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一吻深長,女孩有些喘不過氣來,顧兆野也沒有鬆開手。
直到傳來一聲驚叫,顧兆野才心滿意足的放開了她。
“兆野哥,你在乾什麼!!!”
是楚君澈的聲音。
他氣喘籲籲地跑過來,指了指顧兆野,又指了指江稚月,“你們——!!!”
“啊!”
他捂著扭到的脖子,惱怒的尖叫了一聲。
顧兆野眼神冷漠,毫不意外。
緊緊摟著女孩,下巴肆無忌憚的擱在她頭頂,一隻手輕輕拂過她有些發燙的唇。
他笑得痞氣十足,還帶著幾分孩子氣,“你們都來了,那正好都看清楚了,我的東西不要亂碰。”
楚君澈眼睛瞪得圓圓的,他最沉不住氣,手裡攥著根仙女棒,那副氣惱的模樣就像要吃了顧兆野。
他又瞪向江稚月。
江稚月避開了他的視線。
小孩的心智到底還是比不過成年男人,牧蓮生完整地欣賞了這一出,莫名就笑了,“兆野,你小子挺有種。”
“好吧,一個小女傭罷了,還不值得我們沒完沒了。”
牧蓮生唇角的弧度擴大,露出詭異的微笑,“你的東西,你就好好護著。”
“和你的女明星玩去吧,我的事跟你沒關係。”顧兆野眼裡閃過一絲不耐,“要是讓我聽到風言風語,彆怪我不講情麵。”
他把女孩抱得更緊了,貪婪地嗅著她發頂的清香。
楚君澈像是被雷劈過一般,氣呼呼地站在原地。
秦肆冷笑了一聲“白癡”,也不知道在罵誰。
江稚月和男人的目光交彙,他仍然居高臨下,派頭十足,眼中的諷意更為濃重。
緊隨其後,又有一道灼灼逼人的目光看過來。
楚君澈的那聲尖叫,把所有人的視線都吸引了過來。
顧兆野及時鬆開了她,兩人剛才親昵的樣子,全被男人看在眼裡。
楚君越微微皺了皺眉,沒有表露出來。
蕭景潤麵色如常,掛著淡淡的微笑。
他說起正事,“小澈的事,查清楚了嗎?”
楚君越收去眼中的光,“他沒有看清楚推他下去的是誰,他平常也沒跟人結仇,那天去的十五個學生裡,有人被收買了。”
“不出意外,是我二叔乾的,這個一石三鳥的計劃,小澈出了事,你肯定脫不了乾係,我也沒法跟爺爺交代。”
他邊說邊瞧向不遠處的楚君澈。
楚君澈正坐在顧兆野身旁,顧兆野逗弄著江稚月,楚君澈則伸手扯著江稚月的衣角。
顧兆野作勢要揍他,楚君澈歪著腦袋,脖子上還包紮著一根顯眼的繃帶,那副慘兮兮又可憐巴巴的模樣,嗚嗚地向江稚月求饒,“稚月,我好痛呀……”
“他還受著傷。”江稚月輕扯了扯顧兆野的衣擺,顧兆野繃著臉,懶得計較了。
他捏了捏女孩的臉蛋,兩隻手又揉來揉去,還時不時湊上去親一口。
江稚月推了他好幾下,他這才稍稍收斂了些。
顧兆野點燃了手裡拿著的仙女棒,火花瞬間炸裂開來,就像點點星芒一樣肆意飛濺。
濃濃的橘色火光映照在兩人的臉上,璀璨的光點映襯著江稚月琉璃一般晶亮的眼眸,也不知道顧兆野在她耳邊說了些什麼,她泛起一抹淺淺的笑意。
顧兆野摟著她的肩膀,又親了親她的臉。
海灘上綻放的煙花,絢爛而美麗。
楚君越一直盯著看,看到顧兆野牽著江稚月的手跑了,楚君澈拿著手中的仙女棒,氣呼呼的去追她們。
跳躍的火花,揚起來的風,一簇一簇,劈劈啪啪地響著。
幾個人在海灘上奔跑,楚君澈在後麵拚命追趕,“帶我一起玩嘛!”
“兆野哥,帶我一起玩!不然我要生氣了!”
他他就像一塊怎麼都甩不掉的牛皮糖。
顧兆野煩死了,比牧蓮生還難纏。
他隻能緊緊牽著江稚月的手,逃出人群。
不過沒跑多遠,楚君澈就在身後摔倒了,原本他就有傷在身,這一摔更是半天都爬不起來。
楚君越眼中閃過一絲冷意,剛想動作。
江稚月便折返了回來,趕緊把他扶了起來。
楚君澈都快被他們氣哭了!!!
他紅著眼睛,“哼!”
江稚月失笑,“你應該躺在帳篷裡好好休息。”
“你又不是我媽媽,用不著你教我。”
楚君澈憋了一肚子氣。
他覺得江稚月根本不了解他內心的想法,也不知道他為什麼會如此生氣。
“我要去顧夫人麵前,檢舉揭發你們。”他用力地哼了一聲。
楚君澈其實也不太明白這是什麼感覺,他老和江稚月開玩笑,江稚月從來都不跟他計較。
她就把他當個小孩兒,他說的每句話她都不往心裡去,但小孩終於也會因為被無視感到非常生氣。
他歡天喜地的跑出來,想和江稚月一起放煙花,想聽聽她的新年願望,幫她實現心願。
他知道是她救了他。
也知道是有人故意把他推下去的,她在日常生活中,一直對他多有關照,不知道是不是因為最初她來到公學,他幫她撿回了校牌的緣故,又或者是他在禮堂裡幫她擋下了掉落的水晶燈。
楚君澈的本意是好玩。
他不喜歡欺負彆人,尤其是漂亮女孩子。
第一眼見到她,她就長在他的心上。
但那隻是少年青春萌動對異性朦朧的好感,這樣的感覺停留在臉蛋和身材上,楚君澈纏著她心裡都清楚,等新鮮勁過了,他就會離她遠遠的。
這次活動開始之前,他甚至覺得這個寒假見不到她,對她的感覺很快就會淡去。
他不像顧兆野,和她一起長大,他們這個圈子的喜歡向來淺薄,太容易得到了不珍惜,就算得不到,遲早也會有彆的人來代替。
楚君澈也想過,江稚月要是和那些女生一樣,一招手就能逗弄到手,他會和她交往的,雖然他們的結局還是分手。
少年心性,不懂什麼是喜歡。
那朦朦朧朧的感情,似乎依稀可辨,又如春天的嫩芽,在心底偷偷地冒了頭。
她對著他微微一笑,他就算心裡有再大的火氣,也都一下子煙消雲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