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
黃昏陰沉,天色漸晚,眾人亦是聚集在一起吃晚飯。
今日的妙玉也來了,坐在了賈惜春的旁邊,望著這裡坐著的眾人臉色微紅。
眾人看了一眼今日換了姑娘裝扮的妙玉,卻是心中暗自竊笑起來,思忖道:「這妙玉姑娘換了一身衣服之後,當真是難掩這絕色之姿啊!」琇書蛧
妙玉本就生得貌美,是那漂亮的美人兒。
隻是之前妙玉多以佛門素雅白淨的裝飾掩蓋了自己的容貌姿色。
而今這妙玉脫下了女居士的衣服換上了這姑娘女子的衣服自然是給人一種耳目一新的感覺。
賈芸坐在這裡,卻是望著眾人,亦是沒有說話。
食不言,寢不語。
這是古代豪門大族的吃飯規矩。
若是沒有這規矩,便是不成方圓的。
等到眾人吃完了晚飯之後,眾人就去了妙玉的屋子裡麵坐一坐,道:「姑娘,你以後就住在這裡,若是還有什麼需求的話,儘管提出來,我們這家裡麵有的,都可以商量的。隻要不是各家姐妹家裡麵的東西,大家都是好相處的。」
聽了眾人的話語,妙玉亦是忙笑了笑,道:「姐妹們也知道我這個人素來是沒有太多需求的。在廟觀裡麵呆慣了的人物,若是真的有什麼需求,以後再說也不遲。」
林黛玉笑著看向妙玉,道:「多事之秋,你能夠在我們芸府居住,可就安心居住下來吧!」
薛寶釵亦是歎息道:「這糟糕的亂世,也不知道何時才能夠太平安寧。而今你住在我們這裡,閒暇的時候,也可與我們探討一番佛學。」
襲人等人亦是笑看著妙玉。
富貴人家的太太奶奶多數都是拜佛問道的。
榮國府的王夫人如此,趙姨娘亦是如此。
芸府內雖然還沒有現在榮國府那般癡迷,卻仍舊有著這樣的念想。
卜老太太也時常喜歡談佛之類的。
而今這妙玉來了,必定可得這卜老太太的歡心,就如同妙玉能夠討賈母的歡心一般。
這裡麵的道理是一樣的。
因此,眾人倒也不反感妙玉的到來,反而是覺著自家裡麵若是能夠有妙玉這麼一個人物,或許還是一件好事情。
香菱笑看著妙玉,問道:「你這裡可還有什麼東西需要添置?亦或者還有什麼欠缺的東西?」
妙玉聽了香菱的話語,道:「我這裡倒是沒有什麼欠缺的東西。」
賈迎春也看了一眼妙玉,笑著道:「你以後若是有空,可常去我那裡坐坐。」
妙玉點了點頭,便是笑著答應了下來,道:「嗯,若是得空,我會過去的。」
就在眾人在屋子裡麵閒話時,外邊兒卻是風雲變動,風暴降臨。
黑雲壓城城欲摧。
數以萬計的大軍出現在了京城之外,大軍旌旗招展,隨風飄搖著的旗子上麵赫然寫著一個大大的三個字「北靜王」。
水溶望著麵前的京城,忍不住哈哈大笑,道:「京城,我水溶回來了!狗皇帝,你的末日到了!」
逃命出京城之後的水溶立刻殺去了新軍大本營,將這新軍掌握在了自己的手中。
為了今日的事情,水溶準備了許多許多,卻非是毫無準備的。
因此,水溶才能夠輕易接管這新軍,將這新軍化為自己絕地翻盤的籌碼和底牌。
大軍壓境,京城內的城門官兵們望著遠處的大軍,亦是臉色狂變,連忙呼喊道:「快關城門,快關城門。」
一時間,京城的城門便是被緩緩關上,徹底封閉。
京城
內外的百姓們望著這恐怖的一幕,亦是害怕不已,顫抖道:「不好了,北靜王殺回來了!」
城內的百姓們將自己的房門緊閉,根本就不敢出門活動。
往日熱鬨的大街,此刻卻是沒有人行走了。
朝廷的軍兵們快速傳遞消息,前往皇宮和各大衙門裡麵去通風報信。
賈芸所在的芸府自然也是最先得到消息的那一批人。
一個門子跑到了賈芸的跟前,道:「不好了老爺,北靜王帶著大軍殺回來了,現在正在率軍攻城呢!」
賈芸聽聞了這個門子的消息,臉色亦是流露出一抹淡然之色,道:「行了,我知道了,你立刻下去調兵,鎮守城門,我要去皇宮一趟,麵聖」
說罷,賈芸就匆忙喚來了賈薔,吩咐道:「北靜王謀反,殺回京城來了,你立刻吩咐下去,從今日起,府中各處加強戒備,任何人不得隨意外出,閒雜人等,一律不準入內。」
得了賈芸的吩咐,賈薔忙點了點頭,心中亦是清楚這件事情的嚴重性,忙回答道:「好,老爺,我這就下去安排。」
安排了這件事情之後,賈芸又喊來了旁邊的丫鬟,吩咐道:「你去與夫人她們說,我去皇宮麵聖去了,隻怕最近不會歸家,讓她們不必擔心我,也不必等我。待我辦完這些事情之後,就會回來的。」
旋即,賈芸就又命人,道:「去準備馬匹!老爺,我要入皇宮。」
安排了這些事情之後,賈芸就騎馬上了榮寧街道,直奔皇宮而去。
而京城外的各處,無數人都盯著北靜王的一舉一動。
若是北靜王真的攻入了京城,那麼他們就會趁火打劫,趁亂洗劫一波京城內的富貴人家。
尤其是那些盜匪強盜們更是盯著這件事情呢。
他們聚集在一起商議,道:「若是北靜王真的殺入京城,咱們就去劫掠這些大戶人家,搶銀子,搶女人」Ь
「搶銀子,搶女人」
盜匪們不敢造反,可趁火打劫的膽子卻還是有的,而且還很大。
城內魚龍混雜的江湖勢力們亦是覺著此時是天賜良機。
若是他們能夠抓住這次機會,少不得就可以賺得盆滿缽滿。
芸府和榮國府則是一些人的盤中餐。
這些人是盜匪強盜出身,本就是犯了王法的凶惡之人,自然不會將這榮國府和芸府放在眼中。
城中但凡大戶人家,都有人盯著,都有人開始暗自聯絡起來。
芸府這邊兒他們沒有辦法掌握府內的情況,裡麵沒人裡應外合,隻怕他們根本就不知道怎麼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