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忠良與葉廣利的案件已經過去了兩個多月,但是偵緝隊長劉向山始終沒有放棄。
對於他來說,這兩起案件都有隱藏很深的疑點,特彆是王忠良的神秘消失。可是,對於這些隱藏的線索,他至今沒有眉目。
劉向山仔細理了理兩起案件的案情,決定先把注意力放在葉廣利的案子上,突破口就是葉廣利辦公室外走廊上的監控。
當他把拷貝回來的監控文件交給技術科之後,那邊卻給了極其簡單的回複:監控文件空白。
後來,他詢問航天院負責安保的人員才知道,在葉廣利死亡前、後的半個小時,監控係統出現了故障。
對於這樣的答複,劉向山顯然不相信,這也太巧了吧!
接著,他將所有的監控設備帶回了局裡,讓技術科進行全麵的檢查。
這時距離案件發生已經過去了這麼久,航天院保安科不同意這麼做。後來經過局長與張天霖的協商,並且偵查科會提供一套臨時監控主機,航天院這才答應配合。
通過數據還原,果然發現了問題。
設備主機沒有問題,而是在硬盤的存儲痕跡中發現了異常。
監控文件出現空白,說明監控係統在這一段時間內沒有工作。從存儲痕跡來看,在監控斷開的一瞬間產生了極強的電流,正是由於這股電流的作用,迫使係統斷開。
可是,怪就怪在這股電流,因為它比正常斷電產生的瞬時電流要強的多!
經過進一步的分析,這股電流來自一種乾擾設備。
這下就很好解釋了,也就是說,在葉廣利死亡前、後的半個小時內,監控係統的斷開乃是人為所致。
很顯然,這個人很可能就是殺害葉廣利的凶手。
“果然是謀殺!”劉向山欣喜若狂。
但接下來的調查卻更加困難,先不說去哪裡找嫌疑人,就這樣一個小小的乾擾設備就讓他無從下手。
好在技術科人才濟濟,根據乾擾電流的強度以及其他相關參數,很快鎖定了五個品牌的乾擾器,這樣就大大縮減了調查範圍。
即便如此,也沒有更好的辦法,隻能地毯式搜查。
經過劉向山多次申請,局長裴青才同意將警局內一半的警力分配給他調配。
劉向山首先將排查範圍鎖定在航天院方圓五公裡之內,秘密排查各種電子設備銷售的地方,主要是案發前一周之內。
不過,由於時間比較久,再加上人員不足,進展很緩慢。
這一天,劉向山又將監控視頻看了一遍,依舊沒有任何收獲,就來到了航天院,準備找張天霖再聊一聊。
見到劉向山,張天霖好像挺吃驚的,連忙將他讓進辦公室。
“劉隊長這次來,難道是案子有了進展?”張天霖關切的問道。
“嗯,關於葉教授的案子。實話講,目前進展還不大,現在頭緒比較亂,所以想找您再聊一聊。”劉向山開門見山的說。
“好的,正好我也想了解下案情,先稍等一下。”張天霖說著將身上的白色外套脫下。
劉向山看到外套背麵清楚的印著“生物院”三個字,忍不住指著問道:“您這是?”
“哦,你來的真是時候。”張天霖已經坐到椅子裡,“我剛從生物院過來,最近實驗室比較忙,連外套都忘記換了。”
“您可真夠忙的,正因為有您這樣的人,才帶來了科技的進步啊。”劉向山真誠的誇讚道。
“啊哈,這個帽子太高了,我可承受不起。”張天霖謙虛的說,“劉隊長,你是需要了解哪方麵的內容?”
劉向山挪了挪身子,坐的直直的,才低聲的說:“張院長,在我們最近的調查中顯示,葉廣利可能是被人謀殺的。”
“什麼!”張天霖吃了一驚,差點從椅子上跳起來,“這、這怎麼可能嘛?”
“您先彆著急,聽我慢慢說。”
接著,劉向山將他的最先發現大概說了一遍。
“你的意思是說有人故意破壞了監控係統,然後進到葉廣利的辦公室將他殺了?”張天霖不安的問,心底還是不敢相信。
“大致就是這麼個邏輯。”
“但是我記得葉廣利身上沒有外傷,你們的屍檢報告也是說突發疾病死亡。”
“突發腦梗。”劉向山說。
“那怎麼還成被謀殺了呢,這我可搞不懂了……”張天霖不解的說。
“我們分析,凶手先是利用乾擾器乾擾了航天院的監控係統,然後來到了葉廣利辦公室。再利用某種特殊的手段,引發了他的腦梗,就像乾擾監控係統一樣。在得手離開葉教授的辦公室後,才解除監控係統的乾擾。”劉向山耐心的解釋。
“這、這也太匪夷所思了!”
“不過,目前還沒有查到確切的證據,這些還隻是我的推斷。”
“過了半個小時才解除乾擾……”
張天霖口中念叨著,突然驚呼:“你是說凶手就在航天院!”
劉向山點了點頭:“可能凶手得手後並沒有立即離去,而是留在了航天院,或者就在附近。”
張天霖聽完一臉震驚,不敢相信凶手就是航天院的人。
“但現在比較棘手的是,監控係統被乾擾了將近一個小時,這段時間正是發現嫌疑人的關鍵時間。過了這段時間,排查嫌疑人的難度就非常大了。”劉向山無奈的說,“所以還需要麻煩您再仔細的想一想,葉廣利有可能被謀殺的原因”
聽了他的話,張天霖有點愕然,不解的望著他。
“您彆誤會,我的意思是以您的觀察力來說,像葉廣利這樣身份的人,在航天院最可能得罪什麼人。”劉向山又解釋了一番。
張天霖想了一會兒,緩緩的說道:“在航天院,除了我,副院長,最有名望的就是葉廣利了。要說因為地位與名氣得罪某些人,這可能性很大。可是,這種事情最多導致關係不和,不至於搞到殺人的程度。”
“這個真的很難說!”,說完,張天霖又感歎一句。
劉向山點了點頭:“平時都有哪些人跟葉廣利接觸的多?”
“他隻有兩個去處,航天院和軍事院。”張天霖想了想說,“要說接觸最多的人,就是他的那些學生。大多數也是副教授職稱,還有一些研究員。”
“學生?”劉向山若有所思,好像找到了問題的關鍵。
“他所有的學生名單可以提供下嗎?我們需要逐一進行談話。”
“當然可以,稍等下。”說完,張天霖撥通了一個電話,好像是人事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