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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是,也許永遠無法實現,沒有人能逃離惡土,也沒有人能活著穿過沙漠海。
慢慢地,他冷靜下來,金燚的話又在耳邊響起。
六翼意識到,金燚已經失去了耐心,要開始行動了。不過,他深知金雕的厲害與謀略,也深知金燚不可能獨自乾成這件事。
也許,金燚也意識到這一點,所以才會多次尋求自己的合作。
六翼動搖過,因為不想被金雕統治。同樣,也不想被金燚統治。如果炎上國的首領換成了金燚,或許境遇會更差——他不具備金雕的才能與謀略。
六翼選擇不參與金燚的行動,也不會向金雕告密,戰爭即將來臨,他應該把更多的精力放到離開惡土的事上。
然而,想要離開惡土,談何容易呢?
......
潤下國的訓練營,陸星辰無聊的坐在一旁,一邊生著悶氣,一邊看著護衛隊的訓練。他剛剛向天策提出要返回炎上國,但得到的答複是不同意。
沒有任何理由,也沒有任何解釋,就是簡單的一句話:不同意。
在潤下國已經半個月了,陸星辰每天都希望儘快回到炎上國。當然,他也沒忘記六翼臨行時的暗示,多看,多問。但是,卻把多學給拋在腦後。
對於護衛隊的訓練,他提不起半點興趣,除了練拳就是射箭——這些他早已精通。
陸星辰並不是俘虜,又得到了洛神的“關照”,所以沒有被關押起來,可以在護衛隊的訓練營活動。不過,沒有得到許可,不允許踏出訓練營半步。
但有一點,在鬥士軍團不被允許的事,在這裡卻不被禁止,那就是可以喝啤酒,隻要不是在訓練時間就行。
陸星辰很喜歡這裡的啤酒,比炎上國的更清爽可口,也比炎上國的更“富有”,主要是水源造成的。因為這裡有著更多、更優質的水。在這裡他才發現,原來水是那麼的好喝!
果然,他也照做了,由於活動範圍有限,暫時沒有得到任何有用的收獲。
洛神極少到訓練營來,大多時間待在女帝的宮殿裡。
這段時間他才知道,洛神不僅僅是女帝的訓練官,也是她的智者。所以,大多數的情況下都是天策在管理訓練營,扮演著洛神的角色。
天策絕對是個高深莫測的人,陸星辰是這麼認為的。
他不像洛神那樣對護衛隊員不苟言笑,而是與隊員們有說有笑。當然,在懲罰隊員時,絲毫不會手軟。從表麵上來看,天策絕對服從洛神,不敢對她有一點違逆。
不過,護衛隊一直有流言,說天策的靠山是女帝,因為總有人看到天策被女護衛隊員傳喚。流言還說,天策就是女帝的眼睛,在監視洛神。
雖然流言如暗湧般滾動,但沒有誰真正證實過,洛神似乎也不以為意,天策也沒有做過任何解釋。
任何事都不會空穴來風,陸星辰心想,或許,訓練營有秘密。
相比於天策,陸星辰更願意見到洛神。
從六翼與洛神的言行來看,兩人交情匪淺,或許還有其他的情感在裡邊。陸星辰對洛神的好感不僅僅因為這些,還有洛神本就是一個優雅的女人,給人一種想親近的感覺。
自從六翼走後,他隻見過洛神一麵。他還沒見到過女帝,她似乎不來訓練營。但僅僅過了一天,就證實了他的想法是錯的,而且洛神還帶來了一個壞消息。
第二天下午,天策忽然宣布,半個小時後女帝要到訓練營視察,要求護衛隊嚴密搜查訓練營,以保證女帝的安全。
洛神先到了,還是那麼的英姿颯爽,與天策交談之後,向陸星辰走了過來。
“小子,在我們這裡還適應嗎?”洛神竟伸手朝他的頭摸了過來。
陸星辰雖然對她有好感,見她想要摸自己的頭,也不禁生氣,心想我的頭也是什麼人都可以摸的嗎!於是伸手就要去擋。
沒想到洛神的手極其靈活,輕巧地避過,還是在他頭上摸了一下。
“呦,人不大脾氣還不小呢。”洛神哈哈一笑。
“我的頭也不是彆人隨便摸的!”陸星辰大聲抗議道。
護衛隊員見狀,忍不住笑了起來。
“那麼我問你,六翼摸過嗎?”洛神說。
“那是自然,隻有武者才有資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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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子,”洛神神秘地說,“我告訴你,以後你要小心點,之前被六翼摸過腦袋的人都長眠不醒了。”
說完冷冷地笑著。
陸星辰吃了一驚,但見她不像是開玩笑,小聲問道:“這是真、真的嗎?”
洛神點了點頭。
“他是不是殺過很多人?”陸星辰小聲問道。
“那是自然,”天策接過話,“以前,惡土流行著一句話。”
“什麼話?”陸星辰猜出不是什麼好話,但還是很感興趣。
“武者出現的地方,就會有死亡出現。”天策說完,看了他一眼。
“天策。”洛神出言製止了他。
天策便不再說了。
陸星辰想了一會兒,說:“至少在我遇到他之後,還沒從他身上聞到死亡的味道。”
洛神悠悠地說:“人都會改變,或許,這麼多年過去了,六翼已經改變。但總有些東西是無法改變的……”
“對了,洛神大人,我何時可以回去。”陸星辰忍不住問。
“怎麼,我們訓練營的啤酒比不上你們炎上國的?”洛神反問道。
陸星辰臉色一紅,說:“那倒不是,我就是想回去。”
洛神搖了搖頭。
陸星辰有些著急,說:“當時你可是答應過六翼會送我回去,堂堂訓練官大人怎麼可以言而無信?”
洛神聞言笑了,說道:“這裡可是惡土,除了利益,其他一文不值。”
“可是……”
“什麼?”洛神盯著他。
“作為潤下國的訓練官,你這樣做是撕毀協議的行為!”陸星辰抗議道。
“哈哈,你小子知道的挺多,還知道協議。”洛神開心地說,“這些都是六翼教你的嗎?”
“總之,我就要回去!”
洛神看了看時間,女帝快到了。
其實,她挺喜歡陸星辰這個孩子,對什麼都無所畏懼。原本想再拿他開心一會兒,但時間不允許了。
於是,她從口袋裡拿出一封信,在他麵前晃了晃:“這是六翼的信,你想不想看?”
陸星辰伸手來拿,洛神就任由搶過。當他急忙打開看了一遍之後,當即就傻眼了。六翼的筆跡無誤,但不是寫給他的,而是寫給洛神的。
信中說他最近要務纏身,沒有更多精力訓練陸星辰,希望洛神能代為訓練一段時間。信的結尾,是一行他看不懂的文字,不知道是什麼意思。
這一行看不懂的文字是古漢語寫的,新世界裡已經極少人認識,而六翼與洛神恰好就是“極少人”中的人,意思是“給自己留條後路”。
洛神自然明白其中的深意,這句話也隻能體現在兩個老朋友之間的友誼,而不能牽涉兩國之間的關係。這樣,即便被人認出,也不會引起不必要的麻煩。
陸星辰老實了,他一向聽從六翼的命令,既然六翼不讓他回去,那麼自有他的安排。
洛神收回那封信,笑道:“你以為練拳和射箭很無聊嗎?那為什麼我輕鬆地避開你的手臂摸了你的頭?這些都是訓練的結果。你以為你可以了,其實差得很遠。”
她說著接過一名護衛隊手中的弓箭,輕易地拉滿弓,“嗖”的一聲射了出去,正中靶心。力道未卸儘,穿透靶心而去!
陸星辰驚呆了,露出了崇拜的眼神,接著緩緩低下了頭。
“首領大人到!”一名年輕的女護衛隊員的聲音傳來。
洛神快步走開,向女帝迎了過去,護衛隊員們紛紛躬身。陸星辰站到了隊伍最後邊,心想終於可以一睹女帝的麵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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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輛紅色複古的汽車緩緩駛入訓練營。
兩邊是身著護衛隊製服的女護衛隊員,她們年輕俊美,腰間懸掛雙刃短劍。一個個冷酷的表情表示,他們不是一群可愛的小女孩,而是殺手。
車門打開,一個身穿綠色修身長裙的中年女人走下來。
她同那些女護衛隊員一樣俊美,雖然年齡大了,但是風韻猶存,甚至比她身邊的女孩們還有引人注目。
她梳著高高的發髻,一枚發簪插在發髻上閃閃發光,很是顯眼。兩個銀鈴般的大耳環隨著她的步伐,有節奏地搖晃著。
也許是歲月的流逝,她的雙眼已經不是很明亮,卻有著鷹一樣犀利的眼神。讓人看了之後,有一種想要逃避的感覺。
如果在舊世界,這些裝束算不了什麼,但在這個時候,在惡土,卻是權利的象征。它代表了富裕與高貴,而二者隻有通過權利才能獲得。
除了這些,女帝腰間懸掛的純銀雙刃劍,更能彰顯作為首領的權威。
由於科技的倒退,冶煉技術受到極大的限製。所以,黃金,白銀,隻有首領才有資格擁有。
美如蛇蠍,殺伐果斷,擁有男人不能比擬的狠辣與謀略,這就是潤下國的首領,女帝。
洛神很自覺地站在了女帝的左手邊,大聲道:“接受首領的檢閱。”
話音剛落,護衛隊員的隊形突然變化,從中間一分為二,讓出一條三米寬的通道來。與此同時,女帝的護衛隊迅速地站在通道兩側,將她與護衛隊員分開,以確保她的安全。
女帝緩緩走進通道,不停地打量著兩邊的護衛隊員,鏗鏘有力地說:“我看到了你們的努力和汗水,也看到了你們的實力。我感到高興,也感到安全,因為有你們!我的護衛隊!”
“守護首領,是我們的榮耀!”護衛隊員齊聲呐喊,響亮而渾厚。
陸星辰嚇了一跳,這種浩大的場麵他從來沒有見過,即便在都是軍團也沒有見過。但總覺得有點做作,抑或是虛假。要是讓自己每天說出這樣的話,一定很難受,幸虧金雕不喜歡這一套。
然而,他還是照做了——在彆人的地盤上,還是放聰明點為好。
女帝走得很慢,足以讓她看到每一位護衛隊員。每一個與女帝對視過的護衛隊員,都保持著挺拔的姿勢,以向首領展示自己的勇猛。同時,護衛隊員的眼神一定不能長久地直視首領。
不知道為什麼,陸星辰看著女帝的樣貌時,總感覺有一絲絲的冷意在心中升起。所以,他儘量保持低調,不去觸碰女帝的眼光。然而,身上炎上國鬥士的製服,那一點紅在在一片綠色之中甚為顯眼,女帝已經注意到他了。
陸星辰與她對視的那一刻,冷意又濃了一分,想要避開她的眼光,可眼睛似乎僵硬了一般,挪不開半分。內心中似乎又出現一個聲音:“女帝年輕的時候肯定是個美女。”
“哪來的野小子,好大的膽子!”一聲清脆的嗬斥聲從女帝身後傳來,接著一個梳著單馬尾,大約十二三歲的女孩就出現在他眼前。
“竟敢直視首領,真是不懂規矩!”那女孩又斥責道。
陸星辰看著她愣了幾秒鐘,臉一紅,慌忙低下了頭。
“好了,青衫。”女帝開口說道,製止了女兒的訓斥。
“原來這個女孩叫青衫,好彆致的名字。”陸星辰心想,竟又忍不住看了一眼叫做“青衫”的女孩。
青衫狠狠瞪了他一眼,氣鼓鼓地沒有說話。
女帝走近陸星辰,笑著問道:“你就是六翼留下的那個鬥士?”
“是的,首領大人。”陸星辰恭敬回答。
這是陸星辰第一次如此近距離的接近大名鼎鼎女帝,潤下國的首領,不自覺地緊張起來。一開始,他以為是對一個首領的敬畏,後來才感覺到是被她的氣場所壓迫。
這種氣場來自哪裡?
確切地說,是來自女帝身體上的某個部位。眼睛,對,就是那種如鷹一般犀利的眼神。
陸星辰越發的緊張起來,暗中深深呼吸,來降低這種壓迫感。在緩緩吐出一口氣的一瞬間,一個奇怪的念頭散發出來:如果我要刺殺女帝,在這種近距離的情況下,是否能做到一擊必殺。
他覺得可以,自己有這個把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