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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夢破見真武(完)(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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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77章 夢破見真武完)

第577章 夢破見真武完)

殘破不堪的南昌城中。

懸掛於天幕之上的三品天軌星辰‘破軍’,在轟落雷霆一擊之後,便十分吊詭的偃旗息鼓,悄然隱入了夜幕之中。

整個過程突出一個虎頭蛇尾,不禁讓易魁鬥心頭疑竇叢生。

都到了這一步,死了那麼多封存道序,難道張崇源還不敢放手一搏?

當真昏庸到了如此地步?還是龍虎山天師府內突生變故?

不過無論是什麼原因讓張崇源放棄了進攻,今日龍虎山在南昌城開的這一炮,已經給了閣皂山發難的理由。

宗門的目的也算達到了。

念及至此,易魁鬥低頭看向地麵上那被‘破軍’轟出的巨大深坑。

深坑邊緣一棟搖搖欲墜的高樓頂端,硬抗了‘破軍’一擊的李鈞跨坐在屋脊上。

此刻他渾身甲胄密布裂紋,頭盔下的麵容蒼白如紙,猩紅的血水沿著下巴不斷滴落,血色透染眼眸,這是張希洪自爆神念造成的傷害。

但那股凶戾的氣勢,卻依舊沒有半點衰落的跡象。

“你叫易魁鬥是吧?在我屁股後麵跟了這麼幾天,不想來試試?”

李鈞雙肘壓著膝蓋,挑起一雙血色雙眼看向半空。

四目相對,都看見了對方眼底的冷意。

“走!”

易魁鬥收回目光,沒有撂下什麼多餘的廢話,果斷轉身,帶領一眾閣皂山道序朝著城南方向離去。

“又是一群滿肚子蠅營狗苟的貨色。”

李鈞目視著對方遠去,抬手擦了擦下巴上的鮮血。

“馬爺,能不能看出那老頭什麼根腳?”

“一具捭闔控製的傀儡假身,縱橫序常用的把戲。”

紅眼中馬王爺的低語:“不過連新派序四的張清羽都會中招,對方至少也是縱橫序三。”

“這群愛挑事的人真是陰魂不散啊.”

李鈞深吸一口帶著濃烈焦糊臭味的夜風,轉頭麵向北方。眉頭緊鎖,口中自言自語。

“北直隸?老輩子,你是來自鴻鵠,還是出身皇室?亦或者,兩者都是?”

砰!

身軀半臥海中的蛇形巨獸被一拳轟在頭顱上,龐大的身軀哀嚎著跌入海中,濺起數丈高的巨大水花。

鄒四九無視自己被毒素腐蝕到糜爛露骨的雙拳,甲胄噴出湍急氣流,再次撲向還在翻滾的公孫爻。

嗖!

激湧的浪頭中突然衝出一道黑影,快如閃電。

鄒四九躲閃不及,被公孫爻的蛇尾狠狠抽中。在一聲炸沸聲中,鄒四九如同一顆飛旋的石子在海麵上碰撞翻滾,打著水漂,最終重重轟入海中。

蛇顱斷角處的傷口不斷蠕動,公孫爻的身影緩緩從中升出。

海量後門的對衝抵消和巨大的精神消耗,讓他此刻的臉色陰沉無比。

鄒四九的難纏程度顯然遠遠超出了他的預料。

“不過是一個泥腿子,為什麼會擁有如此特殊墨甲?還有這奇怪的請神法門,居然能有如此強悍的戰力,他到底從何得來這麼多機緣?!”

就在公孫爻驚異不定之際,鄒四九的身影也從海麵下一躍而出。

“呼”

鄒四九躬腰按著雙膝,大口大口喘著粗氣,不斷有鮮血從嘴角滴落,在暗沉如墨的海麵上砸出細小的漣漪。

“沒有經過東皇宮的調教就能自行搭配出這樣的後門技術,鄒四九你確實是個難得的人才,但要想阻擋東皇宮的腳步,依舊是螳臂當車,注定是死路一條。”

公孫爻沉悶的聲音回蕩在這片海域之中。

“你現在讓開,今日的死局還能有一線生機!”

鄒四九緩緩挺起腰背,望著屹立在百丈外的龐然蛇獸,口中冷笑道:“看來鄒爺我下手還是輕了,居然讓你還有力氣在這裡說這些廢話。”

“東皇宮執掌所有‘黃粱後門’,你背棄東皇宮,便是自絕前路,永遠無法再獲取學習其他的法門技術,徹底斷絕自己的晉升之路。為了一個道序的生死付出如此慘重的代價,你想清楚了嗎?!”

“我好害怕啊!”

鄒四九輕蔑一笑,嘴裡大聲喊道。

“陳乞生,你個臭牛鼻子聽到了嗎?為了伱,鄒爺我這次可是虧大發了,你以後要是不抓幾個陰陽序,把他們的後門扒給我,老子跟你沒完!”

話音剛落,鄒四九身後漂浮的樓船中突然傳出一股激烈的波動,還有夾雜其中,高亢的海獸嘶鳴!

洞天的輪回已經到達了最後的高潮,陳乞生即將蘇醒!

但對於公孫爻而言,則代表他如果再不抽出陳乞生的意識,那趙衍龍的洞天頃刻間就要徹底崩解。

他此行的任務也將宣告徹底失敗!

“滾開!”

想到失敗之後可能麵臨的懲罰,公孫爻心頭寒意頓生,怒聲喝道,鏈接軀體的蛇首同樣發出尖銳的嘶吼。

“怎麼跟你爹說話呢?!”

鄒四九表情猙獰,身體浮空而起,一身甲胄散發出的紅光越發刺目,宛如一輪血日懸停半空。

劇烈的狂風從公孫爻閃動的雙翅下衝出,風過之處,雲摧浪湧,一股難以形容的震顫充斥鄒四九的心頭。

那種感覺仿佛整座幽海陷入了暴怒之中,要將自己碾成粉碎。

“守禦,保護好趙衍龍的夢境海獸!”

鄒四九如負萬鈞重壓,浮空的身影被壓的寸寸下墜,嘴裡高聲吼道。

吼!

蛇獸仰天嘶吼,一道超過二十丈的恐怖巨浪轟然掀起,如同一座黑色的山巒橫移壓來。

公孫爻傲立浪頭,威勢滔天。

如此天地之威下,形單影隻的鄒四九顯得格外渺小,渾身紅光消散殆儘,單膝跪於海麵上,似乎再無絲毫還手之力。

“看來你身後確實沒有埋伏的幫手了,要不然以你們這群人的性子,應該不會選擇消耗這麼多後門來跟鄒爺我拚命。”

可就在浪潮即將傾軋而下的瞬間,公孫爻卻在一片海浪轟鳴中,突然聽到一句輕蔑的話語,和一聲清脆的響指。

噠!

一片森冷寒流逆著狂風席卷而來,沿浪而上,哢哢的脆響接連不斷,轉瞬間竟將這道接天海浪直接凍住!

“什麼?!”

屹立蛇首之上的公孫爻被封在一塊幽藍的冰碴之中,眼中露出不可置信的震驚。

不止如此,他驚恐發現,自己手中的‘後門’竟有一小半莫名其妙陷入了靜默狀態!

不是被人盜取,而是自行陷入了封鎖之中,無視自己的調動和指揮。

這種詭異的場麵,公孫爻前所未見。

這是怎麼回事??

“彆著急,你那些後門沒丟,隻是暫時用不了而已。”

鄒四九緩緩站起身來,仰頭望著高高在上的公孫爻。

臉上浮現出的戲謔笑意,仿佛先前的一切都是在做戲。

隻見他雙手抬起,貼著頭盔兩側抹過,笑道:“這一招叫天地同壽,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

天地同壽?

公孫爻心頭一震,下意識脫口驚呼:“趙夢澤?!”

“鄒四九,你這種自爆來路的做法,真是有夠蠢的。而且趙夢澤給你的這個後門隻能用一次,不趕快動手,跟他說這麼多乾什麼?”

守禦含著怒意的清冷聲音在腦海中響起,催促鄒四九快點動手。

“這你就不懂了。這孫子可是鄒子五十八,還是東皇宮裡的大人物。我忍氣吞聲那麼多年,好不容易能拿點利息回來,怎麼不得把儀式感給做足了?”

鄒四九哈哈一笑,徐徐浮空而起,打量麵前巨浪和惡獸。

“這裡是黃粱幽海,拚的是腦子和算計,你說你把場麵搞這麼大乾什麼,顯得你後門多?你有什麼可豪橫的?”

哢擦!

冰川炸碎,沉入海中。

重獲自由的公孫爻看著近在咫尺的鄒四九,卻絲毫不敢輕舉妄動。

“現在大家的‘後門’數量一樣,我就一手‘蘇策’,公孫爻你想請什麼神,變什麼獸,儘管隨意。”

鄒四九氣焰囂張,抬手示意。

“我給你三息時間。一”

公孫爻胸膛劇烈起伏,喘氣如雷,不再憐惜殘餘的後門,儘數點燃,磅礴的力量不斷注入身下連接的蛇軀之中。

斷裂的雙翅,傷口不斷蠕動,有漆黑的羽毛不斷衍生刺出。

可下一秒,遠處麵帶微笑的鄒四九卻突然消失在公孫爻的視線中。

緊接著,一道暴戾的拳影撞入眼眸!

“卑鄙!!”

“拿後門威脅我?你以為後門多就了不起啊?”

鄒四九滿臉獰笑,在公孫爻氣急敗壞的吼聲中,擺臂一拳轟出!

轟!

一道道身影從天柱峰頂禦劍而起,迎著如雨而落的雷霆,悍不畏死衝向那些藏匿在雲層陰影之中的新派道序。

每一道劍光炸碎,便會響起一聲沉悶至極的鐘鳴。

這是武當道序生死道消之時的最後超度,也是真武一道對信徒的最後送禮。

可即便鐘聲陣陣,不絕於耳,也依舊擋不住劍光的前赴後繼。

在更高的天穹之中,一道龐然的劍光被數道體型不損半分的道械虛影團團圍住。

這是屬於道祖法器的戰場,連滿天雷霆都不敢參與其中。

期間偶爾落下的餘波,便能將周遭的山峰直接削落。

而此刻在武當山山門前爆發的戰鬥,雖然比不起高天之上那般震撼人心,血腥程度卻是遠遠超出。

聞訊下山的武當門徒和漫山遍野的黃巾力士絞殺在一起,紅白分明的鮮血交織拋灑,斷肢殘臂灑滿山道。

這些衝擊武當山門的傀儡經過茅山的煉製,以大量機械肢體替換了血肉,生命力極其強橫。而且還展現出了高超的技擊能力,搏殺之中有明顯的武序痕跡。

儘管捉單而對依舊不是武道門徒的對手,但龐大的數量卻足以令人絕望。

山門牌坊隻在,渾身浴血的陳乞生早已經殺紅了眼睛,手中一把搶來的戰刀砍到卷刃,在捅進下一名敵人的胸膛後,再也承受不住碰撞的力道,哢嚓一聲徹底折斷。

砰!

隨著屍體被一腳踹下平台,陳乞生終於有了片刻喘息的機會。

他腳尖一挑,將一把泡在血泊之中的崩口長劍抓入手中,身形卻猛然向前趔趄。

如漩渦般籠罩戰場上空的神念法陣發出無聲的尖銳,刺的他頭疼欲裂。

酸軟的四肢如同灌了鉛一般沉重,枯竭的道基不斷哀鳴,再也催生不出半點真氣。

戰到此刻,他已經快要山窮水儘。

“師兄.趙衍龍!”

陳乞生放聲大喊,入眼卻隻有無數絞殺在一起的身影,哪裡有半點趙衍龍的影子。

心頭焦急的陳乞生剛剛邁開腳步,一道浩大的劍光突然是從天而落。

錚!

轟..轟..

接二連三的劇烈爆炸讓喊殺震天山道陷入死寂之中,

橫掃而過的劍光將山道攔腰斬出一條幽深的巨大溝壑,上百名黃巾力士被碾成了血肉塵埃。

籠罩上空的神念被衝擊一散,失去指揮的黃巾力士僵立原地,和一眾精疲力儘的武當道序隔著溝壑形成短暫對峙。

“這兒.我在這兒”

一座壘砌的屍堆中,響起微弱的呼喊聲。

陳乞生縱身掠近,終於看到了被壓在一具黃巾屍體的趙衍龍。

“彆動,疼。”

趙衍龍眯緊了眼睛,趕忙製止了陳乞生抬屍的動作。

“我修了這麼多年的道基,居然被這些連人都算不上的妖魔鬼怪給捅爛了,真是可惜啊.”

“爛了就重新養,可惜什麼?!”

陳乞生輕手輕腳挪開那具黃巾的屍體,就見趙衍龍的腹部被一截手臂貫穿,直沒手肘。

噗呲!

陳乞生一劍斬斷手臂,扶著趙衍龍坐了起來。

“不用看了,沒得救了。”

趙衍龍抽動臉皮,勉強擠出一個灑脫笑容:“我都沒奢望自己能活,你小子乾嘛這副表情?我先死一步也好,回頭你擊退這些雜種,記得給宗門好好說一說我趙衍龍的功績。我盤算了一下,一條命就換一行字,還是有些太虧本了,最好能多寫一點。”

“我可沒你這麼厚的臉皮,你自己說去。”

陳乞生攙扶著趙衍龍就要起身,“挺住,你的傷死不了,山上的黃岐觀能救。”

“哪兒還有黃岐觀啊?”

趙衍龍歪斜著腦袋靠在陳乞生的肩頭,一雙黯淡的瞳孔倒映著燃燒的武當山。

“都被他們燒沒了”

“少說點話,我帶你上山!”

陳乞生剛剛邁開一步,卻感覺衣領被一隻手緊緊抓住。

“不能走,我現在走,不又成了懦夫了嗎?我好不容易咬著牙拚到現在,彆讓我前功儘棄。”

“師弟啊”

趙衍龍側臉貼著陳乞生的後頸,聲音微弱如蚊吟,

“死我一個就夠了,你可千萬彆逞強。活著比什麼都重要,隻有有人在,咱們武當就在。都死了,那什麼都沒了,你懂嗎?什麼都沒了”

“我懂,我不會死,你也不能死。”

陳乞生釘在原地,抓著劍柄的右手青筋根根暴起。

“你說的對,有些人和事,確實要比命重要。從今往後,誰還敢罵我趙衍龍?”

“誰敢,我殺了誰。”

“沒人敢的,因為我無愧武當。師弟啊,快沒力氣了,還有最後一句話這一世,多謝你了”

話音在耳邊漸漸淡去,身軀在懷中漸漸冰冷。

“師兄,下一世,是我該謝謝你。”

陳乞生輕輕放下懷中的屍體,持劍立在山門之下。

被劍光擊碎的神念再次席卷而來,僵立的黃巾力士再次蜂擁而上。

“張希極,戮我武當,今日你拿命來償!”

有怒吼聲在天穹炸響,陳乞生驀然回頭。

一道刺目雷光伴隨響徹天地的轟鳴落向天柱峰!

轟!

一股肉眼可見的衝擊從坍塌的天柱峰頂炸開,蕩開滿天黑雲,吹散仙神虛影,按下滿山火焰。

程然一清的夜空,再無半顆星辰閃動,仿佛那些龐然駭人的身影和如雨的雷霆都隻是一場幻境。

可陳乞生耳邊的轟鳴聲卻越來越近,爆炸的餘波裹挾著煙塵滾滾而來,瞬間吞噬了他的身影。

在視線徹底黯淡的一瞬間,陳乞生看到的最後畫麵。

是一具焦黑的持劍屍體,從天墜落。

嘩啦嘩啦

海潮卷動的聲音不斷回響。

陳乞生猛然睜開雙眼,映入眼簾的是一座隱於山中的樸素道觀。

寒酸簡陋的大殿內供奉著一尊真武大帝的神像,麵前的香爐中插著一根已經快要燃完的檀香。

這一草一木是如此的熟悉,分明就是自己生活過多年的玄嶽觀。

“夢境..結束了?可我怎麼還在這裡?”

陳乞生望著空空如也的道觀,怔怔出神。

“喂,你是新來的?”

話音傳入耳中,陳乞生臉上露出狂喜之色,猛然回頭看去。

一如記憶中的畫麵,還是那一個神情倨傲的少年雙手插著腰,站在殿門前。

可這一次,對方麵前的不是自己,而是一個愣頭愣腦的小道童。

“怎麼傻不拉嘰的,問你叫啥,沒聽見啊?”

道童拉扯著不合身的寒酸道袍,怯生生開口。

“我叫趙衍龍。”

“衍龍.怎麼會叫這麼個名兒?比老子還有氣勢”

少年嘴裡嘟囔幾聲,抬手拍打著自己並不壯碩的胸膛,朗聲道:“我叫賀鑄,從今以後我就是你的授業師兄了。授業懂不懂?意思就是以後在咱們‘玄嶽觀’,你就歸我管了!”

陳乞生看著這一幕,突然感覺似有一雙手捏住了自己心頭,難以言喻的酸澀湧上眼眸。

他咬著牙,低著頭,泛紅的雙眼死死盯著自己的鞋尖。

“喂,新來的,你又叫什麼?”

一個充滿笑意的喊聲突然在身前響起,陳乞生愕然抬頭。

隻見在那尊真武神像之下,是一張無比熟悉的笑臉。

“師兄,我叫陳乞生!”

“這個名字好!陳師弟,以後就麻煩你了。”

有道人從殿外大步走進,抬手輕輕拍了拍陳乞生的肩頭,接著對神像下的趙衍龍拱手抱拳。

“這些年辛苦你了,再會了,趙師弟!”

趙衍龍拱手回禮:“道途漫長,師兄慢行。”

道人笑著點了點頭,身影如同被風吹散,消散成點點熒光,融入陳乞生的身體。

“辛苦你了,趙師弟。”

“再會了,趙師弟。”

一道道身影不斷出現,每一張臉,陳乞生都曾見過。

他們是夢境之中的武當門徒,也是現世之中的武當英魂。

在和趙衍龍告彆之後,紛紛笑著消散。

“各位師兄且慢行,我們稍後再會。”

在陳乞生哀切的目光之中,趙衍龍的身影徐徐分解。

“臭小子,你師兄我當過降魔殿精銳,殺過黑旗會武序,護過武當山山門,救過師兄弟英魂,這一生夠精彩吧?”

他笑容燦爛,眼露欣慰,朝著陳乞生拱手抱拳頭。

“再見了,師弟。謝謝你讓我再回了一次武當,我這一生,足矣!”

話音落下,人影消散。

陳乞生凝望著神台上的真武大帝,繃緊的嘴角緩緩露出釋懷的笑意。

“再見了,師兄。”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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