晴雯、襲人、平兒的事情,香菱姑且可以認為這是賈芸貪色起心意,故意而為之,將其弄過來,以滿足賈芸自己的貪色之欲望。
可是後來香菱才發現,似乎又不是那麼一回事兒!
倘若是賈芸真的強要了襲人、晴雯和平兒三個丫鬟,也不會生出什麼事端來。
可是賈芸根本就沒有如此去作為!
就連一直都在身旁陪伴的香菱在賈芸身旁暖床這麼久了,也都沒有要了香菱的身子,當然該做的事情也都親昵了,隻差那最後一關,香菱倒也是沒有多說什麼。
目前為止也就隻有秦可卿和薛寶釵兩個人成為了姨奶奶,對此香菱也是沒有怨言的。
畢竟,香菱自認為自己的出身不太好,乃是被拐子生養的姑娘。
雖然香菱以前的家族富貴,可是自從香菱丟失之後,又因為葫蘆廟的那一場大火,直接將甄家給燒滅了,遂也就讓香菱即便是想要回去認親,認祖歸宗,卻也是人去樓空,見不著人了。
也就說,香菱從此往後再也回不去那個千金小姐的格調和位置上麵去了。
那怕是知道了自己的身世和出身,香菱也無可奈何,無法改變目前的局麵。
也正是因為如此,香菱對此事從不在賈芸跟前說出那些個逼迫賈芸的話語出來,隻是默默地陪伴在賈芸的身旁,聽之,任之,由之,誰讓她自己的命苦呢!
對於香菱來說,賈芸便是她黑暗生命裡麵照亮進來的一道光輝,驅散了一切的黑暗,給香菱帶來了非同凡響的人生體驗。
若無賈芸的幫助,香菱當真不知道自己的未來又該是何等淒慘的模樣來。
每每一想到這裡香菱便也是心頭戚戚然起來,更忠誠於賈芸了。
屋子裡麵的薛寶釵瞧見香菱許久都沒有動靜兒了,也是繼續說道:“香菱,你可有當妾室的想法?不準說假話,你也素來知道我的為人,便是我知道你的心思也不會對你如何的,反而是會成全你跟夫君之間的姻緣。”
香菱聞言卻也是微微心一愣,疑惑地看向了裡麵屋子床上躺著的薛寶釵,問道:“薛姨奶奶,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伱跟夫君之間的事情,其實我早就已經跟秦夫人已經聊過了。我們兩個人都是聰明人,自然也看得出來你跟夫君之間的感情。說來,這秦夫人她也是一個溫柔可人的人物,無論是脾氣,還是性格,那都是一個極好的人物,這也是為何我素來就知道她有問題,但是,從不提及此事的根本原因之一。”
薛寶釵則是慢慢悠悠地跟香菱解釋起來,又長歎了一口氣,說道:“夫君那方麵的本事,我們都是心知肚明的,就算是我們兩個人聯手起來也都無法滿足夫君的胃口,當真是厲害無邊去了。如今我們兩個人都懷了身孕,卻也是無法去滿足夫君的需求,害怕夫君憋壞了,我們兩個人也就商量著隻有讓你來了。”
“本來你就是夫君的貼身丫鬟,理所當然地要替夫君暖床!”
“更何況,我能夠看得出來,夫君對你也是有那麼幾分心意在裡麵的,所以,我和秦夫人決定讓你們兩個人成其好事兒。”
聽了薛寶釵的話語來,香菱也是心有感動道:“薛姨奶奶,我”
“香菱,你不必再多說了!”
薛寶釵打斷了香菱的話語,又說道:“香菱,我今天隻問你一句話,這件事情你乾是不乾?你倘若是不肯的話,我也不強求你就是了。”
“可是,林姑娘曾對二爺說,不允許二爺再提前納妾了,之前的事情可以不管,可是以後的事情”
香菱遲疑起來,解釋道:“薛姨奶奶,你也是知道林姑娘脾氣的人,若是真的讓二爺納了我為妾,隻怕林姑娘那邊兒真的就要傷心欲絕了,指定會出大事情來的。”
“唉!”
薛寶釵聞言也是輕歎一口氣,望著屋子裡麵的香菱繼續說道:“此事我也知曉,不過你們可以後過門嘛。這已經是第一個年頭的末尾了,隻要今年翻片兒過去,便是第二年,待明年過去便是第三年,也就時辰到了。”
“不過,林妹妹那個彆扭脾氣的確是令人難以忍受,我還真的就弄不明白夫君為何非得要鐵了一條心去待林妹妹好。”
“不過,這些個解釋不清楚的事情,也就不用解釋了。”
薛寶釵搖了搖頭,又忙說道:“此事我且來安排,你隻需要點頭答應就是了。”
“那好,香菱全憑薛姨奶奶做主了。”
香菱聞言則是點了點頭,說道。
“不過,暫時你也不太可能有一個名分,隻有等到三年之後,將林妹妹用八抬大轎給娶進門來了之後,才能夠再尋一個機會,商談此事。而且,你也不能夠懷孕,便是偷偷地的也不行。”
薛寶釵臨了也還是給香菱打了一個預防針,說道:“此事夫君自然有辦法,我跟秦夫人也是哀求著夫君好久,使出渾身解數,討了他的歡心,他這才肯點頭許了我們如今肚子裡麵的這個孩子。不然的話,當初夫君也是要等林妹妹過門來了之後,才肯讓我們後懷孕的。”
此事乃是薛寶釵和秦可卿之間的小秘密,素來不對外人道說,而今卻是對香菱說了出來,卻也是見到香菱是自己陣營裡麵的人物,未來說不準也是一個良妾,便也是沒有分外地去拿香菱當外人看待便是了。
這又才肯道說出自己和秦可卿懷孕的真相來。
對於此事,香菱也是頭一次聽說,腦瓜子嗡嗡的,隻是也不敢多提什麼,隻當是守口如瓶,不對外人述說罷了。
“那我明白了!”
香菱對此也是心知肚明,倒也是沒有怪罪薛寶釵,隻是點了點頭,說道:“那也無妨,隻要二爺在身旁,此時也就不難了。”
“嗯!”
薛寶釵說了一聲兒,又才說道:“今兒就是秦夫人故意將夫君留過去的。為的就是讓我今晚上單獨跟你來道說這件事情。”
“既然你首肯了,過些日子夫君不是要去榮國府赴老太太的宴席嗎?”
“那一天就是你最好的機會。”
說罷,薛寶釵也是笑著說道:“說來,這我們也是古怪得很,這天底下卻是那裡會有妾主動幫著夫君找小老婆的呢?隻怪是那夫君生的風流倜儻,才貌雙絕,而今又身居高位,管束不得,討他一個歡心罷了。”
如此道說來,薛寶釵也是逐漸放下身段和矜持來了。
至少,古代的夫妻不僅僅是婚姻關係更是同盟者,一榮俱榮,一損俱損的同行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