卻說賈芸晚宴了花自芳,將花自芳介紹給薛蟠、馮紫英和倪二等人認識,也算是拓展了花自芳的人脈,算是在眾人跟前也認了門子。
近些日子他又給秦可卿和薛寶釵瞧了病,用了藥和推拿之後,這法子倒也是靈驗,她們這兩個人的身子一早晨起來時也就大好了。
晴雯、香菱、襲人、平兒等幾個丫鬟,瞧見姨奶奶們的身子都大體有痊愈康複的征兆,也就心頭歡喜得很。
賈芸則是因思兩位夫人的病,最近幾日也不願意動彈,之前太出風頭容易招惹是非,不利於自己未來的活動和謀劃,遂也稱病在家裡麵,告病假休息。
自告了這病假,房中這些丫鬟們都越性恣意的頑笑,也有趕圍棋的,也有擲骰抹牌的,磕了一地瓜子皮。
他也就真的休閒了起來,左右幾日都躺在床上沒有怎麼下來動彈,也就隻是稍微在晚上無人的時候,去找薛寶釵和秦可卿聊天兒,倒也是相安無事。
偏生這榮國府的二老爺賈政在得知賈芸生病的消息之後,也是趕忙過來探望賈芸,來到屋子內,望著已然下地行走,活蹦亂跳的賈芸,也是微微錯愕起來,心說道:“聽聞賢孫近日裡偶感風寒,我本以為甚是嚴重,卻沒有想到如今之快就大有好轉,賢孫這當真是天意造化,鴻運齊天啊!”
賈芸見到是賈政過來,也是不裝了,連忙將賈政給請了進來,讓賈政上坐,隨後又才開口望著賈政,說道:“二爺爺,今兒怎麼突然來了?”
“因聽聞賢孫病重,特意過來探望賢孫。”
賈政如此說道:“賢孫,這病竟能如此之快的快轉起來,今兒看上去卻也是沒有什麼大礙了!”
“全托宮裡麵的張太醫的福,前些日子跟大明宮內相戴公公過來瞧病,開了一副方子,吃了幾副湯藥,這病也就大好了。”
賈芸聞言也是微微一笑,回答道。
賈政聞言也是點了點頭,說道:“嗯,既然是張太醫瞧看過的事情,那應該是沒有問題的。”
接下來,賈政又看向賈芸,詢問道:“最近老太太打算擺宴席,打算邀請賢孫過來小聚一趟,同時,也是打算讓你那未過門兒的孫媳婦兒瞧瞧你。雖隻是遠隔多瞧幾眼,卻也不妨事兒。”
賈芸聞言也是一愣,點了點頭笑著說道:“那卻是好事情!此事我便是應承下來了,幾日設宴開席?”
“六日之後,那是一個好日子,適合擺酒設宴。”
賈政聞言也是點頭說道。
“也好!”
賈芸點了點頭笑答道。
待賈芸送走賈政,又見到晴雯從外麵兒進來,笑看著賈芸,說道:“二爺,剛才榮國府的政二老爺過來乾甚呢?”
“說是老太太請客吃飯,邀我去榮國府聚一回。”
賈芸聞言卻也是微微一笑說道。
“那卻是好事情,準又能夠免我們多準備一頓飯了。”
晴雯聽罷,卻是想著自己又能夠偷懶休憩一天了,倒也是情不自禁地歡笑起來,直言不諱地模樣卻是真人間精靈,不似汙濁過的蓮藕根莖,反似是那荷葉清美葉婷婷。
笑語罷了,晴雯又才看向賈芸,說道:“那二爺去幾天?多早晚些回來?”
“當天早晨去,當天晚上就回!”
賈芸聞言則是笑看著晴雯,說道:“你這丫頭準又是打算跟姐妹們玩鬨去了吧!”
“哼,二爺不陪著我們玩兒,難道我們自己個兒還不知道自己找樂子玩?”
晴雯聞言卻也是微微一笑,用手撥弄著自己的辮子,笑著說道。
“你這辮子誰給你綁的?昨兒還沒有見著呢!”
賈芸見狀也是好奇地詢問起來。
“這是襲人姐姐給我弄得,說是好看,我瞧看了之後也怪覺著高興地今兒就又讓襲人姐姐給我綁了一個!”
說罷,晴雯還在賈芸跟前轉了一個圈兒來,身穿著大紅細寬麵的長袍子,一臉笑盈盈地看向賈芸,說道:“二爺覺著如何?好看不?”
“當真是極好看的!”
賈芸聞言也是微微一笑。
隨後,賈芸就帶著晴雯又去了一趟薛寶釵的屋子,瞧看著薛寶釵,笑著說道:“寶夫人,如今這身子骨如何了?”
“已然大好了,不過感覺最近幾日症狀越來越烈,算了算日子,也已經有了九個多月了,估計這數日隻怕就要臨盆了!”
薛寶釵略微挺著一個大肚子慢慢地在香菱的攙扶之下,行走著,小碎步,不快則慢,慢慢地輕微活動,也不至於整日躺在床上,惹出毛病來。
賈芸看著薛寶釵身旁的香菱,說道:“這幾日卻是幸苦你了!”
“二爺,薛姨奶奶這日子可是快要到了,那孩子的姓名可是想好了?”
香菱則是反問起來賈芸,說道。
賈芸聞言則是牽著薛寶釵的手,走到了旁邊的位置上,落座下來,笑看著薛寶釵,說道:“若是男孩兒,便取名叫做賈安。”
“夫君,這可有什麼典故不成?”
薛寶釵思考許久之後,覺得這個安字典故頗多,又害怕自己說錯,便是想要央求賈芸親自來解,不由得心頭納悶,詢問起來道。
“這並無甚麼典故,隻求這個孩子能夠一生平安富足,也便是再無他求了!”
賈芸微笑著看著薛寶釵,說道:“不求兒孫發達,但求兒孫健康長壽,此為安,安則長安,太平則萬事順遂亨通,如何不好?”
“卻是好名字,也願我們這一家人能夠順遂平安。”
薛寶釵遲疑片刻過後,亦是點了點頭,認可了賈芸的說法。
“夫君,那倘若我生的是女兒呢?”
薛寶釵偏著腦袋俏看著賈芸,伸出手來柔情地撫摸了一下自己的大肚子,雖是孩童並未脫離母胎,也並未初為人母,如今的薛寶釵卻也已然是具備三分母性慈愛的光輝來,更顯得美豔和動人。
賈芸笑著說道:“不如夫人來取一個如何?”
“男兒,我卻是做不得主的,但是,這女兒我卻是另外有一番心思和想法,暫且不與伱說。”
薛寶釵沉默片刻之後,並不願意談及這個話題。
對於古代的女子來說,生下男子的意義十分重大,相反若是生下女子來,那日子則是不會太好過。
隻是因為男子可以參與科舉考試,出人頭地,成一番大事業,大功名來。
女子就算是生養的再好,最終也隻是嫁出去的女兒,潑出去的水,不得一個好果子!
故而,重男輕女的思想在這些古代女子的心目當中尤為嚴重。
素來就是母憑子貴,少見得母憑女貴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