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每日給皇後請安之後,南枝便去博園學習騎馬。
侍馬官換了一個,新的侍馬官看到南枝,笑意盈盈的,微微弓著身子,“娘娘,馬兒都在這裡,你要是看上那一匹,奴才給你遷出來。”
南枝看著一排排的馬廄,問侍馬官:“之前的侍馬官呢。”
侍馬官解釋道:“照顧不周,讓馬兒發了病,瀆職查辦,以後,奴才管理著馬廄。”
南枝扯了扯嘴角,回旋鏢紮到了侍馬官自己身上了。
將馬弄死了,這可是皇帝的東西啊!
皇帝不收拾你才怪。
“娘娘,可有合眼緣的馬兒?”侍馬官問道。
南枝看到了一匹渾身黑亮,高大健碩的馬兒,實在威武。
有種開大奔的感覺。
南枝問道:“可以自己挑?”
侍馬官:“對的,娘娘。”
南枝指向了黑馬,“這匹吧。”
侍馬官一看,勸道:“娘娘,這馬性子烈,而且太高,更容易摔著。”
南枝勾了勾嘴角,“就它了,我喜歡它。”
從珊瑚手裡拿了甜滋滋的果子,南枝走到黑馬麵前,那黑馬仰著頭,居高臨下看著她。
南枝將手裡的果子遞給它,馬兒低下頭嗅了嗅,張開嘴就啃起來。
能吃東西就好,就怕鐵頭犟,不肯吃東西,說到底是畜生。
需要耗費些時間親近。
反正有事乾也挺好。
南枝親自拿起乾草,喂給馬兒,還跟侍馬官詢問養馬注意事項,喜歡吃什麼,不能吃什麼。
侍馬官沒想到她這麼認真,說了些關於馬兒的知識。
南枝聽得很認真,也又何嘗不是一個謀生手段呢。
南枝想摸馬兒,但被馬兒拒絕,仰著頭,抬起了前肢,充滿了抵抗。
侍馬官在旁邊看著心驚膽戰,連忙勸解道:“娘娘,這馬兒烈性,尋常人靠近不得,娘娘再等等吧。”
上個侍馬官的下場擺在麵前,讓這位娘娘摔下馬,直接就被查辦了。
南枝聽勸收回手,“沒事,我有的是時間。”
不著急學騎馬,慢慢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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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來就會,但現在要學著不會的樣子。
南枝在博園呆著好些時辰,時常往黑馬麵前湊,就硬要讓黑馬將她看熟悉了,看順眼了。
南枝問侍馬官,“馬兒能吃糕點麼?”
侍馬官道:“能吃的,不過是用麵粉,蜜糖和香草烘烤成的,一般人能吃的糕點,馬兒吃了可能有些難以消化。”
南枝問道:“你們會給馬兒這種糕點麼,給我一些,喂給他。”
侍馬官勸道:“娘娘,這些東西不可多喂,不然馬兒不愛吃草料。”
南枝點頭,“我知道了。”
第一天,南枝沒有摸到馬兒,有點失望,但不氣餒,時時往馬兒麵前湊。
這麼英武的馬兒,估計在皇帝心裡也是掛了號的,應該不會被人害死。
新侍馬官也不敢。
日頭高升,天氣酷熱了起來,南枝離開了博園回長春宮,被皇後的宮人叫住了,“充儀小主,皇後娘娘請你去鳳儀殿。”
南枝點頭應是,跟著去了鳳儀殿。
宮女領著南枝進了內殿,一股涼意夾雜著果香沁入鼻腔,皇後正在和皇子玩樂,她手裡拿著撥浪鼓,轉動著,發出咚咚咚的聲音。
她注意力在孩子身上,有人進來,也沒抬頭看一眼。
“娘娘,薑充儀來了。”
皇後這才放下了撥浪鼓,轉頭看向了南枝。
“充儀這是才從博園回來呢。”皇後淡淡開口道。
南枝立刻行禮道:“拜見皇後娘娘,臣妾從博園回來。”
皇後仔細打量著她,好一會才說道:“薑充儀黑了許多。”
南枝摸了摸臉,“黑了麼,臣妾每日趕往博園,曬了些日頭,便黑了。”
皇後撫了撫鬢角道:“薑充儀喜愛騎馬麼?”
南枝:“臣妾不知,陛下讓臣妾學馬,臣妾就去學。”
皇後皺了皺眉頭,直接道:“若本宮不想你去博園學騎馬呢?”
“你可否聽本宮的話。”
南枝一臉不解,“為何呢,娘娘?”
皇後歎息一聲,頗為煩悶道:“你去博園學騎馬,後宮就躁動起來。”
一個個的,就開始鬨騰起來。
皇後是不想做這個皇後的,但如果後宮太亂了,皇帝心裡又不高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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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關切對南枝道:“再說了,騎馬危險,女子氣力小,無法控製馬兒,更容易出事,你之前便從馬背上摔下來,以後這樣的事情更多。”
“再說了女子一身肌膚,得好生將養,才能讓陛下喜歡。”
南枝:……
兩個頂頭上司的意見相悖,怎麼弄呢?
這是要她跟皇帝說不去學馬,惹了皇帝不高興,後果由她自己承擔。
南枝眼巴巴瞅著皇後,既然要讓下麵的做事,總得給點好處吧。
尤其是擔風險的事情,總不能就仗著地位就讓人乾吧。
哪怕沒什麼好處,也得給點首飾,哪怕是一錠銀子呢。
不得罪皇後就得得罪皇帝。
這兩人,就要得罪一個。
兩人大眼對小眼,皇後率先開口道:“怎麼,你不願意?”
南枝咧咧嘴,也直接道:“若陛下怪罪呢,臣妾不願意惹陛下不悅。”
皇後的臉色不悅了,擰著眉頭看著南枝。
南枝很直接道:“皇後娘娘,臣妾被趕出宮一次,不想再被趕出去,騎馬很危險,但臣妾想留在宮裡。”
皇後神色微緩,“這個你無需擔憂,既然陛下將你召回宮,不會再將你們趕出宮。”
南枝還是一臉擔憂,並不相信皇後的話,她遲疑著開口道:“娘娘,若臣妾每日減少去博園的時辰,可行麼?”
皇後雖然不悅,但看到對方瑟縮可憐的樣子,隻能道:“儘量不要惹人注意。”
說白了,就是自討苦吃,討好皇帝。
皇帝那是記性不好的人,興起,玩鬨一下,轉頭就忘記了。
認真的人最吃虧,最後薑充儀也不過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南枝行禮,低頭道:“臣妾謹記,叩謝皇後娘娘恩典。”
皇後嗯了一聲,就讓南枝走了。
出了鳳儀殿,珊瑚小聲擔憂問道:“這樣,會不會惡了皇後娘娘呢。”
南枝:……沒得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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