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京,皇宮。
“朕聽說這兩天京城內有不少百姓和官員們都在為賈芸說情,其中也有不少的流言傳出來。更有不少王公們也在向朕求情,說如此讓賈芸閒置,無疑是耽擱內政朝務,朕也在想,一直就讓賈芸這麼休息,總不太妥當。哎,戴權,你來與朕說說,朕應該怎麼做呢?”
雍太皇帝看著自己手中的奏折,心中想著關於賈芸的事情。
最近很多朝廷官員都在對雍太皇帝進言獻策,希望賈芸能夠結束休息,出來進行工作,複出重新回到朝廷的權力中樞當中。
麵對著群臣進言帶來的壓力,雍太皇帝似乎也是在認真思考,自己如何來處理賈芸。
不過,現如今四王八公的勢力緊密團結起來了,再也不是之前的一團散沙。
就因為賈芸一個人,還有北靜王水溶領頭,所構建出來的利益聯盟,勢力龐大到都足以讓雍太皇帝觸目驚心。
若非是京城外邊兒的京營還掌握在雍太皇帝的手中,隻怕雍太皇帝今天晚上睡覺都不會安穩了。
聽見雍太皇帝詢問自己的意見,戴權可不會真的認為雍太皇帝需要自己這麼一個奴才來提意見。
他沉思了片刻之後,才看了一眼雍太皇帝,說道:“陛下,賈芸的事情,可以讓他複出,也可以不讓他複出,這全部都是陛下一念之間的事情,奴才不敢妄言。”
說罷,戴權就站在旁邊不說話了,保持一個作為奴才的基本功,沉默不語。
雍太皇帝看了一眼戴權,搖了搖頭,苦笑著道:“你這個奴才,總是這般的狡猾。”
說來,雍太皇帝也並非是真的想要聽戴權的建議,隻是那麼隨口一問罷了。
若是戴權的回答不符合他的心思,隻怕他不僅僅不會得到任何的好處,反而是要落得壞處。
戴權是何等厲害的人物,怎麼可能中了這一招呢?
雍太皇帝見著問不出一個所以然來,便是搖了搖頭,道:“好了,你先下去吧!朕要好好的思考一番才可。”
旋即,就見到戴權等人下去了,隻留下雍太皇帝一個人坐在龍椅上麵沉思著。
翌日。
雍太皇帝就讓宮裡麵的太監出去,將賈芸喊入宮中,看了一眼站在麵前的賈芸,說道:“你接下來還是回來吧!”
聊罷正事,賈芸也就退了下去。
現在的賈芸雖然被雍太皇帝恢複了自己的官職,但是,經過這段時間的打壓,賈芸能夠很明顯的感覺得到朝中局勢的變化。
一些人似乎是在刻意盯著他。
而且他做事情,也不似以前那般輕鬆自在,反而是事事都需要稟告皇帝。
一舉一動仿佛都處在雍太皇帝的監視之內一般。
賈芸對待這樣的結果,亦是心中了然。
這是雍太皇帝在防備著自己。
一旦自己流露出任何異常的舉動,隻怕頃刻間就會麵臨抄家滅族的結果。
這一刻的賈芸仍舊是戰戰兢兢,如履薄冰的行走在官場當中,不敢有絲毫的懈怠之色。
柳湘蓮不無關切的找到賈芸,看著賈芸問道:“大哥,最近京城內的風氣似乎不對勁兒,便是連我這裡也出現了問題,咱們是否是被陛下拋棄了?”
柳湘蓮作為賈芸這一條船上麵的人。
一旦賈芸出了什麼事情,隻怕他也難以逃脫。
賈芸卻是安撫起來柳湘蓮,笑著道:“沒事,理會那些事情做什麼?你隻管做好你自己分內的事情就行了…”
目前來看,暫時他們都是安全的。
現在的眾人正在忙賈探春遠嫁的事情,穩定住九邊的邊境防禦問題。
所以,雍太皇帝並不能夠騰出手來,針對賈芸他們,便是連各種明麵上的打壓,也出於維持大局穩定的考慮,不再提及。
賈芸同柳湘蓮心中卻是清楚。
這樣的平靜隻是短暫的和平。
一旦等到賈探春遠嫁和親完畢,朝廷穩住了局勢,那麼四王八公必定是首當其衝的替罪羊。
賈芸看向柳湘蓮,道:“伱去盯著北靜王,拿住北靜王謀反的證據,然後,稟告給陛下即可。”
柳湘蓮聞言卻是一臉震驚和疑惑的看向賈芸,問道:“大哥,你沒有瘋吧?咱們怎麼敢這麼做呢?”
北靜王跟他們是什麼關係?那可是一家人啊!
如今賈芸卻要求柳湘蓮去舉報水溶的謀反罪證。
一時間,柳湘蓮當真不太想得清楚賈芸的腦回路究竟是什麼樣子的。
賈芸卻是笑著看向柳湘蓮,道:“你隻管按照我所說的去做便是了。”
北靜王必死無疑。
他若是不死,賈芸如何能夠出頭呢?
既然北靜王注定淪為賈芸手中的一枚棋子,那麼反水自然也就是理所當然的事情了。
柳湘蓮經過賈芸的提醒,固然心中仍舊對此事保持著懷疑的態度。
但是,他也還是點點頭,道:“大哥,你放心,此事我會下去安排的。”
賈芸笑著道:“好,那你下去做事情吧!三日之後,我要納妾,你抽空過來一趟”
柳湘蓮站起身來,笑著道:“那是好事兒,我一定會過來的。”
說罷,就隻見到這柳湘蓮起身出門去了。
賈芸看著柳湘蓮離去,卻是命人喊來了倪二,道:“你下去聯係一下安排去海外的人,讓他們偽裝成海盜,將賈探春給奪下來,幫我先安頓下來。彆人去,我不放心,此事,你親自去辦。”
賈探春要遠嫁,賈芸則是要安排人搶親。
遠嫁番邦?不可能,絕不可能。
他是絕對不會允許這樣的事情發生的。
天下大亂,賈芸才有機會,而不是被限製下這個狹窄的地方。
亂,才有好處。
風險越大,利益也就越大。
與此同時,賈芸也打算除掉雍太皇帝了。
皇帝不死,他也難以出頭。
此事過後,當發殺機,屠帝!
賈芸心中謀劃,看著轉身離去的倪二,心中琢磨著接下來的謀劃,思忖著:北靜王和忠順親王都要殺,而且是必須要他們死。
這兩個人是攔著他前行道路的踏腳石,而屠刀則是要雍太皇帝親自出手才行。
柳湘蓮的舉報,將會成為壓倒水溶的最後一根稻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