與盛老太太合作——正是秦肆遇到過的摩恩家族。
在新馬蘭州的黃金城,那座已經被他們以各種投資名義,占領了各大資源的賭城。
摩恩家族蠶食楚家的任務麵臨失敗,而盛家的三大州將是他們布局的最重要之地。
切掉良心,換取野心。
盛老太太有了海外大資本的下注,便能成為一個新國度的無冕之王。
這也是她必殺江稚月的理由!
江稚月在改變幾大家族的繼承人,試圖讓彼此放下成見,握手言和,顧兆野就是她最忠誠的踐行者。
各大州的貧民窟一直在試圖反抗,顧兆野說服顧父開展希望學校的建設,跟隨顧父走進各大州的貧民窟。
這就是改變,最後會改變什麼樣子?
這不是盛老太太希望看到的,隻有各大州陷入暴亂,她適時提出治理之策,才會有更多人響應,她也能名正言順的上位。
而那個在計劃中,原本應該死去的盛老爺子即便知道她的真麵目又如何?盛老爺子已經永遠閉上了眼睛。
可如今,盛老太太周密的計劃被迫中斷,隻能倉促扶持盛輝上位,並試圖揭露盛老爺子過去不為人知的失德行徑,用此抹黑他的聲譽。
一位風燭殘年的老人,失去了子孫後輩的支持,輿論的天平會向哪邊傾斜,已是不言而喻。
“老太太算了我們盛家一輩子,沒有算到稚月。”盛懷安便道:“知道稚月有多麼重要嗎?”
盛家的事自有盛家人解決,他詢問秦肆的意思,不是讓對方插手。
秦肆聽出了他話的深意,沉沉地看著男人,盛懷安直視他的眼睛,說:“她改變了我的命運,也改變了盛家的命運。”
“我希望她遠離權力鬥爭,但我”無法放她離開,舍不得。
理智告訴盛懷安,讓江稚月離開,或是跟他們當中任何一個人遠走高飛,都能擺脫這危險。
可是要把江稚月的終身幸福交到另一個人手上,而這個實力最強的候選人之一便站在了他麵前,盛懷安還是會覺得極為刺眼。
他看得出秦肆很喜歡江稚月,正因為他們太過喜歡,盛懷安隻能站在旁邊遠遠看著。
“你看過她留給我的那封信嗎?”盛懷安又問。
秦肆冷聲,“我還沒那麼無聊。”
盛懷安,“我多希望你能夠卑鄙一點。”
若秦肆看了那封信,他便不會如此坦然的站在他麵前,妄想迎娶江稚月。
“彆把稚月逼得太緊了,等事情結束,無論她選擇你還是君越,我都支持她的決定。”盛懷安深吸了一口氣,儘量用平常的語氣說。
“彆再讓我看到你們三個像餓狼一樣圍著她,她不是小羊羔。”
盛懷安結束了這次對話後,轉頭去了盛老爺子的病房。
此刻舉目無親的盛老爺子並不知盛懷安腦海裡閃過的千頭萬緒,他身中毒藥,那晚盛老太太的話曆曆在目,聲稱他活不過當晚。
偏偏盛老爺子子不僅奇跡般地度過了那個驚險的夜晚,還拚儘最後一口氣召開了全球記者招待會,憤怒地指責叛逃的盛老太太以及背叛他的兒女,指控他們下毒陷害自己。
關鍵時刻,盛老爺子的身體狀況突然惡化,口吐白沫,意識模糊不清,竟是鬨出了尿褲子的醜態,可想他那番話其實也沒起到多少實質性的作用。
而今早的聯合早報,盛老太太向全球媒體展示了一份由盛老爺子簽署的文件,表明盛老爺子同意承認盛輝作為三大州的繼承人,並在他病重之際,將三大州的管理權交予盛輝。
盛輝站在盛家標誌性的藍底發言台上,麵對眾多媒體,誠懇地發表講話,“作為父親的孩子,從小到大,我對這個國度的不公有著深刻的認識,看到人間苦難,我實在於心不忍,雖然我母親的身份一直備受爭議,有人甚至輕蔑地稱她不過是盛家的看護,最終成為盛家老夫人。”
“正因為母親從社會底層一步步走來,與蘭登堡所有生活在平民區的窮人一樣,深知底層生活的艱辛與不易,所以她能與大家感同身受,帶領大家脫離這個不公平的國度,共同創造一個屬於我們的公平世界。”
“我們將敞開大州之門,歡迎更多的有誌之士加入我們,一同塑造一個公正、正義的理想新國度。”
“最後,關於父親將我們驅逐出家族這一事,實際上是家族成員與父親產生了嚴重分歧,父親在盛怒之下,給我們強加了莫須有的罪名,天地為證,作為父親的兒子,我怎能做出傷害親生父親的事情?”
盛輝深得盛老太太的真傳,麵對鏡頭的表演比娛樂圈的影帝還要精彩,這是政客典型的沉浸式表演。
情真意切,連自己都能深深打動。
這場全球聯合播報,鏡頭轉播到電視屏幕上,一個細節格外引人注目:盛輝似乎胸口頗為不適,每說完一句話,都要停頓片刻,才能繼續下去。
盛輝呼的呼吸有些急促,讓人不禁疑惑他的身體情況。
看著電視上莫須有的指責,盛老爺子幾乎要活生生的氣死在病床上,疼愛了一輩子的兒子,愛了一輩子的妻子竟然選擇叛逃!竊國!
這簡直是要毀了盛家百年基業!毀了那片祖宗拿命開創的土地!
“畜、生!”盛老爺子除了罵幾句,似乎也彆無辦法,他把軍火資金告訴盛懷安,讓盛懷安速速拿著這筆巨款收複當地軍隊。
盛懷安表示遺憾地聳了聳肩,“這筆軍火資金對盛輝而言,不過是錦上添花,他們背後有人撐腰,即便沒有這筆錢,也不會影響他們叛逃的決心,頂多就是沒有了軍火資金,他們把俄岡州的金融圈賣給外國人,以此填補這個缺口。”
要知道,俄岡州可是高科技與金融的核心樞紐,重要性不言而喻。
這簡直是在盛老爺子心上剜肉剔骨,痛不欲生。
盛懷安眼神淡漠,和盛老爺子對望時,又恢複成一副關懷備至的模樣。
他拿起了桌上的藥瓶,唇角的弧度更是透出了一抹極致冷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