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言一出,王熙鳳整個人都愣住了,臉色微變。
什麼意思?
孫紹祖怎麼就活不成了?!
然而,對於王熙鳳的愣神,賈芸卻是臉色淡然的說著:「此事你不必去理會。」
見到賈芸不願意提及此事,王熙鳳也是點點頭,不再提及此事。
接下來兩個人談及了一些其他的事情,倒是無事發生。
此言卻並不是賈芸在胡說和哄騙王熙鳳。
這個世界就沒有絕對乾淨的人物。
君子尚且還可少些破綻,而小人則是破綻太多。
一旦有人將這些破綻拿出來做文章的話,那麼此人必死無疑。
賈芸就是抓住了孫紹祖素日裡麵橫行霸道,為非作歹的過往,打算拿這些事情開刀。
不過,此事賈芸不會去處理,僅僅隻是交給了柳湘蓮去處理。
錦衣衛專門負責這件事情,羅織罪名,打壓異己,除了戴權領導的東廠之外,便是沒有其他機構能夠如此的暴力和恐怖。
至於柳湘蓮如何去運作此事,那就與賈芸無什麼關係了。
賈芸隻需要一個結果,那就是讓孫紹祖死。
這便是權勢的可怕之處,一言就可以定人生死。
神京,孫府。
正在家中與丫鬟歡樂的孫紹祖絲毫不知道危險逼近。
忽見,外麵有小廝急匆匆地跑了進來,一臉驚恐地推開門望著正在裡麵與丫鬟行樂的孫紹祖,說:「老爺,不好了,不好了,外麵有錦衣衛的人來了。」
孫紹祖剛打算發怒,聞言頓時微變,望著眼前之人,也是暴脾氣上來了,怒罵道:「錦衣衛怎麼來了?當真是該死的東西。」
嘴裡麵罵罵咧咧的孫紹祖人高馬大,體格魁梧健壯,著實是一個橫刀肉的人物。
隻是他在錦衣衛跟前,那也就隻是一個小角色罷了。
錦衣衛是什麼存在?孫紹祖豈能不知道。
當即,孫紹祖就狠狠地踹了那小廝一腳,罵道:「下次老爺我行樂的時候,你再如此放肆,我就狠狠地打你一頓。」
說罷,他這才揚長而去。
那孫府小廝也是頗為覺著冤枉和心中委屈。
之前他也曾遇到了錦衣衛的怒罵,更是被拿刀架在脖子上,逼迫他過來喊話。
不然的話,就算是給他十個膽子,他也是不敢過來招惹孫紹祖的。
孫紹祖在家中乃是凶神惡煞的存在,動則便是對下打腳踢,府中的丫鬟也都被他霍霍的差不多了,也沒有一個幸免的人物。
故而,孫紹祖比之薛蟠的霸道,還是更勝三分。
孫紹祖氣衝衝地來到了客廳,望著坐在此地的柳湘蓮,也是臉色微變,變得諂媚討好起來道:「柳兄弟,你今兒怎麼得空跑我這裡閒耍了?」
聽見孫紹祖的話語,柳湘蓮略微皺眉頭,看向孫紹祖,頗為不滿的說著:「你算是什麼東西,也配與我稱兄道弟的?」
孫紹祖被柳湘蓮一番訓斥,也是臉色難堪。
隻是他不敢得罪柳湘蓮,暫時隻能夠強忍著心中的怒火,不敢造次。
畢竟,柳湘蓮乃是錦衣衛指揮使,這層身份在身上,給孫紹祖十個膽子,他都不敢與柳湘蓮為敵。
錦衣衛是一個什麼樣子的地方,孫紹祖如何能夠不知道呢?
孫紹祖忙討好著說:「是是是,柳大人說的是,我不過隻是一個微不足道的小螞蟻,怎麼敢與你這樣的大人物攀附交情呢?」
說著,孫紹祖就吩
咐旁邊的孫府管家說:「快去庫房支取五百兩銀子過來。」
眼看著自己不知道什麼地方得罪了柳湘蓮,孫紹祖也知道破財免災的道理。
當即,孫紹祖就打算用五百兩銀子的孝敬銀子,免去這次的災難。
在孫紹祖的眼中,隻要自己肯拿出銀子來,那麼有錢能使鬼推磨,柳湘蓮多少也會看在銀子的麵子上,與自己寬容許多。
柳湘蓮則是笑了笑,臉色從容淡然地說道:「孫紹祖,有人檢舉揭發你在家中私藏兵器。你可知道家中私藏兵器,等同謀反?」
見到柳湘蓮說出這句話,孫紹祖立刻就忙搖了搖頭,跪在地上,不要臉皮地說道:「柳大人,這一定是有人在栽贓嫁禍,一定是有人要陷害我。我們孫家,可是根正苗紅的軍爵傳承,如何能夠出現這樣的事情呢?」
忽然,外麵幾個負責搜查的錦衣衛,就從外麵走了進來。
他們手中還拿著鋒利的兵器,刀槍劍戟,一應俱全。
顯然這次柳湘蓮是要將孫紹祖給往死裡麵整了。
畢竟,賈芸也很少吩咐柳湘蓮辦事情。
而今賈芸開口吩咐柳湘蓮。
柳湘蓮如何能夠不儘心儘力呢?
孫紹祖望著眼前的這一幕,頓時就全明白了,他愣神、驚恐地看著柳湘蓮,用手指著柳湘蓮,哆哆嗦嗦地問道:「柳湘蓮,你我什麼仇,什麼怨,如何要如此栽贓陷害,非得要置我於死地不可?」
柳湘蓮則是冷看著孫紹祖說道:「你得罪了不該得罪的人,就應該清楚自己的下場。」
說罷,柳湘蓮便是拔出了手中的佩刀,打算將孫紹祖給直接殺掉。
忽然,外麵有人喊道:「慢著!」
柳湘蓮手中的佩刀,也是臨空一頓,見到賈芸從外麵走了進來。
賈芸望著柳湘蓮,搖了搖頭,又伸出手按下了柳湘蓮手中的刀,看向癱軟在地上的孫紹祖,說道:「你可知道我為何而來?」
孫紹祖明顯還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忙搖了搖頭,跟賈芸攀附交情,說:「芸二爺,榮國府的賈赦已經將自家的女兒賈迎春與了我們孫家聯姻,如此算下來,你我之間也是有幾分親戚的關係,不如放我一馬可否?」
旁邊的柳湘蓮則是一臉的疑惑和冷漠,望著賈芸,不清楚賈芸到底打算乾什麼。
孫紹祖的話語,卻是讓賈芸微微一笑道:「破財免災的道理,你可明白?」
孫紹祖立刻秒懂賈芸,點點頭,說:「你要多少銀子?」
賈芸伸出手了一根手指,說道:「我要十萬兩銀子,你若是拿不出來,那可就彆怪我對你不客氣了。」
說罷,他就帶著柳湘蓮走了,留下一臉惶恐不安的孫紹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