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卿杳一言難儘。
她看麵前的陸遠舟,無數次懷疑原身的眼光。
這男人,她究竟看上了哪一點?
甚至沒搭理陸遠舟,孟卿杳就挑眉看葛柔兒,“你倆最近c不是炒的火熱嗎?據我所知,今天混進來的記者不少,你想看陸遠舟明天不知廉恥腳踏兩條船上熱搜嗎?”
葛柔兒臉色微微漲紅,她繃緊了唇。
麵對孟卿杳那股子由內而外的自信,葛柔兒在她麵前總是畏畏縮縮,尤其是此時此刻,她的男伴,主動來到孟卿杳麵前,說些可笑的話。
而對麵那個女人,甚至連他人都沒有放在眼裡。
“遠舟,咱們走吧。”
陸遠舟臉色微凝,他惱羞成怒,“孟卿杳,你得意什麼?就算你是孟家大小姐,沒有男人喜歡,你也是個loser。”
“原來在你眼中,女人沒有男人疼愛就是個失敗者?聽說你最近抱上薄大小姐的金大腿了?她好像……也是單身,你是在暗諷薄大小姐嗎?”
孟卿杳話落,陸遠舟臉色微變,“嗬,得不到我的心,就來羞辱我,孟卿杳,我太了解你了,這不就是你一貫的手法嗎?”
孟卿杳扶額,“陸遠舟,其實我從來沒把你放在眼裡過。”
一旦失去光環,注定沒有本事登上巔峰的人,孟卿杳甚至懶得浪費時間跟他鬥。
但此刻,陸遠舟這股子傲氣和難纏,讓她很煩。
“聽說你準備走盛世美顏的路線?知道梁秋承嗎?”孟卿杳挑起唇角。
陸遠舟心中突然浮起一抹不安。
“你什麼意思?”
孟卿杳身子往後靠,從薄家傭人手中接過香檳,慢條斯理,“我準備培養他,做你的競爭對手,玩死你。”
話落,她挑唇譏笑。
“至於怎麼玩,你知道的,資源啊,人脈啊,我都會安排給梁秋承……”
孟卿杳這話讓陸遠舟心中頓時升起危機感。
他在薄有穗看來,隻是一個可供玩賞利用的棋子,勉強培養他,不過是為了讓孟卿杳心裡膈應。
但孟卿杳對梁秋承不一樣,她是要真心實意砸資源。
如果孟卿杳真要玩他,他在孟卿杳麵前,連一隻螻蟻都不如,根本沒有翻身的能力。
“你真卑鄙!”陸遠舟恨道。
“知道我卑鄙,就滾遠點!”孟卿杳臉色沉下來,香檳杯口一傾,儘數倒在陸遠舟的西褲上。
“再不滾,我不介意從頭淋。”
陸遠舟憋脹通紅的臉落魄滾了,孟卿杳把香檳杯放下,懶散斜靠著。
有人來請她跳舞,她興致缺缺,淡聲拒絕。
百日宴開始。
薄有穗攙扶著薄家老爺子走出來。
薄家老爺子已經許久未曾露麵,這次在孫子的百日宴上露臉,可見對這個孫子的重視程度。
薄佑安抱著兒子薄曉,和妻子並肩站在後麵,臉上掛著淡淡喜悅。
薄家老爺子簡單說了兩句,讓大家吃好喝好,便被人攙扶著又下去了。
走路時顫顫巍巍,看來是真的氣數已儘。
聚光燈下,薄有穗想伸手去抱薄曉,卻被薄佑安警惕避開,臉上掛著疏離的笑,“曉曉認人。”
薄有穗彎唇淺笑,似乎完全沒有被薄佑安這話影響到,隻柔聲道,“那我這個做大姑的紅包該塞到哪裡?”
話落,她把半指厚的紅包塞進薄曉懷中,手指緩緩劃過小家夥的臉,“姑姑希望,曉曉能一輩子平安快樂。”
孟卿杳與孟聿並肩站在不遠處,看著這一幕,心照不宣。
“看來薄曉出生後被看管的很嚴,薄有穗根本沒機會接觸過這個侄子。”
孟聿麵色一如既往的冷沉,“明明是最親近的人,卻……”
他不能理解一家人為了爭奪資產鬨成這樣,否則當初也不會為了家中和諧,放棄孟氏集團,而去國外創業。
可惜,他的退讓,沒有讓冷婉安心,反而越發忌憚。
孟卿杳暗中觀察著薄佑安的妻子,是個很溫柔的女人,但連生幾個孩子,她眉宇間的疲態遮掩不住。
偶爾垂眸時,眼底一片疲倦。
薄佑安帶著兒子和妻子,一一與今日來薄家莊園的賓客們推杯換盞。
幾人來到孟家人麵前時,薄有穗格外意味深長看孟卿杳,“孟小姐,我記得你,之前孤兒院的慈善晚宴上。”
孟卿杳冷扯出一抹笑,兩人商戰的那出笑話鬨得不少人都知道了,這會兒來個在慈善晚宴上見過。
眾人見兩人走到一處,都忍不住將目光投來,想看看這兩位大小姐之間究竟有什麼矛盾。
但兩人表情都很冷靜,除了眼底的暗流湧動,表麵上沒看出絲毫波瀾。
兩棟大樓鬥的又是拔發財樹,又是搞大刀,怎麼見麵這麼風平浪靜的?
薄有穗沒有多說什麼,就好像前麵那件事的主人公根本不是彼此。
孟卿杳便不動聲色靜靜觀察。
傭人們端著佳肴入場,薄家人邀請眾人入席。
孟卿杳沒看到孟允恩,問了問薄家的傭人。
剛問完沒結果,就見梁秋承入席,“孟總,您看到小恩小姐了嗎?”
孟卿杳眉心微微一蹙,立刻起身,“我去看看。”
這裡畢竟是薄家,況且孟卿杳如今跟薄有穗之間並不安生,她擔心孟允恩會成為無辜的靶子。
起身往外走,孟聿和梁秋承都跟上去找人。
走出宴會廳,便見到一個薄家的傭人,“孟小姐是在找允恩小姐嗎?”
孟卿杳點頭,傭人指了指後院的方向,“我剛才看到她往那邊走了。”
孟卿杳心頭懷疑漸深,她現在越發覺得,孟允恩被當做靶子了。
要真是如此,那薄有穗的手段可真夠惡心人的。
孟卿杳是真不知道自己怎麼招惹上這人的,竟然逼得她幾次三番對自己下手,現在還把手伸到孟允恩身上去。
即便知道那是個陷阱,孟卿杳還是去了。
她不會允許孟允恩被自己無辜牽連。
抬腿往後院走去,薄家莊園的後院,是一片草叢,草叢被修剪的整齊,到膝彎處。
她到的時候,孟允恩神誌不清抱著胸前的草叢,漆黑的眼睛瞪得圓溜溜,“來,咱們乾杯!”
孟卿杳看到她隻是喝醉,懸著的心微微放下,立刻走上前,“孟允恩,你什麼時候出來的?”
孟允恩呆呆抬起頭,看清楚來人是誰,頓時嬌著嗓子甜甜道,“姐姐!姐姐你來救我啦~我的腿,我的腿走不動了,好像被東西絆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