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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家三口去給太後請安。
一國太後的宮殿非常簡樸,基本上看不到什麼華麗珍貴的裝飾,整個宮殿都縈繞著一股香火的味道。
太後常年茹素,讓她看起來格外蒼老,深刻的法令紋,加上下腮已經下垂,在嘴角形成了深深的木偶紋路,讓她整個人看起來嚴肅不近人情。
看到南枝,太後臉上露出了些微的笑容,連忙招手讓她過去,南枝走過去,一臉孺慕之情喊了一聲祖母,又說了一些吉祥話兒,讓太後臉上的笑容更深了。
這是皇帝唯一的孩子,也是跟自己血脈相連的孫兒。
太後本人吃素,但兒子和孫女來了,必然是準備了好些肉食,特彆準備了孫女喜歡吃的東西,總是擔心孫女吃不飽。
隻不過用餐的時候,太後又不可避免提到了過繼的話題,餐桌上的話題就變得沉悶了起來。
金帝的神色不悅,下意識瞥了一眼女兒,“母後,朕還是壯年,這些人就迫不及待了。”
金帝隻想拖著這件事,他還是不甘心,不甘心自己就真的沒有孩子。
如果太早真的過繼了吳王之子,如果以後再有孩子出生呢?
太後歎了口氣,“皇帝你看著辦就好。”
太後何嘗不想皇帝有自己的親生孩子呢,自己的親孫子。
過繼來的孩子,跟自己沒有什麼血緣關係,怎麼可能親呢。
而且那孩子已經十多歲了,早已經是知事的年紀了,不可能真的將皇帝當成親生父親,更不會將自己這個糟老婆子當成親祖母。
南枝看到氣氛這麼緊繃,開口道:“爹,祖母,何必為了外人不高興,我們好好吃飯,祖母這邊的飯好吃呢。”
太後聽到這話,笑了,“喜歡就多吃。”
都是禦廚做出來,味道都差不多。
但太後聽到這話,非常高興。
年紀大了,就想要兒孫環繞,享天倫之樂,可惜,隻有孫女這麼一個孩子,更重要的是,孫女已經成家了。
雖說是天家公主,不算是變成了彆人家的人,但還是讓人失落。
吃過禦膳,南枝又陪著太後散步消食,然後和太後一起禮佛念經,說一些佛經故事。
太後對於信佛已經到了瘋魔的狀態了,堅定覺得自己尊崇佛祖,艱苦修煉敬畏,就能夠讓皇帝有孩子。
說到底,拜的是自己的欲望,是為了讓皇帝有孩子。
南枝不會說這樣的話,麵上對佛像恭敬得很,所求的也是跟太後所求的一樣,讓父皇有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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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後看著南枝的眼神更加溫柔了,甚至喋喋不休對南枝說,說有了弟弟,你就有了依靠。
自己的弟弟做皇帝比無關緊要的弟弟做皇帝好。
弟弟會給你撐腰,如果是過繼的弟弟,怎麼可能將姐姐放在心上呢。
南枝隻是笑著說,祖母說得對。
個屁!
這樣的話簡直就有毒,就聽不得這話的話。
太後說這樣的話是對皇帝,對皇帝這一脈有利,甚至覺得南枝也應該覺得有個弟弟好。
一旁的皇後臉色淡漠,看了看女兒。
看到女兒滿臉笑容的樣子,皇後歎息。
有了其他孩子,她的孩子就不是唯一的孩子,就不能享受尊崇的身份了。
如果真的有一個兒子,她的女兒。
如果是她生的也就罷了,但如果是其他狐媚子生的……
南枝和皇後從太後宮殿裡出來,皇後說道:“君兒,你真的聽你祖母的話,每月十五禮佛茹素。”
南枝點頭,“自然,多讀佛經能讓人心平氣和。”
皇後:……
出了宮門,南枝回頭看了一眼宮門,表情很淡定。
與其扶他淩雲誌,不如自掙萬兩金,唯有獨身登昆侖,方可手握黃金換夫君,自古萬男靠不住,女兒也應有衝天誌。
什麼弟弟,哪怕是親弟弟也是如此。
而且,現在什麼弟弟毛都沒有見到毛,太後已經口口聲聲有個弟弟好,弟弟千好萬好,而且口口聲聲還要姐姐為弟弟付出,才能讓弟弟將來能給她撐腰。
皇後對懷孕的沈心顏出手,也是因為這個緣故,什麼大局,什麼鼠目寸光的毒婦,是因為損失的是,歇斯底裡之人的利益。
對於大局有利,對於宗族有利的,不一定利於所有人。
與其讓其他弟弟,不管是過繼的,還是有血緣的,都不如自己當皇帝來得好。
係統,係統,南枝非常想要係統,這樣就能補充這個隨時會斷電的係統空間。
而且,她一定會和沈心顏對上,所以,立場不同,那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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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對車夫說道:“去沈家,禦史沈家。”
“駕……”
噠噠噠的馬蹄聲有節奏響起,過了一會,停在了沈家門口。
沈家是清流文官,府邸並不大,守門小廝看到一輛華貴無比的馬車停在了自家門口,頓時愣住了。
侍女立刻說道:“長公主駕臨。”
長公主?
小廝連滾帶爬跑進去稟告,沈家一陣慌亂之後,沈大人帶著家裡的男丁出來拜見公主。
沈石白是一個清雋的中年男人,此刻跪著給南枝行禮,南枝笑吟吟讓他起來。
態度非常和善,沈石白有些疑惑,不知道長公主來找他做什麼?
他和長公主基本上就沒有什麼交際,也不敢交際,畢竟長公主威勢赫赫,得罪了長公主比得罪皇帝還恐怖。
來者不善善者不來。
沈石白恭敬詢問有什麼吩咐。
南枝態度和善得很,可越是這樣,沈石白的心裡就越忐忑,這個公主不是好相與的,禦史台曾經彈劾過公主。
作為公主,是有封地的,但公主封地的子民過得是相當不好,被盤剝得苦不堪言,最後無奈告禦狀了。
皇帝對公主的處置也是高高舉起,輕輕放下,也讓公主收斂了很多。
禦史台和公主之間的關係相當不好。
現在這樣的態度,沈石白越發不安。
南枝掃視了一圈在場的人,都是男丁,問道:“你家女眷呢?”
沈石白愕然了一瞬,然後想起公主也是女子,需要女眷過來招待,於是讓人將自己夫人叫過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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