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家,追溯至祖輩以鋼鐵業起家,林駿,其爺爺曾是眾議院議長,蘭登堡第三號人物。】
【十九年前,林盛兩家聯姻,又將迎來和楚家的聯姻?】
【林楚兩家合作緊密,三大州惡勢力猖獗不止。】
翌日,江稚月坐在房間裡,看著網上顯示的資料。
昨夜的一切還曆曆在目,林駿動手打人,沒多久警察就來了,可惜無人敢管,答案就寫在了新聞裡。
盛家一個存在感很低的家族,原本應該發生在高中的劇情,總督之子失足跌落山洞,郊外天寒地凍,大家都惜命不肯下去,結果命令她下去救人,害她差點摔死。
那個總督之子——就是盛懷安。
如果不是新聞上特意提到了,很多人可能早已忘記了林家和盛家之間還有姻親關係。
連顧兆野也沒有提過林仙兒和盛懷安的表兄妹關係,像是有人在故意淡化這種聯係,就連林仙兒和林駿那麼囂張跋扈的性格,也不敢把盛家掛在嘴邊。
江稚月總覺得這裡麵有很重要的內情,為什麼他們要如此刻意的回避盛家?
林駿在蘭登堡無惡不作,但卻一次次逃過懲罰,他說的是真的,悄無聲息的把她賣到了紅燈區,警方不會追查,就算顧兆野想找她,顧夫人製止,他也沒有能力去找她。
即便他對她存了幾分心思,等她消失了,又算什麼?
人如螻蟻,言微行輕。
江稚月沒有保命的本錢,步步被動,照林家兄妹的手段,他們遲早會動真格,眼下的警告,是因為局勢不穩。
她嘗試在網上找尋更多關於林盛兩家的消息,可惜一無所獲,江稚月發了幾個匿名懸賞貼,將目光重新放在第三條新聞上。
她絕不任人宰割!
她手裡還有一張底牌。
接下來很長一段時間裡,江稚月都在為考試做準備,每天遊走在圖書館和教學樓。
林仙兒在公學看到她,故意撞她。
要麼是她的儲藏櫃被塞滿了發酵的牛奶,要麼是筆記在班上莫名其妙消失不見,交上去的隨堂作業不翼而飛,各種不痛不癢的小動作。
江稚月都可以忍受,她隻是在等一個機會。
在寒假來臨之前,公學的每一堂考試,江稚月依舊是以專業第一名的成績,穩居全校學生綜合學分排行榜的榜首,就連擊劍課和網球課都拿到了滿分。
她的名字再一次登上了華頓的官網,這並不意味著本學期的課程結束,因為一些不可抗的因素,公學將在本月底舉行——野外求生活動,這將首次計入獎學金的考核範圍,即便是特招生也不可以拒絕。
全校師生都要參與,公學將征用維斯港口,分批派遣郵輪送到指定的地方,曆時一個月,在遊輪上的那十天時間,大家依舊可以儘情享受快樂生活。
這對於養尊處優的貴族學生們,無異於一記重磅炸彈,雖然野外求生在一些群體中相當受歡迎,但這不代表要強製所有人參與。
都是非富即貴的孩子們,哪個家長舍得孩子跑外頭吃苦,再說了,他們天生是人上人,為什麼要像低收入者那樣自找苦頭吃?
這個消息一出,很快在聊天室就引來了不滿。
【這是十大酷刑嗎?這是誰想出來的招數,我承認有一群瘋子很喜歡野外求生,本小姐考完試要坐私人飛機,全世界購物呢,誰有空跟他去求生?】
【就是說啊,我們可是貴族誒,怎麼能參加這麼粗魯的活動???】
【荒郊野外的,沒有柔軟的床鋪,沒有精致的美食,萬一跑出來個食人族,豈不是小命都沒了?我真的無法理解,為什麼要強製我們參加?】
【更糟糕的是,如果沒有舒適的廁所,要在泥地裡解決,我為什麼要忍受那種不衛生環境?作為貴族,我們天生享受最好的一切,而不是受苦受難。】
【老天爺,我可是聽到“貧民窟”三個字,都會覺得惡心不適的。】
聊天室的聲音紛紛擾擾,大多數都是不讚同的,即便有些人躍躍欲試,很快在咒罵聲中消失。
讓一群天之驕子體驗窮苦生活,這等同於殺了他們。
這樣的活動得到了校董事會的支持,甚至直接發布了公告,本次活動籌備的活動方是學生會,大家自然聯想到了蕭景潤。
能用輿論平息平民不滿的方式,就是讓那些高高在上的貴族變得“親民,”放下驕傲的身段,融入和平民一樣苦苦求生的環境,甚至比平民還要危險苦難。
華頓公學作為全世界唯一接受平民的頂級學府,卻屢屢爆出霸淩排擠的惡聞,早就引起了非議。
校董事會和蕭景潤一起把這項活動,納入本學期的最後一門學業考察,作為世界級的最高規格學府,足夠有能力和權勢籌辦這樣一場矚目的活動。
這是史無前例的,受到的關注可想而知了,至於那些關於三大州的負麵報道,自然而然的被人們忽視了。
下午,江稚月坐在選修課的教室裡,聽到身後的人都在議論,她不由握緊了手中的筆,一字一畫寫在紙上的力道,遒勁而有力。
她咬住了嘴唇,知道她等來的機會到了。
牧家。
牧蓮生在結束一場酒局後,悠哉悠哉的回到家,躺在柔軟的沙發上,指尖勾著脖間的領帶往下扯。
劃開手機,就被密密麻麻的評論刷屏,他沒興趣看這些東西,但看到“蕭景潤”三個字,男人眼中閃過一抹憎惡,又點了進去。
他視線像被燙了一下,那副躺在沙發上的樣子更加頹靡了,似乎覺得有些乏味,便將手機扔到了一邊。
這就是蕭景潤說的遊戲嗎?
跟他想象的有點不一樣。
不過
“還真是一如既往的卑鄙無恥啊”
蕭景潤做好人好事的時候,不出意外的,所有人都是他的陪葬品。
所有人都沒有拒絕的資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