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芸府的眾人從榮國府內返回到自家宅院內時,平兒便是手中拿著紅布,包裹著那從賈寶玉院子裡麵帶回來的海棠花瓣,拿去給王熙鳳看一個稀奇和熱鬨。
平兒推開了房門,正見到屋子裡麵的王熙鳳竟然坐在那邊兒讀書,倒是頭一件稀罕事情,忙走過去,看了一眼王熙鳳,笑著道:「鳳姐兒,你今兒怎麼有這麼好的興致來捧起這聖賢書來讀書了?」
王熙鳳素來是不怎麼讀書的,可現如今整個芸府宅院裡麵多有讀書上學的風氣,那怕是林黛玉等人也時常舉辦詩會,邀請王熙鳳一道同去樂樂。qgν
久而久之,學習的氛圍上來了,連帶著也讓王熙鳳學習了不少的知識和文化,關於文學修養方麵的提升,是巨大的。
以至於現在的王熙鳳竟能夠有那一份兒閒心思來讀書上學。
王熙鳳因瞧見平兒歸來,忙放下了手中的書籍,淡然一笑道:「我那裡會讀什麼聖賢書?左右不過隻是拿來一些打發無聊的日子罷了。哎,還彆說,這老爺弄出來的,可當真是精彩的,怕是古代的名家也比不得的。」
平兒聞言亦是看了一眼,心下遲疑的看了一眼王熙鳳,問道:「這莫非就是老爺最近閒暇之餘弄出來的新東西?」
王熙鳳點了點頭,便是將這本書交給平兒去看,道:「是了,是林妹妹她們說,閒著無聊,打牌她們素來也不怎麼會玩兒,所以,老爺就琢磨了這,讓咱們來打發時間,誰知道竟是讓我看入迷了都,差點兒就無法自拔,深陷進去了。說來也怪,你說這老爺是怎麼懂這麼多東西的?文武雙全不說,還對這這等下九流的事情都有所了解,並且造詣頗深,當真是稀奇古怪的事情。」
說罷,王熙鳳就看著沉默了下來的平兒,反問道:「你今兒不是跟著林妹妹她們去了一趟西府嗎?怎麼了?你這手中紅布裡麵包裹著什麼東西?」
平兒因見到王熙鳳詢問自己手中東西的來曆,忙回應道:「這是從西府寶二爺院子裡麵拿回來的海棠花瓣。咱們家老爺命我用這紅布包裹著帶回來給奶奶看看。」
王熙鳳聞言卻是一臉的古怪和稀罕,忙詫異道:「你說這紅布裡麵包裹著海棠花瓣?你可莫要來騙我,這個季節怎麼可能有海棠花盛開?我活了這麼多年,卻也還沒有聽聞過這般稀罕的事兒。」
平兒見王熙鳳不相信此事,忙笑著道:「奶奶,我這可不是胡說的。我且打開來給你看看便是了。」
說罷,平兒便是將那紅布放在了桌子上麵,打開來給王熙鳳去看。
王熙鳳見到那紅布裡麵的海棠花瓣,頓時就愣住了。
隻因為她認得這海棠花瓣。
王熙鳳與賈寶玉之間的關係不錯,之前常去賈寶玉的屋子裡麵坐,所以,賈寶玉院子裡麵的海棠花,她自然是一清二楚的。
所以,當王熙鳳看了一眼這海棠花瓣之後,亦是知道這平兒沒有說謊。
都到了這個季節了,海棠花早就凋零了,就算是平兒打算騙自己,可這麼新鮮的海棠花瓣卻是不太可能偽造得出來的。
有錢都買不到這種逆天妖孽的海棠花瓣。
一個本不該在這個季節盛開的海棠花竟是在院子裡麵盛放了。
一時間,王熙鳳忙喊來平兒,道:「平兒,你將今日所發生的事情,一五一十的全部都告訴我,不要有什麼隱瞞疏忽的地方。」
平兒點了點頭,便是當著王熙鳳的麵兒,將這件事情給說了出來。
待王熙鳳了解完畢了整件事情的來龍去脈之後,這才一臉錯愕和愣神的沉思,道:「這倒是一件古怪的事情,事出反常,必生妖孽,許是哄哄老太太的話語也就罷了,若是騙到自己頭頂上來了,
那才是真糊塗。此征兆不詳啊!」
王熙鳳深感此事不詳,萬不會是什麼好事情。
平兒也是點了點頭,附和道:「是啊,我瞧那海棠花也不是什麼好兆頭,這個季節開放,著實算是古怪的事情。莫不是要有什麼大事情發生不成?」
聽了平兒的話語,嚇唬得王熙鳳心中一跳,忙冷眼看了一眼平兒,道:「你在胡說些什麼?就算是此事古怪,也斷然就不能夠判定此事是壞事兒。閉上你的嘴巴,不準亂說話。」
倘若是真的是壞事兒,豈不是要落到榮國府眾人的頭頂上去了?
王熙鳳素來跟賈寶玉等人的關係要好。
無論是傷害了誰,王熙鳳都不會覺著高興的。
因此,王熙鳳對待平兒的猜測,這才發了脾氣。
隻因為她心中十分的清楚,恐怕平兒所說的事情,當真是要靈驗了。
而在林黛玉等人回來之後,也是心中不無納悶和稀罕,道:「這件事情倒是古怪的事情。海棠花啊,海棠花,你為什麼偏偏要在這個季節開放呢?一花獨放,壓得咱們心底裡麵驚慌得很。」
隻是眾人也都知道,此事隻能夠往好的地方去想,萬不能夠真的應了壞事兒。
否則的話,豈不是要自家人倒黴?
這天下沒有不透風的牆,尤其是榮國府那等地方更是如此。
消息是上午傳開的,晚上的時候,則是入了皇宮。
雍太皇帝看了一眼手中的密報,不由得皺起了眉頭,敲了敲桌子,道:「這榮國府內竟然生出了這等妖孽事情,看來這是上天在跟朕示警啊!」
在雍太皇帝看來,榮國府內生出來的妖孽,卻是在提醒自己,這榮國府就是妖孽,不可留。
本來雍太皇帝就有根除榮國府等人的心思,而今卻是心思更深了。qgν
賈芸現在雖然權勢榮耀,但是,他一句話就可以讓賈芸一無所有。
曆朝曆代以來,被皇帝弄下來的軍機處大臣和宰相,不知凡幾。
總之,結果都比較悲涼,沒有多好的結果。
數日之後。
榮國府內的眾人因為海棠花開的事情,鬨騰了一陣子,隨後也就逐漸適應了這件事情,倒也不覺著有什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