人到了淮南都能搞出這麼大聲勢，我們山莊有近千號人，而且還有礦場跟打造武器的技術，怎麼也比杜伏威強吧。”
“二爹，我們山莊不一樣。”
沐易走到內堂掛著的地圖麵前，在梁郡的位置點了點，又在江淮的位置點了點：“淮南現在隻有杜伏威一支起義軍。
他們到了這裡就是這片地區唯一的旗幟，除了能吸引江淮地區的義軍人士，四周圍也有大量的地盤發展。
但你看我們周圍有什麼？”
“瓦崗軍？”張大鐵跟過來，看著梁郡旁邊的地圖，微微皺起眉頭。
“對，瓦崗軍。”
沐易點頭：“二爹你的實力跟瓦崗軍頭領翟讓的實力，誰比較厲害？”
“肯定是他。”
張大鐵回答：“這人我以前聽說過，前年就已經是罡氣境高手。
現在瓦崗軍聲勢浩蕩大勢在身，還有一些江湖聖教支持，搞不好已經突破奔雷境，罡氣如奔雷，氣勢如破軍，甚至是衝霄境，罡氣離體，衝霄而起。”
“這不就行了，我們隔壁已經有瓦崗軍，而我們的實力又比不過他們。
這樣剛起義就會被他們吞並，除了暴露自己不甘人後的野心，沒有半點的好處。”
沐易搖頭解釋。
如果他沒記錯，瓦崗軍現在已經在謀劃明年攻打梁郡。
鐵劍山莊這時候起義，很顯然就是給瓦崗軍送人頭。
“這起義不行，不起義彆人又找上門。”
張大鐵這下子有些急了：“總不能讓我把山莊解散了吧。”
“二爹，你彆急。”
沐易笑了一聲：“我們不爭霸起義，不代表就沒辦法發展自己。”
“什麼辦法？”
“攢聲望，練內功，緩稱王。”
沐易說出一個變種的九字真言：“山莊這幾年因為接濟災民，在民間的聲望本來就不錯，接下來我們要進一步擴大這個優勢。
正好我研究出一種藥物，能治好大部分的傷口化膿，還有腹瀉咳嗽等病症，效果堪稱起死回生，這可以在各地開設醫館，攢聲望跟賺錢。
他們爭霸起義，名聲很重要。
隻要我們的民心聲望足夠，又沒有表現出爭霸稱王的野心，沒有誰會急衝衝地對我們動手。
這樣爭取一定的時間，等有了足夠的實力，到時候主動權就在我們手上。”
亂世爭霸，不是一個人的遊戲，而是一個地區無數英雄民眾的合力。
既然是民眾的合力，那麼民心就必然要考慮進去。
鐵劍山莊的實力是不足以爭霸天下，但隻要有足夠的聲望民心，再加上張大鐵這一個罡氣境武者，前期沒有起義軍會對他們有想法。
而等到中後期，江都政變大隋徹底滅亡。
到時候他們也有足夠的力量，加入這場爭霸天下的盛宴。
“攢聲望，練內功，緩稱王。”
張大鐵仔細琢磨著這九個字，越琢磨越覺得有道理，最後忍不住道：“真的有這樣的神藥？”
“有。”沐易肯定的點頭。
“這樣”
張大鐵在原地轉了幾圈，咬牙道：“醫館的事情阿易你去辦，山莊這邊的礦場就我來處理，有什麼需要我全力支持。”
“放心吧，二爹，不出三年我一定把醫館辦的遍布大江南北。”
“你現在的實力怎麼樣？”
張大鐵點點頭：“我聽老陳跟老魏兩人說，你最近都在找他們切磋，實力進步很快。”
“按境界是真氣小成，不過我煉的東西不一樣，實際戰力可以跟真氣大成的交手一陣。”沐易沒有隱瞞。
“很好，但隻是真氣小成還遠遠不夠。”
“亂世英雄，你要在亂世裡站穩腳跟，必須要更強的實力。”
張大鐵知道自己隻能修煉到罡氣境，隻能把培養實力的期望轉到沐易身上：“你修煉要用到什麼，是百年芝參，還是其他奇珍異寶？二爹找人幫你弄一些回來。”
“不用這麼珍貴。”
沐易根據器官強化的定義想了想：“給我找一些雨燕，鴿子，大雁，還有騾子，驢子，牛馬這些。”
2級的肌肉強化已經訓練完畢，這也是時候突破3級的器官強化。
既然張大鐵主動問起，他也懶得自己一點點的收動物，乾脆點，讓張大鐵這個二爹充錢氪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