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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小姐看著南枝,很久沒有說話,好了一會:“可是,我控製不住會想,想各種各樣的事情,想到自己恐懼。”
“我的繼母會給我選擇一個什麼夫婿,呢,不會是好的。”
“她一向麵甜心苦,慣會做麵子。”
楚小姐說著說著,居然哭了起來。
南枝有點無措,怎麼把人給弄哭了呢。
南枝隻能試探性輕輕拍了拍楚小姐的背,“姐姐彆哭,身體該難受了。”
她絞儘腦汁說道:“我們的大腦會攻擊我們,會冒出各種各樣的念頭來,痛苦的念頭不斷冒出來,回憶過去的事情,思考將來的事情。”
“姐姐心裡有個痛苦光團,姐姐心裡生出的念頭越多,痛苦光團就越大,壯大了光團的力量,姐姐就越痛苦,越痛苦,姐姐就越無能為力。”
痛苦的人都覺得自己是受害者,覺得支持無能為力,沉溺於痛苦的深淵中。
“佛家說解脫頓悟,就是腦子空空,沒有念頭,平靜喜悅。”
“姐姐,我們吃水果吧,隻吃水果,什麼都彆想,水果好甜的。”
南枝隻能用以前師父教過的話來安慰楚姐姐。
怎麼好好的,吃個水果都能吃哭了。
楚姐姐就是壓力大,想得多,身體又弱,內耗嚴重,光是想去了,但什麼都不做,或者做不了。
有問題就解決問題,解決不了就求人,求人都辦不了,那就愛咋的就咋的,已經努力過啦!
楚小姐哭了一場心情好多了,聽到南枝的話,忍不住詫異道:“這些話你是聽誰說的。”
不像是一個村姑能說出來的話。
南枝:“給村裡做法事的和尚。”
楚小姐神色有些放光,“也許我該去寺廟裡走一走。”
心裡實在痛苦想要解脫。
南枝遞給楚小姐一個橘子,楚小姐擺擺手說不想吃,南枝堅持塞到她手裡,“姐姐,嘗一嘗,真的好好吃。”
楚小姐點點頭,“好,我吃。”
“本該是好好招待你,我卻這樣。”楚小姐給南枝道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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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搖搖頭,“姐姐不要苛責自己,不要抱怨自己,姐姐很好,姐姐,我們好好品嘗水果,真的很好吃,以後我可能都不能來姐姐家了,難道姐姐不覺得現在很珍貴嗎?”
楚小姐點點頭,“好,姐姐不說了。”
楚小姐仔細認真品味水果,倒是吃出了一些特彆的滋味,丫鬟們對視著,小姐的食欲很小,總是吃不下東西,有這個姑娘陪著,倒是吃了幾個水果,較之平時已經算是很多了。
南枝看時間差不多了,就跟楚小姐告彆,楚小姐將南枝送出了門,“有空你就過來玩哦,我派丫鬟來找你。”
南枝點頭,“好呀,好呀,謝謝姐姐給我的水果,我回去給爹爹和哥哥吃。“
楚小姐嗯了一聲,派了馬車送南枝回去。
沈老大看到南枝坐著馬車回來,眼珠子都要瞪出來了,他這輩子都沒有坐過這麼豪華的馬車,彆說馬車了,他連馬都沒有摸過。
南枝把水果給沈嘉文和沈老大,說是楚姐姐送的。
沈嘉文吃了幾個,來到古代,就很少吃到水果了,倒是讓沈嘉文過了一下嘴癮。
連吃帶拿的,沈嘉文都忍不住問道:“你跟楚小姐是怎麼交好的。”
南枝說道:“女孩子的事情你少管。”
沈嘉文:好吧!
科舉不光是費腦子費頭發的事情,還是廢身體的事,考一次就是幾天,吃喝拉撒都在一個小棚子裡,連懶腰都不能伸一下,實在考驗人。
心態不好的考生直接就崩了。
很多人出了考場就是一副遊魂的樣子,一副行屍走肉的樣子。
清風樓不愧是頂級的客棧,一早就替考完試的學子們燒好了洗澡水,大夫已經早早請來了,就等學子們考試看身體。
考試的環境惡劣,再加上一些書生的身體不是很好,很有可能就風寒了,風寒這種東西在古代就可能奪走一條性命。
但為了考試的公正,考試期間是絕不開門的,人死在考棚裡。
尤其是天寒地凍的。
讀書這麼苦,這麼辛苦才當了官,可不得撈點錢來彌補以前的辛苦。
南枝和沈老大來接沈嘉文,借的客棧的馬車,沈嘉文出來的時候,臉色寡白寡白的,臉色以肉眼可見地難看。
沈老大非常心疼,本來兒子的身體就不好,再被這麼磋磨一頓,也不知道會不會傷了根本。
沈老大都很想說,咱們不考了,以後都不考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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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這樣的話,沈老大說不出口,她比誰都知道兒子為了讀書多麼努力。
南枝立刻摸了摸沈嘉文的額頭,有些發熱,立刻讓沈老大把衣服披在他身上。
上了馬車,就給沈嘉文把脈,沈嘉文的身上有點味,幾天不曾收拾自己。
回到客棧休整,晚上就發燒了,哪怕沈嘉文有強悍的內心,但身體就是吃不消。
南枝整夜守著,一直替他換帕子,之前落水了,現在這麼一熬,成功讓沈嘉文病了。
大夫可以給沈嘉文開藥,但這麼時時刻刻在後麵守著的大夫是沒有的,沈老大有些慶幸香珠跟著來了,不然他一個心裡該多慌呀。
尤其是看到香珠有條不紊的樣子,沈老大覺得愧疚,覺得自己還比不上孩子鎮定。
看著沈嘉文燒得嫣紅的臉,沈老大的手都在抖。
南枝讓沈老大給沈嘉文擦拭身體,自己出門去買了比較好的酒,純度比較高的酒,但這樣的酒被稱之為仙釀,貴死了。
南枝咬咬牙還是買了,但心裡一直都浮現出一個聲音,讓他死,讓他死!
占據了沈嘉文身體的怪物。
南枝對心口的聲音實話實說,“你的沈嘉文已經死了,這個沈嘉文替你的沈嘉文承擔起責任,我知道你和沈嘉文的感情好,你很傷心。”
先不談沈嘉文心裡對沈家是什麼感情,他該負的責任,沈嘉文負了。
他不是沈嘉文,不是沈嘉文!
心口的聲音執拗說道。
南枝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她摸了摸心頭,抱著酒壇回去了,讓沈老大用酒擦拭沈嘉文咯吱窩。
(本章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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