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啊，如果是喬伊的話，說不定真的能打五個。
庵歌姬腦子裡懵懵懂懂地想，忽然又搖搖頭。
“等等！”
庵歌姬伸出手來，磕磕巴巴地說道：“個、個人戰給我留一個吧。”
“留一個？”
庵歌姬點點頭，繼而非常堅定地說：“嗯！我想看看自己訓練的成果，被暴打也沒關係。”
喬伊側頭，想了想，回應道：“好，那我四個，你一個。”
庵歌姬笑起來，合了一下掌，“這樣就沒問題啦。”
“不用怕被暴打，”喬伊抬手握了一下拳，對庵歌姬說，“我會打回去的。”
“小喬伊——！”庵歌姬感動，撲上去抱住她，“我就知道你最好了！”
“咳咳！”
夜蛾咳了一下，他在前麵繼續走著，假裝自己不知道學生們跟分豬肉一樣把京都校學生都分完了。
回到正題，夜蛾老師繼續介紹著這次京都姐妹校交流會的情況。
“高專的姐妹校交流會，一般都是去年哪邊取勝今年就在哪邊舉辦。”
“今年在我們這裡舉辦，”庵歌姬接話，“那就說明，去年我們學校贏了。”
喬伊：“有冥冥前輩在的話，感覺也很正常。”
儘管沒有見過冥冥出手，但一年級的兩位一致認為冥冥學姐一定很強。
“冥冥前輩去年為什麼會參加姐妹校交流會呢？”庵歌姬百思不得其解。
按照冥冥學姐一貫以來的態度，找不到她去年會參加姐妹校交流會的理由啊。
“……”
夜蛾沉默片刻，回想起自己去年還向校長申請了一筆相當於二級咒靈委托的費用請冥冥出場。
如果不是當時的二年級沒人，三年級人又太少，他想著一年級不能不參加……
然而今年，覺得這筆買賣性價比不高的冥冥直接遁走，三年級本來就沒人，東京校的參賽人員……隻剩下喬伊和庵歌姬兩個人了。
但是，也不是沒有勝利的可能，夜蛾想。
這些天，喬伊和庵歌姬在課堂與實戰中的表現，他都看在眼裡。
儘管這個可能比較稀薄。
東京校和京都校自建立以來就在明裡暗裡進行爭鬥與比較，姐妹校交流會則是一次難得的將爭鬥擺在台麵上的機會。
於是，無論是哪邊學校的老師和學生都鉚足乾勁，希望自己這邊學校能夠獲勝。
更彆提……咒術界人少，高專人員來來回回都是那麼幾個，都是熟人了。
熟人局勝負的重要性更是重上加重，直接關係到了在將來碰麵的聚餐上能否取得寒暄環節的上風！
夜蛾燃了起來，然而表麵依然是古井無波的嚴肅模樣。
仿佛能從老師的背影上看到一片火光，庵歌姬戳戳喬伊的肩膀，“那個，夜蛾老師在燃什麼啊？”
被戳的喬伊搖搖頭，“不知道。”
“噫，中年人真奇怪。”
夜蛾一行三人穿過學校寬大且古樸的建築，走過石砌的校道，來到學校內四通八達的中心。
“所以我們要在這裡等他們來？”
喬伊：“好像是吧，作為東道主。”
“唉，”庵歌姬把手搭在石道旁的扶手上，看著濃綠的樹葉，“不是說他們到了嗎？”
夜蛾：“按照腳程，快到了。”
果不其然，這句話剛落下，就聽到一群人的腳步聲悶悶地響起。
伴隨著喬伊察覺到的咒力與氣息，她的眼裡漸漸映入了京都校的人們。
“夜蛾老師，好久不見，”走在京都校隊伍最前方的女子站定，率先說道，“這次也要請您多多指教了。”
這位女生留著一頭極短的短發，麵容鎮定而銳利，整個人如同一柄鋒芒畢露的劍。
“小山同學，”夜蛾微微頷首，“應該是第三回見了吧？”
小山的語氣相當守禮，然而說出的內容卻大相徑庭，“是，從明年開始就不能參加了，所以我想在最後一年讓姐妹校交流會的舉辦地點回到京都。”
這句話說出來後，原本還稍微緩和的氣氛一下子又緊張了起來，仿佛一點火星都能引爆整個局麵。
“額……”對麵一個黑發男生流下冷汗，兩隻手慌亂地揮了揮，“不不不…不是！夜蛾老師，小山她不是那個意思。”
“禪院同學，你不必解釋，這是很正常的，”夜蛾製止他，表示自己並不在意，“每個學生都應當抱有這種要為自己學校爭光的信念。”
“小山同學能直言不諱，恰恰說明了她意誌的堅定。”
不愧是老師啊……喬伊邊打量對麵邊想。
要她來根本說不出這樣的話，反正到頭來都要打，直接開打也挺好，還節省時間。
夜蛾來回看了看京都校的隊伍，問道：“水島他人呢？”
“水島老師會晚一點，”這次是另一個態度有些倨傲的女生回答，“反正結局已定，他來不來都無所謂吧，二打五還想有勝算嗎？”
禪院家的那個男生：“友美！怎麼你也這樣，這樣不太好……”
“又在說教……”叫作友美的女生額角暴起青筋，“你在這裝什麼好人啊？混賬直彌！”
“呃啊！友美……！”男生驚險地躲過了她的肘擊。
眼看著快演變成霸淩事件了，庵歌姬扯了扯喬伊的衣服下擺，手指了指他們，“這樣，放著不管真的好嗎？”
喬伊：“唔……我的直覺是不理他們會比較好。”
夜蛾有些頭疼，這些學生他之前都見過，也比較了解，“放著不管就行，這很難解釋。”
“確實，”
“很難解釋。”
兩道幾乎完全一致但配合默契的聲音前後出現，正是京都校隊伍中剩下的兩個人。
這一女一男一看就知道是雙胞胎，同樣的身材矮小，同樣的淺亞麻色頭發。
疑似弟弟的男孩見喬伊她們的目光掃過來，還往姐姐的背後躲了躲。
姐姐習以為常地抬手掩護了一下弟弟。
他們繼續你一句我一句地解釋道。
“笨蛋友美，”
“和混賬直彌，”
“介入他們後，”
“事件解決概率為零。”
扯著男生衣領的友美扭頭就喊：“喂！說誰笨蛋呢！”
名為禪院直彌的男生任由自己的衣領被扯起來：“嗚嗚，被後輩這麼說也太丟臉了……”
“又在假哭了！”
“咚——！”
倏然一聲，打斷了對麵二人的鬨劇。
是小山同學將刀鞘往地上重重一擊發出的聲音。
她沉默不語地掃視過去，頓時，那二人就停了下來。
見他們消停後，小山又微微低頭道：“非常抱歉，夜蛾老師，沒能管束好我們學校的人。”
“不用，”夜蛾心情有些複雜，“水島不在，你也辛苦了。”
“這是我應該做的。”
“哇……”庵歌姬用氣聲和喬伊咬耳朵，“超級震懾力……”
重新歸於和諧的京都校五人終於站成一排，與東京校這邊相對而立。
夜蛾清了清嗓子，“接下來，你們互相之間做個自我介紹吧，畢竟都不認識。”
作為東京校的東道主先開口。
“是，”庵歌姬應道，“我的名字是庵歌姬，東京校一年級生，請多指教。”
喬伊同樣：“喬伊·揍敵客，東京校一年級生。”
聽到喬伊的名字，叫友美的女生眼神如鷹隼一般緊緊盯過來，“加茂友美，二年級的。”
對喬伊的名字有不一般反應的還有一些人。
“外國人嗎？”
“和姑父一樣……”
雙胞胎嘀咕兩句後，按照習慣介紹了自己的名字。
“西宮瞳，”
“西宮獨，”
“京都校一年級生。”
禪院家的男生臉上帶著和煦的笑容，上挑的眼睛跟著眯起來，“我叫禪院直彌，京都校的三年級生，請東京校的同學多多指教。”
“笑的，”
“好惡心。”
禪院直彌苦兮兮對西宮姐弟教育道：“後輩怎麼能這麼說前輩……”
沒有理睬自己這邊又開始辯論會，那位領頭的小山同學非常認真地說：“我的名字是小山滿裡華，京都校三年級生，此行多有叨擾，請揍敵客同學與庵同學多多指教。”
庵歌姬：“啊，我們這邊才是……”
喬伊：“請多多指教。”
“……”
兩人微微側頭，都從對方的眼裡看到了共同的訊息：“完全不擅長應對這種比老師還正經的人！”
就在喬伊和庵歌姬對視的時候，加茂友美出聲了：“喂，真就隻有你們兩個代表東京校參賽啊？冥冥她人呢？”
她的態度相當不好，提起冥前輩的語氣也十分隨意，庵歌姬本能想維護前輩，隻回道：“啊，冥前輩有其他兼職，沒空來參賽……”
“嘁……見錢眼開的窮酸鬼。”
庵歌姬想保持友好態度，但實在友好不了，隻能笑笑不開口，她內心開始咆哮：“窮酸鬼個毛啊！冥冥前輩的存款都夠你用三輩子了！”
“確實是這樣。”
喬伊接過話頭，像是現在才看到加茂友美這個人，她第一次把眼神落到她身上。
“因為冥前輩很強，所以才能自由自在地選擇自己想過的生活，現在她沒來參加，大概是對手下敗將不感興趣吧。”
“……”
庵歌姬表情空白，在心裡一邊擔憂學校關係一邊鼓掌，同時還偷摸地比了個大拇指。
nice反擊！
聞言，加茂友美額頭再度暴起青筋，“你……你這家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