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發現外麵的街道不遠處的庭院著火之後,眾人很快就行動了起來,各自拿著滅火的工具,忙提水滅火。
這火來的快,滅的也快。
隻因為這神京城內的各處管理極為嚴苛,到處都有巡邏的更夫時刻報時辰和觀察情況,也就是專門為防止出現這等事情而設的機構,又因為神京城內的宅子裡麵所居住的人物多數都是神京城內有頭有臉的達官顯貴,萬一走水燒到了貴人頭頂上去,那才真真是一件麻煩的事情。
人多力量就大,且偏偏就燒了這獨一處的偏僻地方,一起行動,滅火總是很快的。
“這火,還好及時撲滅了!”
“不過,這裡竟然是寧國府?”
等眾人撲滅了火焰之後,周圍鄰居們才瞧見這家到底是誰家,望著這寧國府都高牆大院卻也是不由得心生疑惑,忙說道:“這是寧國府的宅子啊!按理說這國公府內不應該生出這等事情來啊!莫非是那不乾淨的東西想要將此地化為凶宅不成?前麵這國公府才新死了老爺,老爺的魂兒不散,如今還了魂兒跑回來作了孽不成?”
“難道這是……那無名罪孽之火?”
眾人此刻議論紛紛,竊竊私語,卻是見到賈芸站在不遠處望著寧國府被燒起來的地方臉色陰沉,心中卻是不認為這是巧合,而是懷疑是有人故意為之,不由得說道:“我這才剛買了寧國府,便是燒了這麼一把火,是真的巧合?我卻是不信的。”
“來人!”
就見到賈芸輕聲地喝了一聲,身旁的幾個家丁立刻走了過來,說到:“主子,您吩咐。”
“去調查一下,看看這火到底是怎麼來了!這萬事都有一個源頭,我就不信這天底下真的就有這麼巧合的事情。”
賈芸冷哼一聲,說道:“若是讓我查出來到底是誰在作孽,我卻是要與他不死不休。我倒是要看看,誰人有這麼大的膽子,膽敢燒我的宅子!”
說罷,就見到賈芸身旁的幾個家丁就下去活動調查線索去了。
而賈芸則是在冷哼一聲之後,離開了這個地方。
直到第二天的時候,消息才徹底清楚。
昨日的大火走水,趁著眾人慌忙混亂的天賜良機,偷跑了幾個寧國府的家奴,後來又將其給抓了回來。
本來這幾個家奴是要被發配到集市上去變賣的家奴,本就是定了性的事情。
至於寧國府的女眷和丫鬟們可都被賈芸給買了過去,而家奴男丁賈芸卻是不要的。
這些家奴男丁存在身份背景,手腳乾淨與否等等諸多問題,賈芸卻是不敢唐突,也便是不要,隻有自己信得過的人,才用著安心。
就若非這樣,為何會有這場大火呢?
卻是那寧國府的家奴們不願意認命,平日裡麵跟賈珍等人荒唐慣了,也便是很沒有規矩,所以,這才生出了這無名火來。
索性此時波及不算太大,又及時撲滅,才沒有釀出什麼大禍來。
這件事情很快也被榮國府的眾人知道了。
那些個夫人和太太們都往賈母老太太的跟前去,七嘴八舌地說著這件事情。
“那些個家奴也太沒有規矩了,你說他們怎麼能夠放火燒宅子呢?聽聞還趁亂卷走了不少的東西,有些東西至今都還沒有追回來,我看啊,這八成是追不回來了。”
“是啊!那些人可都是一些狼心狗肺的東西。珍哥兒,活著的時候可是待他們不薄,怎麼今兒落難抄家之後,就這般虎狼心了呢?”
“事情已然至此,你們也都說說,我們可怎麼辦吧!”
“沒準兒我們這家裡麵也有那不知道檢點的惡奴仆。”
“”
賈母老太太看著這些人在屋子裡麵說話,話說是心頭也是頭疼起來,忙看目前管家的邢夫人來,開口詢問道:“你說我們這家裡麵也有那樣的惡奴仆,可是真的有這等事情?不是憑空捏造?”
“這是自然,不然我又怎麼敢來欺瞞老太太呢?準是這手裡麵有了證據,卻才敢在老太太跟前這麼一說的。”
邢夫人因聽了賈母老太太的話語,心中早就已經有了計較,打算借著這件事情發難,定要好好抓抓王夫人的小辮子,踩一踩這王夫人。
聽邢夫人這麼一說,賈母老太太也是臉色微變,說道:“那你就好好的下去查一查,看看誰在胡來!”
正說話的時候,王夫人卻是多看了邢夫人幾眼。
隻因為王夫人心頭清楚這邢夫人素來被自己壓製,很是對自己不服氣。
若非是因為王夫人的後台,娘家人王子騰發達,邢夫人還真的不會給王夫人好臉色看,更不會如此恭敬了。
王夫人聞言卻是心頭計較著這件事情對自己帶來的影響,又見到邢夫人如此姿態,卻是心中有了算計和想法,自好笑道:“也好,你就去查,準要查一個天翻地覆出來。”
忽然,門外的丫鬟鴛鴦進來稟告道:”老太太,寶二爺來了。”
“快讓他進來吧!”
眾人一聽見是賈寶玉來了,也是忙笑了起來,讓賈寶玉進來。
賈寶玉進來之後,先是給眾人行了禮,請了安之後才說道:“芸哥兒,讓我過來跟母親和老太太說一聲兒,由於昨日寧國府的院牆燒毀了一些,也打算將中間留出來的過道和院牆給重新修整一下,怕多少了方寸,惹來誤會,卻與我這麼一說,讓我過來跟母親和老太太說一聲兒,許一個方便。”
“嗯!重修也好,至少不至於太難看。”
賈母老太太聞言也是點了點頭,笑著說道:“你去告訴他,就按照規矩來就行,我沒有意見。”
說罷,賈寶玉就忙又出去了。
才見到這賈寶玉出去,邢夫人等人也是陸續告辭。
此刻,榮國府內則是不得安寧。
原來是因為這平日裡麵掌管廚房的柳家媳婦之妹,也因為放頭開賭,讓許多人輸了錢,虧了銀子,甚至半生的積蓄,也就在那麼幾天之內,輸了個一乾二淨。
榮國府的賭徒們也就對此人心生嫉恨,得了一個眾人的不是。
這大觀園中就因此常有素與柳家不睦的家奴和丫鬟,便是見到邢夫人牽頭理事,鼓勵這些人私自檢舉和告發,遂就有人去邢夫人那裡告了柳家人的不是來,說他和他妹子是夥計,是同夥,是合謀騙財的莊。
雖然他妹子出名,但是實際上這件事情乃是離不開自家人的幫襯,妹妹賺了銀子,卻都是要拿出來與兩個人平分的。
因此邢夫人在得知了這件事情之後,說著就要治柳家之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