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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又接著道:“你難道不想喝好一點茶葉麼?”
南枝:“臣妾想呀,但臣妾是采女,就是喝這些茶葉,可以了。”
皇帝挑眉反問:“真的嗎?”
南枝:“真的,宮規不可逾越。”
皇帝沒聽到對方心聲,又出聲道:“如果朕給你好茶葉呢,比這個好喝很多的茶葉呢?”
南枝:“若皇上真送茶葉,臣妾會將這些茶葉送給皇後,皇後娘娘仁善,送臣妾點心,臣妾也該投桃報李。”
這些話,很多妃嬪都會說,但內心就不一定了,但皇帝沒聽到對方的心聲,一下就弄不懂,她到底是真心還是假意。
皇帝意味深長道:“你倒是敬重皇後,這後宮,女子們都仇恨著皇後,你呢?”
說完這話,對麵女子表情受驚了般,立刻道:“臣妾不敢,也不會仇恨皇後。”
皇帝不相信:“真的嗎,要知道,你們可被趕出宮去了,難道心裡沒有怨懟嗎?”
南枝:“臣妾不敢。”
“……趕出宮是陛下的決定,跟皇後娘娘有什麼關係呢。”
聽到這個心聲,皇帝頓時噎住,臉色難看又有些恍然。
他看著麵前的女子,呆板得很,小家碧玉,跟傾國傾城比起來,還是差遠了。
這是個笨比。
所有人都能看得出來,他是為了皇後遣散後宮,後宮其他稍微有點腦子的女人都明白。
可這個女人卻覺得遣散後宮是他的決定,跟皇後無關。
可仔細想想,好像又真的無關,皇後並未要求他遣散後宮。
而皇帝已然無法忍受後宮的女子,又想著和皇後一生一世一雙人。
被薑采女這麼一說,讓皇帝有一種自作多情的感覺。
皇帝冷哼了一聲,“那你就是恨朕了,朕將你趕出宮去。”
南枝:“臣妾不敢。”
皇帝:“不敢還是不會?”
南枝:“不敢,也不會。”
皇帝仔細聽,但沒聽到心聲,但他並不相信這樣的話。
任何人都會怨恨,正常人都會怨恨。
可皇帝沒聽到心聲,突然就不敢確定了。
皇帝有點迷茫了,有點煩躁。
皇帝不得不刺激道:“你嘴上說不會怨恨朕,但心中就不是如此。”
南枝:“臣妾沒有。”
皇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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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個木頭人嗎,你心裡就沒想法嗎?
你沒心神麼,內心話怎麼這麼少!
妃嬪或妖豔,或矜持,或才女……
不管表麵如何,但內心總有說不完的話,無窮無儘的念頭,可這個女人,內心好像一塊頑石,很少在心裡喋喋不休。
皇帝揉了揉眉心,神色有點疲憊,比之前聽著妃嬪們嘰裡呱啦心聲還要累。
或許是主動是傾聽彆人心聲,更加耗費精神吧。
他的神色在燈火照耀明明滅滅,突然開口道:“朕想封你為嬪位,做長春宮主位,你願意嗎?”
就不相信這你還能淡定。
南枝立刻跪下謝恩:“臣妾願意,多謝陛下恩德,臣妾一定管理好長春宮。”
【做了主位,是不是多個菜呢?】
皇帝:……
他給了嬪位,就得到了這麼個心聲。
皇帝是不願意給太多高位妃嬪位置,各種規格都要提高,這些東西都是錢堆出來的。
嬪位可不是多個菜的問題。
皇帝頓時覺得虧得很,不樂意,要收回這個決定。
木頭般的人,嘴上不會說好聽的,連心裡也沒句好聽的,哪怕是罵他,皇帝都覺得正常。
而不是現在這種憋屈的感覺。
他是帝王,還受你這憋屈。
【陛下人真好,皇後人也好,希望這對恩愛夫妻長命百歲,我也能在宮裡好生活著。】
皇帝:??!!
沉默寡言的人,說句好聽的,還真是不容易呢。
皇帝嘴角微微勾起。
這是薑采女心裡話,既然是心裡話,那必然就是真的。
沒有人會在心裡說謊,說謊騙自己。
皇帝是篤信讀心術。
他看著麵前的女人,至少她不是滿心對他的怨恨,對他愛恨交織。
他真是受夠了後宮女子扭曲的心聲,一個個貪婪,充滿野心,卻將這些說成是對他的愛,跟瘋子般。
或許心聲少點也好,笨是笨了點,但讓人沒那麼難受。
皇帝身形微微後仰,有些放鬆,他看著得了好處,都不知道來獻殷勤的笨比,問道:“你能管理好長春宮,你這樣,可不像一宮之主。”
南枝立刻道:“臣妾可以學習,臣妾跟皇後娘娘學。”
皇帝:……跟皇後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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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後甚少管理後宮的事情,不貪圖後宮管理之權,很多事情,都是皇帝派人管理著。
可以說,皇帝是前朝後宮一把抓。
皇後,其實就是一個擺設而已。
什麼事情都要詢問皇帝,無論大小事。
皇帝看著她,想了想道:“到時候朕派個嬤嬤過來,你好好跟著學。”
南枝行禮道:“多謝陛下。”
皇帝聽著,卻沒聽到心聲,他一下無語,他看著她,她也看著他,兩人大眼對小眼。
南枝:“陛下,臣妾再給你道茶?”
皇帝:……這就不是個正常人。
皇帝:“朕走了?”
南枝行禮道:“恭送陛下。”
皇帝:“……你不留朕?”
其他妃子恨不得吃了他,薑采女就這麼放他離開。
南枝:“臣妾知道,陛下要去皇後娘娘宮裡。”
皇帝聽不到她的心聲,非常不得勁,“你倒是聰明,知道朕要去皇後宮裡。”
聽不到心聲,讓皇帝很沒有安全感。
南枝點頭,“嗯嗯,陛下和皇後娘娘恩愛無疑。”
有一個人承認他和皇後的感情,所有人都反對的情況下。
皇帝心裡稍微舒服些,即便他做錯了什麼事情,人也該理解他。
而且,他是天子,天子怎麼會做錯事,做錯了也是天罰,輪不到這些人來指責他。
皇帝警告了一句:“好好敬重皇後,今日你升嬪了,但不意味著你有資格忤逆皇後。”
南枝立刻道:“臣妾謹記。”
皇帝本來就沒想留下來,一甩袖就走了,出門就遇到了在院中孤影垂憐姿態的蘇容在。
她似乎很驚訝皇帝出來了,又是一副失落模樣,讓人心生不忍。
可惜,躁狂的內心出賣了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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