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鼎之輕重,紫英兄,可願意一試?”賈芸又笑看著馮紫英,將自己心中的想法說了出來。
馮紫英則是疑惑地望著賈芸,說道:“這鼎之輕重,能問?”
賈芸卻是說道:“讓我來試試吧!”
說罷,賈芸就走到了大鼎的身旁,伸出手來,抓住大鼎的兩側耳朵,雙臂微微張力,筋脈暴露在衣袖之內,一個看似柔弱的文人書生,竟將這百斤的巨鼎給輕易地抬起了起來。
這一幕馮紫英直接就被嚇傻了,如此驚世駭俗的神力,或許千秋以來,也就隻有那西楚霸王項羽曾經做到過吧!
“芸兄弟,你?”
馮紫英被震驚地說不出話語來了,卻是見到賈芸又將其給緩緩地放在了地上,震顫了大地那麼一下,旋即,又恢複了平靜的姿態,仿佛這一切都沒有發生過一樣。
賈芸來到馮紫英的身旁,笑著說道:“紫英兄,隻知我在這文道上麵的本事,乃是狀元風流,卻不知道我在這武道上的成就更是非凡,隻是常人不知道罷了,今日紫英既知了此事,可還願意入軍謀求一個好前程不成?”
馮紫英則是回憶著剛才的一幕,心中浮現出來一個驚人的念頭,那就算賈芸或許並非是他所想的那般簡單。
亦或者說是賈芸有問鼎的野心和資格。
就說這力能舉鼎的本事,放在當今天下,無人能及。
便是閱覽春秋史籍,也尋覓不出來如此凶猛無敵的狠人。
關鍵是此人行走的乃是文臣治國的大道,這就更為恐怖了些。
文武雙全,文治武功,兼具一個人身上,那會發生什麼?
鼎是什麼?
鼎是天下。
舉鼎。
便是爭奪天下。
“莫非”
此刻馮紫英眼神微微閃爍著亮色,看向賈芸,說道:“芸兄弟,可是想?”
“我願效仿賈族榮國公和寧國公,重振家風,甚至還想要更進一步,封狼居胥,封王拜相!”
這一刻賈芸卻是沒有給馮紫英說出自己的終極目的,而是以臣子的最高職位,封王拜相為掩飾。
賈芸那一句重振家風,卻也是讓馮紫英感慨頗多。
如今天下天平,武將收刀入庫,已然沒有太大的用武之地。
開疆拓土,還需要猛將和強將,才能夠打下天下來。
如韓信之於劉邦,又如白起之於秦國,都可以成為一時間的風雲人物。
但是,時也,命也,運也。
一旦時代過去,戰亂平息,不許將軍見太平。
馮紫英也有些才乾,但是也深感這勳爵貴族們衰落的厲害,遠沒有當初開國時候那般風光了。
馮紫英也自然能夠理解賈芸的心思和想法,想那榮國公當年不也是靠著戰功馬上封國公?賈芸身為榮國府的賈族子弟,能夠有這樣的心思和想法,也是能夠理解的。
當即,馮紫英就笑看著賈芸,說道:“既然芸兄弟有此大誌向,封侯拜相,我也願意幫助芸兄弟平步青雲。”
“紫英兄,若是不嫌棄的話,你我可結為異姓兄弟,生死榮辱共擔之。”
聽到了賈芸的邀請,馮紫英也是忙點了點頭,應承下來,笑著說道:“兄若不棄,謀願與兄同生死,共富貴。”
下一刻,賈芸就是伸出沉穩有力度的手,緊緊地握著馮紫英的手,也是一臉鄭重地說道:“二弟。”
“大哥!”
這一刻,馮紫英和賈芸兩個人英雄惜英雄,便是在這個地方義結金蘭,從此也算是有了一個照應,關係算得上更進一步。
而馮紫英的入局,賈芸便是可以運營馮紫英,將馮紫英立起來,讓此人成為他在軍中的依仗。
除此之外,還有那王子騰也可以稍微利用一二。
這件事情卻還得往後計較才行。
卻說這一日林黛玉和賈探春皆回了榮國府。
賈母老太太就在晚上大家一起吃晚飯的時候,在用晚食之後,問及白天的時候她們兩個人告假去寧國府探望賈芸母親卜老夫人的事情來,也是笑看著林黛玉,說道:“外孫女兒,你今天去寧國府的時候,可見到了芸哥兒的母親?”
“見到了,她卻是一個跟老太太似的和善人物,也是一個好相處的人物。”林黛玉將自己白天與卜老夫人的幾次見麵,都說與眾人分說了出來,亦是讓旁邊聞言的王夫人和邢夫人等人不由得連連點頭,暗暗讚許起來,“這林姑娘隻怕是得了那位老夫人的歡心,從此以後,過門便是無憂了。”
古人以孝禮治天下。
婆媳關係,亦是夫人關係之中最為重要的一環。
尤其是婆婆的權力極大,管束起來,卻是得叫人頭疼。
如今眾人瞧見林黛玉得了卜老夫人的認可,也是心中不由得為林黛玉高興起來。
賈芸素來孝順,隻要卜老夫人點頭認可了林黛玉,那麼此事就不會生出艱難來。
史老太君賈母又看向賈探春,詢問道:“那你陪著你林姐姐過去寧國府一趟,可瞧見芸哥兒了?”
“沒有瞧見。”
賈探春卻是撒謊了,繼續說道:“芸哥兒,也是一個識字懂禮的狀元郎,如何會不知道這裡麵的規矩呢?不過,偏又有一巧,那芸哥兒府上正好有一個醫術高明的郎中,懂得些許方外之術,我將林姐姐的病症與他一說,他竟也設了一個法子,開了一副藥。”
“後來,我讓丫鬟將此事告訴了芸哥兒,芸哥兒就應承下來了藥材的費用,估計這麼些時辰也應該是快要送來了。”
聽了賈探春的話語,賈母老太太則是心中歡喜,笑看著林黛玉,說道:“林丫頭,你是我的心頭好,可見伱這般病頑,我這個外祖母的心中亦是常為你擔心,而今既然遇到了一個高人,那麼就得試試,養好你這身子才行。”看書溂
邢夫人聞言則是心中不屑一顧,“那林姑娘都靠著這丹丸生養了這麼多年了,如今也是一個大姑娘了,卻也沒有見到好轉起來。依來我看,林姑娘這病隻怕是一輩子也好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