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5 第八十五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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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五章

龍珍被一雙大手死死地按入了水底, 咕咚咕咚直咽海水。

緊跟著她的手背一痛, 本能地脫了力。

年輕男人潛入水底, 麵容淡漠,勾住顧雪儀的腰,輕鬆就勾到了懷中。

前後也就不過一分來鐘的時間。

宴朝好整以暇地輕聲說:“我這不就把我太太撈起來了嗎?”

龍珍兩眼瞪圓,眼底青色的血管微微繃出, 她張了張嘴,但卻吞咽了更多的水進去……

宴……朝……

是, 宴朝會水。

但他不是應該在樓上嗎?

他為什麼會在這裡?

所有人都知道宴朝不喜宴會廳裡這樣的勾當。

顧雪儀微微蹙著眉, 坐在小艇上,肩上還披著宴朝的西裝外套。

她不太高興地道:“這人打架,怎麼扯頭發?”

宴朝點頭:“太太說的是, 極為沒品。”

龍珍都快喘不過氣了。

她憎惡地看著他們旁若無人地交談。

為了將顧雪儀的死做成和艾德諾一樣的意外, 龍珍提前清走了周圍的人。

她的耳邊除了呼呼的海風, 水花聲,就是宴朝和顧雪儀低低交談的聲音。

宴朝說:“借太太的匕首一用吧。”

“本來就是你的。”顧雪儀又從小皮靴裡抽了出來。

匕首外殼精美,上麵還鑲嵌著寶石。

“送給太太, 便是太太的了。”宴朝說著, 伸手接了過來。

龍珍神色驚恐,劇烈掙紮了起來。

她驀地想起了宴朝那句, 我會將傷害太太的人, 片成四千塊, 丟進海裡喂鯊魚……

龍珍見過宴朝那雙手拿槍。

見過他緊握成拳。

也終於見到了他捏住刀, 指骨依舊修長, 如玉一般。

血很快被海水氤氳開。

宴朝轉頭瞥了一眼顧雪儀,卻見顧雪儀神色淡淡,沒有絲毫的畏懼和嫌惡。

是啊,她心性堅毅,又怎麼會畏懼這樣的場麵呢?

又怎麼會在意,他並不似外表看起來那樣溫和呢?

宴朝麵上笑意越發濃厚。

他鬆了小艇上的鐵索。

“我們該上岸了。”

顧雪儀搭上他的手腕,踩上了索梯。

魚類在海底張開了大嘴。

海麵很快歸於了平靜。

整個過程也不過十來分鐘。

從樓上,到甲板,再到海麵。

一點痕跡都沒有留下。

顧雪儀挑了下眉:“淹死果然省事。”

宴會廳裡,黑桃男人轉了一圈兒,又回去了。

老馬洛裡問:“怎麼樣?”

“看見人掉下去了。”黑桃男人說。

老福勒摸了摸自己的頭頂,這才覺得舒服了。

他拍著肚皮笑道:“我就說啊,要比殺人,我女兒可沒輸過。”她有個叔叔,可就是她親手殺的呢。

宴會廳裡的景象越發不堪入目。

也沒有人去請宴朝,就等著一會兒去告訴他,太太失蹤了,可能是掉水裡了……

顧雪儀和宴朝緩步走上樓,在走廊裡還撞見了一個侍應生。

侍應生怔怔望著他們。

顧雪儀還微微頷首,衝他笑了下。

宴朝眯了下眼。

侍應生打了個哆嗦,腳下輕飄飄地連忙走了。

他們換了一套乾淨的衣服。

“得重新辦卡了。”顧雪儀說。

“這個倒是不麻煩。”宴朝說著,從行李箱裡取出了一個手機遞給顧雪儀:“先作備用。”

顧雪儀接了過去。

手機並不是新的,有著使用痕跡。

顧雪儀翻了翻通訊錄,一個號碼也沒有。

她正要退出來,卻誤點進了短信。

短信列表很空,隻有一排,來自銀行。……這就是他在非洲的時候,收到她副卡消費短信的手機?

顧雪儀點進去翻了翻,一時間感覺還有點奇妙。

她收起了手機,抬頭看了眼掛鐘。

“還早。宴總還可以再處理下事務。”

宴朝應了聲。

手臂間卻還殘留著,將顧雪儀從水裡抱上來時的溫熱觸覺……

他摩挲了下手指,這才規規矩矩地坐到了筆記本前,他轉頭問:“太太做點什麼呢?”

是啊。

她做點什麼呢?

顧雪儀慢吞吞地眨了下眼,這才想起來他們的手機上有個東西叫——遊戲。

“……玩遊戲?”

宴朝抬手接過手機,問:“玩什麼遊戲?”

這東西還真是顧雪儀的盲區了。

她茫然了一瞬:“有什麼區彆?”

宴朝很少玩,但卻有足夠多的了解,他登陸遊戲市場,翻給顧雪儀一個個選:“有很多,策略類,動作類,休閒放置類……”

結果兩人就這麼湊一塊兒,玩了半天遊戲。

轉眼到了傍晚。

封俞的飛機落了地。

遊輪宴會廳裡的特殊節目也已經表演完畢了。長席擺好,侍者點亮燭台,重新裝扮得衣冠楚楚、長裙曳地的人們,依次進入了廳內。

顧雪儀抬手端起了酒杯。

“這個酒不太好喝。”宴朝說著,另外選了一杯遞給她。

顧雪儀順勢接了過來。

遠處的老馬洛裡目光一頓:“……宴朝自己下來了。”

黑桃男人也挑了下眉:“她還活著。”

年輕女人身著黑色長裙,纖腰不盈一握,手中捧著酒杯,美麗的五官被禮帽掩去了一部分。

老福勒看得心驚肉跳。

頓時覺得這個華國女人表麵的柔和優雅底下,卻是散發著冷酷狠厲的氣息。

“我女兒呢!”

老福勒手底下的人悄無聲息地分散開,搜尋起了龍珍的下落。

黑桃男人沒動。

她是故意的。

她故意到這個時候才出現,龍珍不死也死透了。

黑桃男人輕歎了一聲:“應該更早一點殺了她的。”

老福勒氣急敗壞地咬著牙:“那把槍應該給她用!”

黑桃男人搖頭:“她早就看出來槍有問題了。”

“她踏上米國的時候,宴朝還沒有追來的時候,就應該殺了她。”老福勒氣憤地道。

黑桃男人卻懶得再和他說話了。

這時候來後悔有什麼用?

當她踏上米國的時候……那時候大家都在看她和哈迪斯的笑話,沒有一個外國人真正將她放在眼裡。

“算了。”黑桃男人說:“殺不了她了。明麵上,有宴朝撐腰。暗地裡,她又過於強悍。無論是從明處還是從暗處,都很難殺得了她。”

“算了?怎麼能算了!”老福勒腮肉抖動,兩眼發紅:“梅花沒有了……”

“還可以選新的梅花,就像選新的紅心一樣。”

老福勒沒想到黑桃男人說丟就丟,這麼無情。

他摸到了腰間的槍。

黑桃男人嗤笑一聲:“怎麼?去殺了她?你抬手那一瞬間,宴朝就能打死你。”

老福勒又頓住了。

而這時候顧雪儀抬頭,微微笑了下。

老福勒背後蔓延開了一片涼意。

黑桃男人其實對龍珍壓根就不在意。

死了一個,他就能扶持起來更多個自己的人。龍珍一心盯著宴朝,總是在不該犯錯的時候犯錯。

空有一身狠,有什麼用?

黑桃男人心下歎氣。

其實像顧雪儀這樣的最合適了。

隻可惜,她又不是他的妻子,不能受他擺布安排。

就是宴家同時有宴朝和顧雪儀,兩人聯手,是挺麻煩的……

黑桃男人皺了皺眉。

宴朝沒有帶顧雪儀入席,他帶著顧雪儀徑直去了廚房。他親手做吃的,顧雪儀就在一旁等著看。

等做完了菜,二人就一起上了樓。

“阿克曼謹慎且惜命,和龍珍不同。”宴朝道。

阿克曼就是黑桃男人的名字。

“他不會孤身一人來殺你。”

“激怒他呢?”顧雪儀歪頭問。

他們並排坐著,顧雪儀歪頭時,光落在她的麵龐上,看著倒有一分少女情態。

宴朝心道。

她果然故意激怒了龍珍。

“這招對他不管用。”宴朝說著,將菜往她的麵前推了推。

“也許隻是沒踩著他的雷點。……他怕什麼?或者說,他喜歡什麼?”

“他不好女色,不玩牌,隻喜歡收藏槍。”宴朝頓了下,說:“太太如果相信我的話,就交給我吧。”

他說:“太太在此地孤身一人,我卻不是。”

……

這是來到遊輪的第五天。

在黑桃男人的主持下,他們玩了一個遊戲。

每一位客人得到一個編號,抽到對方的編號,即可提出要求。

這個遊戲,顧雪儀可不陌生。

封俞就因為這個遊戲,現在都還欠著她呢。

那些抽到編號的人,一個接一個地提出要求,有些不痛不癢,有些格外過分。

這裡沒有人戴麵具,也就是說白了,都是看碟下菜。

這時候有個外國男人捏了捏手中的紙條:“343。”

被叫到編號的人站了起來。

外國男人沉沉一笑,說:“我要你殺了他。”

說著,他抬手一指,正好是黑桃男人。

黑桃男人挑了下眉,絲毫不畏懼,甚至還滿臉興味地看著他。

343瑟瑟發抖,哪裡敢。

黑桃男人見狀哈哈大笑,說:“不行,要殺我,得自己來。”

顧雪儀轉頭看了一眼宴朝。

宴朝依舊是好整以暇的模樣,他轉了轉手裡的抽簽紙:“太太手裡的會是我嗎?”

顧雪儀攤開來。

“129,是我。”宴朝笑了下。

顧雪儀看了看他掌心攤開的紙。

“133。”

也是她。

宴朝笑著說:“真巧啊。一會兒太太會提什麼要求?”

他話音剛落下,“砰砰”接連幾聲槍響。

宴朝掀起大衣外套,將顧雪儀整個罩進去,抱著她就勢躲進了一旁的酒桌下。

現場尖叫聲起。

幾分鐘後。

聲音漸漸平息。

宴朝這才帶著顧雪儀走了出去。

開槍的不是那個343,也不是那個提要求的外國男人。

而是另一個完全陌生的人。

他被保鏢當場打死。

黑桃男人身中三槍,一槍在胸口,一槍在大腿,一槍在鎖骨。

他捂著脖子,鮮血噴湧而出。

遊輪上的救護團隊忙急忙慌地將他抬上了擔架。

在場的人都驚魂未定。

老福勒的女兒,前一天才失蹤了。緊跟著就到黑桃男人了……

其實拚殺死亡不可怕。

可怕的是,你連發生了什麼事都不知道,就突然死人了。

“遊輪開了五天。”宴朝說。

“離岸很遠了。”顧雪儀接口道:“他會活活疼死吧。”

宴朝輕描淡寫地應了聲:“大概吧。”他說:“太太剛才還沒提要求呢。”

顧雪儀歪頭攤手:“遊戲沒了。”

宴朝:……

宴朝:“這個手動得真不是時候。”

等宴朝和顧雪儀離開了宴會廳,哈迪斯才鬆了口氣,一屁股坐到了椅子上。

旁邊有人低了杯水,問:“您沒事吧?”

哈迪斯麵色沉了沉,轉而一揚頭:“沒事。”

顧雪儀和宴朝往樓上走,一邊走,一邊壓低了聲音問:“你怎麼做到的?”

“殺阿克曼難,殺彆人卻很容易。有誰不怕死?又有誰不想要更多的財富和權利?”

誰怕死?

誰在黑桃男人死後,能獲得更多的財富和權利?

誰畏懼宴朝?

“哈迪斯。”

宴朝點了下頭:“他前腳能為了弄死艾德諾,將主意打到我的頭上。後腳他就能為了活命,為了獲得更多,殺了阿克曼。龍珍、石華已死。封俞在國內。如果阿克曼死了……”

“組織內就會推出新的人選。”就如同黑桃男人絲毫不在意石華和龍珍的死一樣。當他輕賤人命時,彆人也將他的性命擺在了天平上估價。

哈迪斯知道宴朝已經識破了他的野心。

宴朝要殺他太容易。

他死了,也不會有人為他報仇。

做黑桃男人手中的刀也是做,做宴朝手中的刀也是做。

做前者,讓他少了個競爭的艾德諾。做後者,他可以爬得更高。

從哈迪斯背棄宴朝那段恩情開始,就能看出來他不是個什麼有道德底線的人。

黑桃男人哪會想到,他大方收了手。

顧雪儀卻想弄死他呢。

他更想不到,加快速度送他上路的,是那一頭羊,一頭來自華國的羊。

“唔,封俞應該快到了。”顧雪儀進了門。

宴朝眉尾往下壓了壓,但還是什麼也沒說。

這個組織總部在國外,不是他們時時刻刻能照拂到的地方。

死了紅心、梅花和黑桃,還會有新的撲克牌出現。資本永不眠。

所以宴朝從沒打算過弄死這些人。

再說得涼薄一些。

他並不如顧雪儀有正義感,並不如她的家國情懷濃厚。

但她要做,那他就配合她去做。

她這樣聰明,一定有她的後手。

就如同她抬手推平了淮寧中學之後,做的一係列事一樣……

封俞的快艇終於追上了往回開的遊輪。

他麵色陰沉,飛快地順著索梯進入了遊輪。遊輪的保鏢見到他,當下一愣:“封、封先生。”

他們沒有人不認識他。

他是方塊。

現在四個人裡死了三個。

見到封俞,他們也終於鬆了口氣,仿佛重獲了主心骨。

他們隻當封俞是因船上的混亂而來。

封俞冷聲問:“黑桃呢?”

“在、在搶救。”

封俞皺起眉:“梅花呢?”

“失、失蹤了。”

保鏢的臉色越發難堪,開口都結巴了。

封俞:“……”

“老福勒和老馬洛裡那兩個老東西呢?”封俞開口不客氣地道。

“老福勒先生病了,老馬洛裡先生在陪著阿克曼先生搶救。”

封俞一頭霧水。

草。

這他媽都玩兒什麼呢?

封俞大步往樓上走,直直闖入了黑桃男人的房間。

黑桃男人麵部浮腫,渾身是血,醫生用簡陋的醫療條件為他輸血、輸氧,努力想要保住他的命。

醫生興奮地說:“封先生來了!您快看看!”

黑桃的保鏢卻警覺地舉起了槍。

他們跟在黑桃身邊,聽過幾句,說是方塊最近不大理會他們了,好像要脫離組織了。

封俞見狀冷笑一聲。

身後的保鏢也跟了進來。

黑桃的保鏢訕訕住了手,不動了。

他們的雇主都躺在床上生死不知了,麵對這樣的力量,他們又能怎麼樣?

黑桃男人也艱難地撐開了眼皮。

他仿佛能聽見血液流失的聲音,咕咚咕咚……

他看向封俞,心猛地往下沉了沉,但他還是保持著一點不太可能的希望,他叫了一聲:“diaond。”

封俞卻沉聲問:“顧雪儀呢?”

黑桃雙手抓緊床單,陡然暴起:“殺了他!”

封俞果然不是奔著組織來的!

黑桃的脖頸上流出了更多的血。

醫生驚慌失措,完全弄不懂這一幕是怎麼回事……

“宴……是他……殺了我……”黑桃斷斷續續地說:“他也會……殺了……你……”

封俞聽了半天沒聽到自己想要的,抬腿踹了一腳床,陰沉沉地說:“你倒是死啊。”

黑桃哪能想到封俞的神經病不僅一點沒好,還變本加厲了。

他氣得猛烈喘息兩下。

又疼又窒息。

五秒鐘過去。

沒氣兒了。

其餘人畏懼地看著封俞。

封俞冷冷掃視過他們:“顧雪儀,就是宴朝的太太在哪裡?”

“三、三樓。302。”

封俞轉身大步往樓上走。

所有人麵麵相覷,實在沒弄懂黑桃臨死前那段話什麼意思。

更沒明白封俞的態度是什麼意思。

死了老大,他們徹底群龍無首了。

……

封俞抬手敲門。

門很快開了,卻是露出了宴朝那張臉。

封俞麵色一變,心底不大舒服。

宴朝還是不急不緩的模樣,說:“封總來了,請。”

明顯一副早知道他要到的口吻。

封俞大步走進去,見到了顧雪儀。

顧雪儀一改往日的模樣,她盤腿坐在沙發上,發絲隨意披散,手裡扣著手機,頭也不抬地說:“宴總,這個人把我打死了。”

宴朝走了過去,說:“我去打他。”

封俞:???

顧雪儀不高興地擰了下眉:“這人滿口臟話,罵我菜雞。”

宴朝:“我雇十個人輪流罵他。”

“……”

封俞忍不住了:“……宴太太。”

顧雪儀這才將思維從中抽了出來,她順勢將手機交給了宴朝,抬頭說:“封總到了,先坐。”

封俞這會兒要還不明白怎麼回事,他就是個大傻逼了。

“宴太太把我引到這裡來,總得說清楚,要做什麼吧。”封俞咬著牙說。

顧雪儀這才改變了坐姿:“遊輪沒了主人,它在等著封總來做這個主人。”

“宴太太前麵才和我說,不要和他們合作,現在怎麼又……”

顧雪儀點了下頭,打斷他:“是啊。所以他們都死了,自然也就不存在合作這回事了。封總可以獨自掌控這副撲克牌。”

封俞看了看宴朝。

宴朝真低頭認真幫顧雪儀打遊戲去了,似乎一點也不在意這段對話。

封俞用力掐了下手指,又是氣極,又忍不住覺得好笑:“……我這是千裡迢迢送上門來給宴太太當工具人呢?宴太太要弄沉這座遊輪,何須讓我來?宴總不就行了?”

顧雪儀搖頭道:“誰說要弄沉它了?”

“這副牌永遠不會散,遊輪永遠會存在,隻不過他的掌權人換成了封總。封總做方塊也好,做黑桃也好。接下來的其他牌,都由封總親自來擬定人選。”

“沉一艘遊輪有什麼意義?還會有第二艘、第三艘……無數艘建造起來。”

“沒了撲克牌,興許下回就變成麻將了呢?”

“財富,地位,權利。就擺在那裡,它永遠不會變少。那麼想要擁有它們的人也就不會變少。想要從華國分走一杯羹的人也就不會變少。與其將來出現新的麻將牌,不如請封總牢牢掌握住它……”

“人的欲望是摧不垮的。但你可以給他們製定新的規則,讓他們在你的規則下去追逐欲望。”

“封總從一開始就是玩遊戲的人,沒有比封總更適合的人選了。”

封俞沉默了幾秒。

但他也不是那樣好打發的。

“宴太太這是讓我給你打下手啊……”

“我不要求封總做任何事,隻希望封總記得,你是華國人。除此外,封總做什麼,都與我無關,我也管不了。”

封俞舔了下牙齦。

顧雪儀玩兒了一招釜底抽薪,把這艘遊輪送到了他的麵前。

財帛權勢動人心。

他也一樣。

光是想到將這樣龐大的東西,掌控在自己手中,玩弄於自己的股掌之間,那就是一種什麼都取代不了的興奮和快樂。

“宴總對此沒有意見嗎?”封俞問。

宴朝頭也不抬:“我聽太太的。”

封俞用力咬了咬牙齦。

草他媽的。

都什麼時候了,還他媽跟老子麵前秀恩愛呢!

“封總怕麻煩嗎?怕這麼大的挑戰嗎?”顧雪儀微微一笑。

封俞:……

明明是低劣的激將法。

但封俞還是不想在她和宴朝的麵前,退縮半步。

她都把麻煩先理清了。

更何況,他骨子裡就填著瘋狂。

“我怎麼會怕?”封俞勾唇笑了下。

“老馬洛裡的女婿在參選議員,他會很需要你的支持。”顧雪儀微微笑了下。

宴朝抬起頭晃了晃手機說:“我幫你打死對麵的人了。”

封俞憋著一股不高興的勁兒,磨了磨牙說:“宴……顧女士,合作愉快!”請牢記:,網址手機版 電腦版,免費最快更新無防盜無防盜,報錯章 求書 找書請加書友群qq群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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