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9章 你都看到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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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是屬於十八歲江稚月的天空,在她十九歲生日即將來臨的初夏。

拂過臉龐的風,不斷倒退的景,她邁出的每一步,都是為了什麼而奔跑?

通往秦家的主乾道已被堵死,沿路埋伏的都是心懷叵測的記者和狗仔隊。

有人打開了後山的小道,跑車逼停至半山腰,這最後一段路,隻能靠江稚月自己上去。

她在追逐著前方的未知。

還有人為她擋住了身後死士的追捕。

盛懷安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要心軟,為什麼要帶她來這個地方,隻要拒絕她就好了,在她束手無策的時候,在她還沒有收到邀請函之前,明明是他先看到了掛在郵箱上的信封。

他應該走過去果斷撕毀,將這消息隱瞞下來,不該上樓將邀請函交到她手裡。

不應該篤定她會像拒絕其他人一樣,再次回絕秦肆,有些人看似冷酷無情,實則心機深重,不惜以命相搏,逼迫江稚月做出抉擇。

道高一尺魔高一丈。

盛懷安後悔也晚了,他同樣低估了江稚月,早上出門時還跟他打招呼,乖乖去上學的女孩,在途中便改變了主意。

盛懷安問她為什麼?問她知不知道,今天下午她還有更為重要的事情,盛老爺子還等著她入族譜。

“秦家是什麼地方,今天你去了,有可能回不來,你不怕嗎?”他故意恐嚇她,希望她打消念頭。

江稚月卻什麼都沒說,她臉上的表情是盛懷安從未見過的複雜,也許他們都不懂自己的心,情感真是一種無法言說的東西,誰都無法表明自己的心意。

“哥哥是我最信任的人,而我是他信任的人。”她就在下車的瞬間,終於說了她的回答。

盛懷安在車內沉默良久,拉開副駕駛的儲物盒。

那裡放置著一把黑色手槍,和一個灰色麵罩。

黑色大門的獸守銅環被用力拉開,沉重的大門發出一聲低沉的吱呀聲。

外頭的新鮮空氣攜裹著一股清幽的芳香,迎麵吹來,瞬間吹散了試煉場上彌漫開來的血腥。

江稚月的身影猝不及防的出現,她跑得太快,太急,強風吹亂了她滿頭的烏發,她心臟砰砰直跳,胸口劇烈的起伏,是急促的喘息。

場上,秦肆和秦父的對決進入白熱化的第三個回合,勝負未分,年邁的父親不得不重新審視眼前年輕的兒子,眼中閃爍著複雜的冷意。

江稚月這個變數的出現,注定要打破現有的僵局。

秦父目光寒悚,嘴角勾起一抹冷笑:“阿肆,我真不知道該誇你聰明絕頂,還是笑你天真無知。”

這個兒子感情開竅的太晚,接受過生理訓練,即使服用最強烈的藥物,他都能獨自躺在房間,安然度過。

秦父還親自帶他去了號稱極樂世界的香豔場所,讓他看遍了最混亂,最肮臟的交易。

秦父為他選定白妍珠,正因為他不愛白妍珠。

秦肆費儘心思喜歡上了,秦家便不會買賬了,成為官方白手套的家族,就是推到台前的傀儡。

傀儡終有拋棄的一天,兩個年輕人產生了感情,反倒成為秦肆的拖累。

白家作為根基不深的新貴,聽話好用,所以成為秦父最滿意的人選。

而台下的江稚月

正是秦父最討厭的不穩定因素,撇開她不清不楚的身世不談,即便她是盛家的嫡出小姐,秦父也永遠都不可能同意。

因為,秦肆愛她。

這犯了繼承人的大忌。

兩個年輕人的目光在空中交彙,少女如水晶般透明的眸子,望著男人冷若冰霜的眼神,她隻是靜靜佇立在原地,一動不動地凝視著他,便有什麼東西在秦肆眼裡消融。

秦肆或許也沒想到吧,他眼中的冷意儘數褪去,向來麵無表情的臉上,竟極快地閃過了一絲怔仲。

她真的來了

這不是幻覺。

她在看著他,仍在急促的喘息,她的手捂在胸口,每一次心率的跳動都在與他的目光對望。

江稚月張了張嘴,似乎還想對他說些什麼,但那些話都止在了唇邊,秦肆看到少女的嘴角,緩緩上揚,勾起了一個極為溫暖的笑容。

恰似春日的光,消融了萬年不化的寒冰。

每個人都會沉溺於她的溫柔,語言的力量在此刻也顯得太過蒼白,江稚月無需開口,秦肆便已心領神會。

是他以命相搏,再次讓她靠近。

是她終於認清了自己的心,無法割舍對他的情誼麼

她應該清楚形勢的危險,一旦他失敗,他的父親絕不會放過他,而她的出現,便意味著他的軟肋暴露無遺。

秦父心狠手辣,必定會利用她來要挾。

可她為什麼還是來了?明明早已預見到可能發生的種種,他為什麼依舊執著向她發出邀請函?

守在兩旁的秦家族人,皆嚴陣以待地等待最後的結果,在此之前,沒有人會選擇秦肆。

即便是站在高台上的秦夫人,將每個人的表情儘收眼底,歲月未在那張保養極好的臉龐留下痕跡,高貴而典雅。

她的美麗中卻透著一絲冰冷,深邃的眼神裡充滿了淡淡的冷漠,這就是秦家,一個沉浸在古板教條與森嚴規矩裡誕生的家族。

還保留著些許鮮活氣息的,恐怕隻有躲在竹園一隅的孩童了,年紀最小的胖娃娃手上還沒沾過血,悄悄地探出一個小腦袋,好奇地張望著。

“姐姐!”

他聲音清脆,帶著孩童特有的稚氣,奶聲奶氣卻又透著小霸道,“原來你不是秦肆哥哥的小老婆,是秦肆哥哥想要明媒正娶的妻子!”

這話響徹了整個試煉場。

江稚月定定地看著男人,秦肆手中揮舞的長刀,在空中劃過一道寒光,隨即朝著秦父猛劈過去。

對決,必將在這一局分出勝負。

“你都看到了?”高台上的秦夫人餘光輕瞥身後。

半明半暗的光線斜切成一道暗影,隱隱約約,似乎還有一抹身影靜立在此。

秦夫人輕歎一聲,語帶勸慰:“還是放棄阿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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