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杳:?
她一臉莫名其妙。
越發弄不懂這個厲老夫人究竟是什麼意思。
明明之前對她十分不滿,甚至要用她的親人來威脅,現在卻突然變成她沒說過這種話。
“厲老夫人,我實在不明白您究竟想做什麼,我工作很忙,有自己的事情要做,如果您加我的微信,目的就是為了擾亂我的節奏和計劃,那我覺得我們之間沒必要繼續溝通聯絡。”
聽出來孟卿杳嗓音裡壓抑的情緒,對麵厲老夫人語氣越發慌亂起來。
“沒沒沒!我沒有故意打擾你的意思,其實、其實我是想跟你道歉的,之前那件事情是我的不對,是我不該插手你跟小謙的事,奶奶一時糊塗,跟你道歉,你彆放在心上行嗎?”
厲老夫人這樣的人,說句實話,風光無限了大半輩子,即便不是厲老爺子的原配,但老爺子去世的早,這些年她在厲家,誰若是敢不把她放在眼裡,老爺子和她那一脈的第一個不同意。
就是這樣的老夫人,現在卻因為之前口頭威脅孟卿杳的幾句話而跟她道歉。
難道是因為……厲懷謙做了什麼?
孟卿杳越發好奇,“奶奶,我可以接受您上次威脅我家人的道歉,但您打電話應該不僅僅隻是為了道歉吧。”
聽著電話裡孟卿杳的這番話,厲老夫人對她的印象有了細微的變化。
如果孟卿杳真的是她想象中,沒什麼頭腦的傻白甜形象,那麼在她這個長輩真誠的道歉態度麵前,不會如此冷靜。
想到她孫子說的那番話。
“奶奶,她跟其他人不一樣。”
厲老夫人的眼眸微微動了動。
“杳杳,奶奶開口,邀請你進京都商會,你想要什麼,直接跟我說,以後我也不會再插手你跟小謙的事,求你……算奶奶求你,去見見小謙,行嗎?”
原本還算理智冷靜的老夫人,說到最後時,尾音竟然有一絲顫抖。
孟卿杳的心頭突然浮起一抹不安,難道是厲懷謙發生了什麼事情?
“奶奶您不妨直說。”
電話那邊的厲老夫人深深吸了一口氣,她組織好語言,“小謙因為我威脅你的事情生氣了,當時我想讓他爸爸去勸他,他爸爸是個急脾氣,一聽說他要忤逆家族定下的婚姻,就直接動了家法,小謙被打的不輕,可他依舊不願鬆口,還是執意要跟你在一起。”
孟卿杳越聽眉頭皺的越緊。
怪不得這幾天她都沒見到厲懷謙,原來竟然發生了這麼多的事情。
“那他現在人呢?情況怎麼樣?”
對於厲懷謙的父親是什麼樣的人,孟卿杳了解的並不多,但能從厲懷謙平時跟她在一起提起時的態度察覺到,這個父親應該並不合格。
“他……”說起厲懷謙現在的狀況,老夫人的嗓音染上難掩的哽咽。
“他受了傷,高燒好幾天,一直沒醒。”厲老夫人說著,語調越發痛苦,“小謙這孩子,在精神上受過好幾次刺激,有時候情緒會失控的事情你知道嗎?”
孟卿杳突然就想到自己被厲懷謙帶到國外囚禁在地下室裡的那件事。
“我知道一點,他受過什麼刺激?”
“要不你來北山彆墅一趟,奶奶想當麵告訴你。”
孟卿杳的呼吸越發緊,在她知道厲懷謙發燒一直沒醒的時候,就已經迫切想要去看看他的情況。
現在一聽立老夫人這麼說,頓時起身,“我這就安排車過去。”
孟卿杳到達北山彆墅的時候,已經是半夜。
但彆墅裡麵依舊燈火通明。
得知她過來,厲家管家幾乎是馬不停蹄來到大門口迎接人。
“孟小姐,您終於來了。”
“他怎麼樣?”
“還昏睡著,一直沒醒。”管家說起這件事,眼底的凝重越發沉,“消息一直瞞著,老夫人怕大少爺那邊知道情況趁機發難,但人一直不醒,老夫人真的怕了。”
孟卿杳想到厲懷謙是為什麼昏迷,她眸光一寸寸的冷凝下去,“到底打的有多狠?”
管家的目光微微閃爍,眼底那一閃而過的憐惜孟卿杳清清楚楚捕捉到,看來打的一點都不輕。
快步來到彆墅內。
厲老夫人看到她,幾乎是看到了救星一般,兩眼放光,急匆匆走上前,握住孟卿杳的手,“杳杳,謝謝你願意過來,在我這樣對你的前提下,你還能因為小謙的身體,不計前嫌。”
孟卿杳目光卻很平淡,“以厲家的身份地位,奶奶不接受我也是理所應當,站在您的角度您拒絕沒錯,但您的手段確實傷害到了我,我願意來也並非是因為您,而是因為他。”
孟卿杳說完,便準備去找厲懷謙。
“杳杳。”厲老夫人卻突然喊住她,“你是個好姑娘,對小謙也真心,能夠遇到你是小謙的榮幸,但有一件事情,我覺得你有權利知道,這小子應該沒跟你說過。”
厲老夫人這話徹底勾起了孟卿杳的好奇心,她來這邊也不僅僅是因為厲懷謙受傷昏迷。
“你跟我來。”
厲老夫人帶著孟卿杳來到一間臥室。
臥室內溫馨明亮,是跟彆墅內裝修截然不同的風格。
“這間房是小謙16歲那年住的,那時候他正值年少,人長得俊朗,在學校很受歡迎,不少女生偷偷給他塞情書,但他……因為母親的離世,還有他爸爸跟媽媽的感情問題,對這些一直都沒什麼興趣。”
“後來有一天,他突然興致衝衝跑回來,跟我說,他遇到了一個特彆的女孩,那個女孩明媚自信,活潑靈動,他很喜歡。”
提起來以前的過往,厲老夫人的眼底一片感慨,“那時候我還以為這小子總算開竅了,那段時間他開始收拾自己,每天噴香水,抹發膠,開始研究穿搭,把自己打扮得花枝招展,像個開屏的公孔雀。”
“哎呀,你都不知道,那個時候的他熠熠生輝,渾身都像是發著光一樣,我還以為他總算從失去母親的悲痛之中走出來,因為這個孩子總算不像以前那樣死氣沉沉,生活開始好轉,可好景不長,不知道因為什麼,他又恢複到以前,整個人就像陷入深淵,每天都麻木狼狽,沒有任何生氣兒,行屍走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