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兆野聞言,彎了彎唇角,表情不大爽快,“小澈實在是太吵鬨了,不知道的還以為他看上了我的人。”
雖然顧兆野一副很無所謂的語氣,但楚君越還是聽出了“我的人”這三個字格外不同,他目光冷冷的看著台上。
窗外的陽光很刺眼,少女微側臉龐,手裡舉著長劍,一股清冷感撲麵而來,但眼神卻明亮灼人。
楚君越本要邁步離去,不知想到了什麼,忽然坐在了顧兆野的身邊,長腿交疊姿態散漫,一時之間似乎不急著離開。
顧兆野不屑,“你也想比一場?”
楚君越沒興趣。
顧兆野,“下個月在摩爾曼舉辦的一級方程式賽車錦標賽,有沒有興趣?我媽送了我一架新飛機,叫上蓮生,秦肆應該不會去,他要陪他的寶貝未婚妻。”
楚君越不動聲色,“可以考慮。”
而此時台上的兩人,針鋒相對的架勢已經到了無法控製的地步,夏荔清幾乎用全場都可以聽到的音量道:“你輸了就滾出華頓,永遠離開顧家!”
她又加了一條,這才是她的最終目的,“彆告訴我,你舍不得顧家的榮華富貴。”
“我可以接受。”江稚月很平靜,從始至終隻好奇夏荔清願意付出什麼代價,“回答我,那你呢?”
夏荔清,“我願意跟你比試,是你的榮幸,你哪來的資格向我討要獎罰?”
一副高高在上理所當然的模樣,這樣的傲慢實在讓人難以接受,但所有人都習以為常了,這是一個不存在公平和尊嚴的國度。
江稚月眸光稍暗,不由笑了,忽然朝她走近了幾步,最後一句連聲音都放輕了,“這麼多人在場,你最在乎的人也在台下看著,你確定要這麼無恥嗎?看不起我,卻又害怕?”
“誰怕你了,少往自己臉上貼金!”夏荔清氣急敗壞。
“那你的答案是?”江稚月的語氣溫和。
也不知道她哪來的自信,夏荔清看著她的笑容,突然升起一股不好的預感。
“江稚月輸了,作為懲罰,她離開華頓,那麼你輸了,你跟她賠禮道歉!為你的無禮,當著全校師生的麵給江稚月道歉!”
“澈少爺,你!”夏荔清意外。
楚君澈突然從看台上跳了下來,胸前的銀質項鏈隨著他的動作擺動得幅度很大,可想他有多麼激動,這麼有趣的事情,真是少見了。
“澈少爺,你這是做什麼。”夏荔清皺眉,楚君澈和她們一樣都代表著上流階層,維護階級利益,應該支持她才對。
“夏荔清,我來作證,你接不接受?”楚君澈乖張的問。
夏荔清身為財閥後代,雖然不夠資格和楚家相提並論,但在商界上也算有頭有臉的人物,讓一個財閥之女跟特招生道歉,這簡直是整個華頓,整個蘭登堡都不可能發生的事。
史無前例!
全場陷入一片可怕的寂靜,換作一般人提出這麼荒謬的要求,早就被視為異類,踢出圈子了。
不僅是夏荔清呆住了,台下的林仙兒也沒想到,她吹了吹美甲,“果然是長得礙眼的賤人,喜歡勾引男人。”
史無前例,那麼曆史就是用來打破的,楚君澈的想法和江稚月不謀而合。
她對夏荔清的挑釁,已經感到很厭煩了,她清楚上層階級的通病,自詡為掌握了財富,就掌握了平民的命運,平民隻能討好,聽從她們,一旦反抗便罪不可恕。
事態的發展已經到了無法挽回的地步,楚君澈跳出來,無疑把夏荔清架在火上烤,進退兩難!
如果她要讓江稚月離開華頓,就必須答應楚君澈提出的要求,如果她拒絕,這場比賽無法繼續下去,而率先提出挑戰江稚月的人也是她,這不是自己打臉麼。
夏荔清頓時臉色難看,楚君澈什麼時候出來搞事不好,偏偏選在這個時候,誰知道他發什麼神經?
“敢情好處你都要,不敢承擔風險?”江稚月又道,“你輸了向我道歉,你贏了,我離開學校,怎麼看都是我吃虧,已經占據了優勢,卻依舊不敢接受獎罰,這就是你自詡為天之驕女的驕傲?”
夏荔清咬緊了嘴唇,“你!”
楚君澈沒想到自己的建議,江稚月真順著他的意思來了,他眨巴眨巴眼睛,帶了點複雜的目光落在她身上。
反觀顧兆野的臉色,從楚君澈站在江稚月身邊的那一刻起,愈發陰沉,但他並沒有出聲阻止。
“花劍,佩劍?”江稚月問道。
夏荔清愣了一下,佩劍適用於年輕男子,女生通常學習花劍,江稚月好大的口氣,一副對佩劍還很熟悉的樣子。
體育老師回過神來連忙拿著手帕擦了擦額頭的汗水,道:“都是女生,比試花劍就好了,大家都是同學,點到即止。”
話音剛落,他還沒有宣布比賽開始,夏荔清率先發動了攻擊,把劍向前傾斜,飛速奔向江稚月,準備一招就讓她必輸無疑。
江稚月反應很快,步伐輕盈,身形優美,一個側身就用劍格擋。
花劍講究主精準,優先權。
擊中從脖子到小腹的全部軀乾得分,不準劈,隻準用劍尖刺向對方的有效部位。
夏荔清先發動攻擊,優先權在她身上,這一劍刺中了江稚月,她便得分,但她失敗了,江稚月的反應極快,速度猶如閃電,快得驚人。
她一個弓步進攻,瞬間持劍,直刺夏荔清的腹部,夏荔清一驚,剛想避開但是已經來不及了。
“江稚月得分。”體育老師的嗓門如同洪鐘,一開口便震驚全場。
所有人都沒想到。
江稚月揚起一抹笑容,夏荔清藏在護麵後的眸子瞬間陰沉似水,這簡直是想都不敢想的事,太不可思議了!
眾目睽睽之下,誰還敢說這是作弊贏來的得分!
“不可能!不可能!!”
她學了這麼多年,怎麼可能幾招就丟分!?
“你這該死的特招生,這到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