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稚月哪有這麼多錢,心中的底線是四十萬。
何況即便她拿得出這麼多錢,也不會貿然給對方,這個人連一點線索都不透露給她,開價就是五百萬,還要付一半訂金,這簡直和詐騙沒什麼區彆了。
江稚月決定先暫時不回複了,等幾天再說。
她收好手機,戴上了耳機,二樓的甲板上遠離喧鬨的人群,繼續閱讀西伯來語金融三級的詞彙,默默背誦單詞。
手機忽然又震動了幾下,左晴跟她發了幾條消息,表示很遺憾沒有和她分到一艘遊輪上,希望在登島的時候遇到她,還拍了幾張野營求生的工具發給她。
江稚月便和她聊了幾句,然後接著背單詞。
一樓,遊輪上的娛樂設施很多,電影院、ktv房、全功能高爾夫練習場,迷你潛水器、運動快艇應有儘有,還有人在開著滑水艇玩衝浪。
除了沒有人幫她們做飯,這趟旅程對於這群貴族學生們來說,似乎比平常的度假還要好玩,少爺們都在這艘遊輪上,養眼又帥氣。
白妍珠換上了保守的泳衣,姣好的身材,一頭標誌性的金色長發,在一眾人群中看起來超級靚麗。
所有人的目光,齊刷刷地看向了她。
對於這些目光,白妍珠已經很適應了,她看著靠在沙發上抽水煙的秦肆,歡快的走了過去。
一把寶石翡翠的水煙壺,一縷冉冉升起的白煙,男人微眯著漆黑的眼眸,微微放鬆的神情,看起來很享受。
他喜歡將煙霧吸入肺腑,再緩緩吐出。
大家現在玩的,都是秦肆很早之前就玩膩了的,他不熱衷參與集體活動,大多時候都是和朋友們坐在一起,靜默的待在人群中看著。
相反顧兆野就很喜歡玩,玩厭了的東西也能玩出新花樣,穿著一身黑色的運動服,肌肉線條分明,陽光下散發著健康的光澤,正在玩衝浪。
快艇上的女孩們,都拿著手機在拍照。
整艘遊輪上,無時無刻不在散發著曖昧的荷爾蒙氣息,滋生了說不儘的情愫。
有穿著比基尼的女生坐在了秦肆身邊,笑容甜甜的看著男人,秦肆悠閒的吐了口煙霧,眉梢微挑,看著這張甜美的臉。
“阿肆。”下一秒,白妍珠的聲音傳來,女孩的笑容立馬沒了,小心翼翼地低著頭,就要離開。
秦肆抽了一口水煙,吞吐的動作姿態愈發閒適了。
牧蓮生剛衝完浪回來,把衝浪板扔到一邊,甩著淋濕的頭發,悠閒的走了過來。
“你還真是受歡迎啊,坐在這裡什麼都不做,也能招蜂引蝶。”
秦肆挑眉看他,“不如你。”
牧蓮生過於蒼白帶著點冷色調的肌膚,在陽光下都能反光了,他就穿了一條紅色泳褲,小腹上的八塊腹肌赫赫在目,荷爾蒙爆表。
他身上有著中世紀貴族的優雅,也有著一股反差的邪美,在他笑起來時,這種氣質無疑更吸引人。
牧蓮生往沙發上一靠,就有人湊過來給他點煙。
男人目光百無聊賴的一掃,都是青春靚麗,身材姣好的少女,他莫名勾了勾唇,“我們都不如兆野才對啊,看他玩的多麼開心,每天什麼都不用做,就有人幫他做好。”
秦肆知道他指的是什麼,冷嗤,“怎麼,嫉妒?”
牧蓮生眼中劃過深意,“他是來真的嗎?明明知道像我們這樣的人,隻能通過這些來麻醉自己,最終的聯姻對象都由家族決定,他對小女傭居然這麼上心的。”
所有人都在玩樂,人群中沒有看到江稚月,不知道她跑到哪個角落了,不然牧蓮生碰到了還真想逗逗她。
她實在是有趣,總在他以為顧兆野要和她鬨掰,兩人要一拍兩散了,她總能把顧兆野勸好。
她的態度也很明確,隻聽顧兆野的話,即便在牧蓮生看來,像江稚月那樣的性格不可能是乖乖聽話的那一類,但她給所有人的感覺就是很順從顧兆野,極大程度上滿足了顧兆野的大男子主義。
養著一個漂亮聰明,身體嬌柔的金絲雀,牧蓮生又怎麼可能不感興趣。
看到那張臉他就有些心癢難耐,看到她那副提防的樣子,他就更想捉弄她,這樣的女孩吃乾抹淨了,臉上的絕望一定很有意思。
牧蓮生並不覺得這有什麼不好,送上門的沒意思,那種楚楚可憐,強迫的更帶勁。
他不知道想到了什麼,彎唇一笑,嘴邊漾出邪惡的弧度。
“有好玩的,要不要一起?”
秦肆沒有理會,在白妍珠走來時,牧蓮生也默契的結束了這個話題。
兩人隨後閒聊的都是公事,牧家旗下的銀行幾乎壟斷了全球的市場,地下私人銀行的財富甚至聚集了全球富豪們放置的大半資產。
秦家很多資產繞不開和牧家的合作,這就是他們永遠都不可能翻臉的原因。
相比其他人,秦牧兩家關係也更緊密。
三樓的無邊泳池,空空蕩蕩,格外安靜。
蕭景潤和楚君越性子喜靜,難得有空閒的時間放鬆。
海風吹來,蕭景潤靠在欄杆上,海風吹得他身上襯衣微動,“港口外貿開放,我頂著壓力把機會給了你們楚家,可是你的叔伯們,到底是讓人失望啊。”
“君越,你當真要把原本由你父親管製的地盤,拱手讓予人麼?雖然你這個時候退出楚家的繼承權是明智之舉,但繼續放任三大州亂下去。”
“那些罪犯居然敢衝著記者叫囂要你們的命,你覺得他們要的是你們整個楚家的性命,還是”他沒把話說完,金絲邊框的眼鏡下是一雙淩厲的雙眸。
楚君越微眯著眼,目視前方,平靜的海麵泛起了細碎的波浪,他知道蕭景潤想說什麼。
隻怕醉翁之意不在酒,罪犯想要的不是楚家人的命,而是他的命。
隻有他死了,那些人才能高枕無憂的繼承楚家的一切。
為此,家族裡的那些人可以不惜和罪犯勾結,聯手除掉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