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 皇帝感傷道:“皇後身體不好。”
已經孕期五個月了,孩子落下來已經成型了,但脖子被臍帶勒得幾乎要斷掉了。
皇帝看過那孩子,整個人都驚呆了,不知道為什麼會是這樣。
太醫說,孩子在肚子裡憋了氣,然後就死了。
臍帶繞脖了。
皇帝想過孩子的脖子,如同麻繩一般被絞了,實在讓他難以接受。
他的孩子,他作為帝王的孩子,被臍帶給勒死了。
五個月落胎對母體的傷害也很大,皇後出血很多,到現在都還沒清醒。
若不是微弱的呼吸,皇帝恍惚覺得自己要失去皇後。
沒人知道他心中的恐懼,這些妃嬪的詛咒,踩到了皇帝的雷區。
彆說是死了,就是千刀萬剮都不為過。
南枝露出了關切的麵容,歎息了一聲,“希望皇後娘娘沒事。”
眾人:……
不是,你這麼裝的嗎?
難道說幾句好話,皇帝就能放過他們嗎?
不太可能,皇帝已經殺瘋了。
皇帝能聽出來薑充儀是真心的,但他現在沒什麼心情。
要一批人給孩子陪葬。
通過讀心術,他能清楚知道,誰對皇後的惡意很大。
即便沒做什麼,但她們的詛咒如蛆附骨,讓人如鯁在喉,讓皇帝暴怒。
讀心術就這點不好,要麵對人性幽暗。
人不需要猜測彆人怎麼想,隻需要通過行為來判斷就好。
不管怎麼想,隻看行為,隻看結果。
可有了讀心術,皇帝已經霸道到要管彆人的心事了。
即便是人自己都不敢在深夜凝視幽暗的自己,更彆說是皇帝這麼掌控欲強的人。
皇帝若不能客觀看來讀心術,對人性稍微寬容些,不然,會瘋的。
現在皇帝就有點這個趨勢了。
人隨時隨地都會浮現各種念頭,好的,壞的,甚至偶爾冒出來的念頭,連自己可能都會嚇一跳。
怎麼能這麼壞呢。
說到底,管天管地,都不能管到人家心裡去。
第(1/3)頁
第(2/3)頁
太霸道了。
霸道總裁也就讓自己女人心裡眼裡是自己,皇帝是要求後宮所有人。
皇帝和皇後過著舒舒服服的好日子,可憑什麼要求彆人也要對她們尊敬有加,而且是打心眼裡。
想要彆人尊敬,那得付出極大代價,要麼分出點利益來,要麼給點榮耀,總歸物資精神,滿足一個。
可一個不滿足,還要求彆人,實在管得太寬了,太霸道了。
皇帝和皇後發生這樣的事情,後宮沒一個妃嬪從心裡擔憂,就足以證明兩人的失敗。
即便皇後好似淡泊名利,鹹魚一般不爭不搶,可她是既得利益者,而且也受了。
既然不管事,那出了事,也彆怪彆人冷眼旁觀。
隻不過後宮妃嬪冷眼旁觀的代價有些大。
現在妃嬪們抖如篩糠,可心裡服氣麼,不服氣的。
可性命要緊。
於是隻能學著南枝的樣子,紛紛開始關心起皇後來,詢問皇後的身體如何,表示自己願意抄寫經書,為皇後和死去的龍子祈福。
還有人願意去佛堂念經敲木魚,吃素十年。
願意捐出家產,為皇後祈福。
一個比一個卷,卷出新花樣,卷出新高度。
一個個眼神堅定,若不是皇帝能聽到心聲,都能相信她們的真心。
她們隻是被迫無奈,想要保住性命無奈之舉。
可皇帝忘了,君子論跡不論心,況且皇後有給過妃嬪們什麼嗎?
沒有的。
不過是強權之下的壓迫。
壓迫壓榨也就罷了,還要人心甘情願,還要覺得被壓榨是你的榮幸,你得表現得比受益人還高興。
實在太欺負人。
妃嬪們抽泣著,不知道在哭皇後還是在哭自己。
南枝沒開口,她沒家產,二是念經什麼的,實在不想乾。
“陛下……”
這時,一道虛弱女聲從外麵響起,皇後麵若白紙,眼神無光,身上披著厚厚的披風,被人扶著走了進來。
“梓潼,你怎麼來了。”
皇帝連忙走過去,扶著皇後,“你不該來。”
皇後搖搖頭,麵對妃嬪們祈求的眼神,她對皇帝道:“陛下,我們的孩子已經去了,彆再造殺戮了,就當是為我們的孩子祈福。”
“殺了夠多了。”
第(2/3)頁
第(3/3)頁
皇帝陰沉著臉,“不夠,根本不夠,全都不夠。”
他的孩子在後宮女人惡毒詛咒中,被臍帶勒死了。
皇帝心中這口氣咽不下去。
或許,當初將她們重新召回宮就是錯誤的決定。
皇後蒼白麵上冷汗直冒,她冰涼的手抓住皇帝,“陛下,答應我,彆殺了。”
失去孩子,皇後痛不欲生,可必須要讓皇帝冷靜,她這個皇後,本就不得前朝大臣敬重。
現在後宮女子死了這麼多,還是為腹中孩子陪葬,隻怕她這個皇後要被唾沫星子淹死。
哪怕是皇帝,或許在麵臨重大抉擇的時候,也會被放棄吧。
皇後是懶是鹹魚,但不是傻。
皇帝心臟抽抽,隻覺得痛苦不堪,明明失去孩子的人是他與皇後,可現在卻要放過這些人。
不甘心,實在不甘心。
這個皇帝做得還有甚滋味。
皇帝痛苦閉了閉眼,他轉過頭來,看著妃嬪們的眼神如仇寇,“既然皇後為你作保,繞過你們,以後若是讓朕知道,你們為非作歹,千刀萬剮。”
“叩謝陛下,叩謝皇後娘娘。”
妃嬪們立刻長出一口氣,死裡逃生,混身力氣都抽乾了。
再一次活了,也不知道下一次能不能活。
“還不滾?”皇帝不耐煩看到這些人。
妃嬪們恨不得爹媽多生幾條腿,離皇帝皇後遠一些。
神經病,草!
南枝這段時間練出了些氣力,扶著林貴人走了。
她癱軟成一根麵條了,根本走不了。
“趕緊打點水來,溫的,給你家主子擦擦身體。”
南枝對林貴人的宮女道,正打算走,被林貴人拉住了手,“彆走,陪我會。”
她說話哆哆嗦嗦,顫音裡滿是恐懼,現在需要一個依靠,即便薑充儀是個女子。
可現在林貴人需要她。
南枝坐在床邊,握住了林貴人的手,“我陪著姐姐,姐姐彆怕。”
林貴人骨節泛白,抓著南枝的手,冷汗淋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