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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帝的眼神在高瞻和孩子之間來回打轉,他就是很好奇這個孩子,既不怕高瞻,也不親近高瞻。
明明是個孩子,說的話也很幼稚,但幼稚的話又沒法反駁。
大人之間的虛與委蛇在孩子跟前完全不好使,看到高瞻氣得臉色鐵青,恨不得咬人的模樣,讓皇帝想笑。
他開口道:“你來告禦狀,就是想讓你娘回去?”
南枝點頭,“對呀,我就是想讓娘回去。”
高瞻:……
這是什麼女兒啊!
撮合自己的母親和彆的男人在一起。
高瞻見皇帝一臉興味的樣子,忍不住說道:“皇上,我與內子之間有些矛盾,實際上彼此是放不下的。”
皇帝隻是說道:“你們不是和離了嗎,和離了就不是夫妻,再說了,你這樣強闖民宅,搶了要成親的新娘,就是強搶民女。”
“噗通……”高瞻跪了下來,立刻磕頭告罪道:“請皇上恕罪,臣一時太著急了,所以才會這麼做,臣一定會補償白家。”
“臣與內子之間的事情,容臣跟皇上慢慢稟告。”
宣威候瞪了兒子和孫女一眼,出列請罪說自己管家不嚴,請皇上處罰。
皇帝沉默著,氣氛一時間非常緊繃,宣威候後背濕漉漉的,心驚膽戰的時候,皇帝出聲了:“算起來也不是什麼大事。”
宣威候吐了一口氣,皇帝又接著說道:“可高將軍確實跟他夫人和離了。”
南枝隻是歪著頭看著,看起來有點茫然,皇帝對小團子說道:“你想怎麼辦?”
南枝想也沒想說道:“皇上,我想娘從侯府離開。”
她告禦狀就是為了救娘,南枝突然有些扭扭捏捏,瞅瞅皇帝,又低著頭,又抬頭瞅瞅皇帝,又低頭。
看她一臉糾結的樣子,皇帝問道:“你有什麼想說的?”
南枝立刻說道:“如果皇上讓娘和白叔叔成親,就不怕有人搶走娘了,皇上,隻有你才能管所有人。”
眾人:……
這他媽是什麼大孝子啊!
他們都有些同情高瞻了。
這是要皇帝賜婚嗎,誰敢破壞皇帝的賜婚,這一招還真是釜底抽薪,哪怕高瞻想做什麼,礙於皇命,他都要斟酌一下。
這個孩子的背後真的沒有人教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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該不是白家吧!
皇帝先是笑了一聲,然後說道:“誰跟你說我能管所有人。”
南枝想也沒想說道:“天子,上天的兒子,不是管所有人嗎?”
“哈哈哈……”皇帝終於笑出了聲,不管這話是真的還是假的,人嘛都喜歡聽好聽的話,尤其孩子一臉理所應當的樣子,那不是更戳癢癢。
“嗯……”高瞻悶哼了一聲,不著痕跡把嘴角的血跡擦了,他不可置信地看著這個女兒。
他從來沒有親近過這個女人,對她很愧疚,想著以後好好彌補她,可是沒想到她那麼不喜歡他。
就沒有為他這親生父親想過,彆人哄得她說什麼,她就說什麼。
她相信外人,不相信他這個父親。
都是傅雯盼,都是傅雯盼那個賤人,從中作梗,讓他厭惡這個孩子。
這個孩子是他親生的呀。
高瞻心中戾氣橫生,恨不得掐死那個賤人。
如果皇帝賜了婚,他就永遠無法和傅雯音在一起了。
不行,覺得不行,高瞻的心中充滿了不甘和痛苦。
他和傅雯音之間那麼多的痛苦,少有歡愉的時刻,就這麼分開嗎,不行的!
皇帝看了看高瞻,又看了看孩子,對南枝說道:“跟父親在一起不好嗎,你父親是大齊戰神,祖父是侯爺,你是大家閨秀?”
南枝忍不住看了看皇帝,下意識撓頭,“可是娘不會開心的。”
嫚兒娘不開心那麼久,以後要一直不開心。
高瞻見皇帝是偏向侯府的,他立刻說道:“臣這輩子非內人不可,弱水三千隻取一瓢,這輩子都不納妾。”
“哦豁……”在場的男人們都被高瞻的決心嚇了一跳,作為男人,能上朝的,那都是有權有勢的,不說三宮六院,但後院也有好幾房的小妾,還有不記名的通房。
現在高瞻要來什麼‘一生一世一雙人’的騷操作,高瞻啊,你這是背叛了男人們的階級和權力啊!
可以想象,高瞻弄出這些事情了,家裡的主母天天都要提起這個深情男人。
搞什麼呀!
為什麼懼內和守著一個女人過日子的男人被男人們嘲笑,是因為這樣的男人背叛了男人們的權力。
大家都一樣,就你清麗脫俗啊,你了不起,你清高。
皇帝挑了挑眉頭,感歎道:“沒想到高將軍居然是如此深情的人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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南枝:???
什麼呀?
他是深情的人?
我怎麼一點都不相信啊?
他的深情是不對好,誰是救命恩人喜歡誰,不就是隻愛自己嗎?
南枝看事情朝奇怪的地方發展,忍不住說道:“可是爹,你已經跟大姨成親了呀,你怎麼跟娘成親?”
高瞻深呼吸,有些咬牙切齒道:“我休了那個女人,她欺騙我。”
南枝好迷茫地抓腦袋:“你為了娶大姨,休了娘,現在為了娶娘,又要休了大姨,爹,你在玩什麼呀,你好不負責呀!”
南枝的眼神裡滿滿都是‘你是不是有病呀’的意味。
眾人:……
聽起來就無語。
連皇帝都無語,他也沒有想到高瞻在後院的事情上這麼腦子不清楚。
但可以利用臣子的家事達成一些目的。
皇帝說道:“你倒是深情,隻是人家女人跟了你,你總不能把人拋棄了吧。”
高瞻的臉色無比難看,他現在殺了傅雯盼的心都有了,還要把傅雯盼留在身邊,高瞻的心裡充滿了殺氣。
到了萬不得已的時候……
皇上一直都沒說讓娘回去,反而都在說什麼高瞻深情的事情,南枝隱約知道,這件事不能達成了。
她有些失望,本來覺得告禦狀能讓母親離開侯府,但高瞻在皇帝麵前來什麼深情。
讓南枝茫然得很,什麼深情啊!
南枝都快不認識這兩個字。
高瞻突然磕頭道:“皇上,臣在戰場上受了傷,已經無力領軍,還請皇上另尋良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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