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第五十一章(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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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十一章

封俞掉頭把他們賣給顧雪儀了?!

裴智康被自己讀出來的信息, 震撼住了。

可是為什麼?

封家和宴家不可能和好啊!

裴智康滿頭大汗地回想了一下, 自己剛才在電話裡都說了些什麼。那些話,是不是顧雪儀都聽見了?

她聽見了裴家的窘迫現狀!

她聽見了他低聲下氣求封俞的聲音!

裴智康的臉因為憤怒而扭曲。

他從小到大, 還沒丟過這麼大的臉, 更沒吃過這麼大的苦頭……

“封俞!你好樣的!”裴智康怒罵一聲:“等宴朝回來, 誰也彆想好!你把我們賣給顧雪儀, 你就能置身事外了嗎?”

封俞麵色一寒:“看來你姐姐沒有教過你,什麼人是不能得罪的。也是,她自己都隻會玩一些上不了台麵的小手段, 又有什麼智商來教你?”

“封俞!”

顧雪儀這才緩緩道:“你姐姐如果聰明的話, 早在把你接進大城市的時候,就應當為你請好的老師,讓你憑借真本事考入好的學校。她將你縱容成了一個不學無術的大少爺。卻又一麵將最重要的事,倚重到你的身上, 指望著姐弟齊心,打下一片屬於你們的天地。”

從裴智康主動接近她開始, 裴家姐弟的智商就已經暴露得徹底了。

那時她就知道, 裴家,不足為懼。

背後的宴勳華或許才是真正的狠角色。

古時有皇妃想要扶持外戚,必然都是先責令父母教育家中的兄弟。

若是一個都扶不起來, 最後也不過是拖後腿的貨。

不如趁早死了野心。

“實在心比天高, 命比紙薄。”顧雪儀道。

“封俞,你是不是一早就騙了我和我姐?你們……你們一早就狼狽為奸了?”裴智康失去理智,大聲罵道:“就算我死, 我也會把這件事告訴宴朝!”

顧雪儀大抵懂得了剛才封俞的心情。

“說你蠢,你倒不以為恥上了。”顧雪儀冷淡地斜睨一眼封俞,道:“封總哪裡是要將你們賣給我?是封總玩兒夠了,要把扶不起的棋子從棋盤裡清出去了。你倒是正合了封總的心意,自己送上來賣蠢了……今天這通電話要是換成你姐姐來打,說不準你們裴家還有一線生機。”

封俞在一邊忍不住低低地笑出了聲,笑聲低沉諷刺。

“你什麼意思?”裴智康抓了抓頭發。

他用力地咬住了牙。

如果真能讓他抓住顧雪儀,他一定要讓她在他床上哭出來!

“哈哈哈哈。”封俞忍不住笑得更大聲了。

顧學民在一旁看得膽戰心驚,總覺得這位封總一會兒麵色陰沉一會兒又哈哈大笑,跟精神分裂似的。難怪人家說封總翻臉無情,難以捉摸,可怕得很。

封俞說:“她說得對。”

然後就冷酷地掛斷了電話。

他早就不想和裴家玩兒了。

裴智康竟然還以為他怕宴朝。

倒還不如顧雪儀看得明白。

封俞嗤笑一聲:“裴智康這樣的貨色,給人當狗都不配。”

顧雪儀已經轉頭重新看向克萊文:“你接著說。”

自以為逃過一劫的克萊文打了個哆嗦,隻好繼續往下說了起來。

沒過去多久。

封俞的手機緊跟著就又響了。

“裴麗馨。”封俞挑了下眉,還特地看了下陳於瑾的方向。

陳於瑾麵帶微笑。

裴家跟著封俞混,大家又不是頭一天知道這件事,又怎麼會因為一個裴家動怒?

封俞接通了電話:“裴總又打電話乾什麼?”

又?

裴麗馨很快反應過來。

裴智康給他打電話了!

“我弟弟和您說什麼了?”

“是啊,我站在顧家,對麵站著宴太太,身後站著陳總。你弟弟打電話給我,要我把顧雪儀抓給他,好大的威風。”封俞譏諷道。

裴麗馨冷汗涔涔。

她艱難地動了動唇:“不,那並不是我的意思。”

她是要抓顧雪儀,但不可能去找封俞。

封俞最討厭彆人指揮他做事,更彆提是這樣芝麻點大小,又上不得台麵的事……裴智康的電話犯了大忌。

不過沒關係。

裴麗馨很快冷靜下來,她問:“您看新聞了嗎?或者您直接問問一旁的顧雪儀!沒有人比她更清楚這件事了!寶鑫的工程要重新招標了!江二要分一杯羹走!”

“您一定很清楚這意味著什麼……”

封俞掛斷了電話。

他麵色一沉,先是看了看顧雪儀,最後看向了陳於瑾:“你們怎麼說服江二的?”

陳於瑾微微一笑:“封總猜猜。”

封俞指了指克萊文:“他,我先留給宴太太,宴太太把話問完再還給我。”

“宴太太不喜歡顧家有窺伺的人,那我下次就不再這麼乾了。”封俞笑了下,大步轉身往外走去:“這次的事我也會抹平得乾乾淨淨,絕對不給宴太太帶來麻煩。”

等跨出了客廳門,他的臉色才沉了下來。

顧雪儀……

裴麗馨打完電話,就立刻撥給了裴智康。

等那邊剛一接起,她就匆匆罵出了聲:“你告訴封俞,宴朝還活著並且要回來了?”

“是……”

裴麗馨罵了句臟話:“你是不是傻?宴朝人沒死,還活著,你知道那意味著什麼嗎?”

“……”裴智康心裡也憋著火。

一個兩個都說他蠢,連裴麗馨都這樣說他。

“那意味著我們對他失去作用了!你他媽還大言不慚讓他幫你抓顧雪儀?從來隻有封俞把彆人扒皮吸髓的,你見過誰從他身上討好處嗎?我他媽哪次和他交談,不是付出了代價的?你這話一出,封俞隻會抽身更快……”裴麗馨快氣瘋了。

她終於意識到,自己的弟弟不是一個天才,甚至連優秀都算不上。

讓他靠著砸錢去交朋友還行,讓他去對接封俞這樣的人物,就成了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

“我和封俞通過電話了。他剛剛和顧雪儀在一起……”

“我知道。”裴智康按捺不住憤怒地說:“他和顧雪儀一定有一腿……”

“有你媽!”裴麗馨罵了句臟話:“你動動腦子行不行?陳於瑾也在現場!封俞接了我的電話,肯定會立刻離開,你現在隻需要等陳於瑾走了,你再動手……,我們沒有退路了,封俞那裡不一定還能指望……”

裴麗馨越說越覺得亂糟糟。

她想不明白。

明明一開始勢頭大好的事……

宴朝失蹤,被老宴追得如同喪家之犬,連塔塔都被他們收買了。

國內又有封家助力。

宴家剩下的一家上下,全都和宴朝關係冷漠,又個個都插手不了宴氏的事……

怎麼就發展成這樣了?

怎麼就呢?

封俞一走,陳於瑾才出了聲:“麻煩顧總和顧夫人回避一下。”

這一天下來,顧學民早已經被嚇慫了,這會兒也不反駁,和張昕趕緊上樓了。

克萊文在強烈的精神壓力之下,再加上又是跪伏著,整個人又狼狽至極,他也不知道自己說了多久,說到頭也暈,眼也花了……

“……差不多,就這些了。”克萊文咽了下口水。

顧雪儀抬了抬下巴:“弄車上去。”

保鏢應了聲,把人先弄走了。

陳於瑾這才道:“宴總讓我過來的。”

顧雪儀有點驚訝:“嗯?”

“宴總對您的印象……嗯……還停留在過去,認為您或許處理不了這樣的事。克萊文是個相當有經驗的騙子,他也許會騙得顧總跟灌了湯一樣,不管您說什麼都不好使。”

顧雪儀點了下頭:“這樣啊。”

宴朝對她的固有印象也是人之常情。

“但是……”陳於瑾遲疑片刻:“我進門的時候,正在和宴總通電話。封俞的那句話,我也不太確定,宴總是否聽見了。”

“沒事。”

“您不擔心嗎?”

“宴朝是個什麼樣的人?”顧雪儀突然問。

陳於瑾一下被問住了。

該怎麼描述宴總呢?

“他聰明,就不會有所懷疑。”顧雪儀說。

當然,也許難免會紮一根刺。

陳於瑾應了聲:“嗯。”

他目光閃了閃。

她這麼相信宴總嗎?

陳於瑾一時都有點分不清,顧雪儀究竟是真的變了個人,還是從未變過,她還是喜歡宴總的。

“走吧。”顧雪儀淡淡道。

陳於瑾立刻起身。

“是陳秘書先走。”

“太太不走嗎?”

“裴智康都準備好人手要抓我了,人還沒釣出來。”顧雪儀好整以暇地道。

陳於瑾皺了下眉:“其實您沒有必要這樣……”

顧雪儀:“每個人的性格不同。我就恰好更喜歡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手中。”

陳於瑾怔了下。

總覺得在曾經的某一天,他也聽見過宴總說起過類似的話。

“太太有需要的話,給我打電話。”陳於瑾說著,轉身走了出去。

顧雪儀低低應了聲:“嗯。”

和陳於瑾這樣的人交流起來,就省力多了。

顧雪儀又給警局打了個電話:“你好,我有一些跨過毒品交易案的線索,想要交給你們……好的,方便的話,請您幾位在傍晚七點左右抵達酈陽彆墅群的位置……”

等顧雪儀打完電話,又過了足足半個小時,顧學民和張昕才攙扶著下了樓。

“都……走了?”顧學民還有些恍惚。

他沒能接受自己被牽扯進了犯法的行為中,也沒能接受大名鼎鼎的封總登了門,還沒能接受這個女兒好像變得凶悍又強勢了……他竟然會怕她?

“嗯。”顧雪儀應聲。

宴朝很快就會回來,她也許很快就會離開宴家,又或許不會離開。

但不管是哪一種情況。

她都不希望有個顧家在背後拖後腿。

顧雪儀看向了顧學民夫婦:“這次的事會抹平。但是……”

“但是什麼?”

“我希望您二位也能聰明一些,彆再做蠢事。”

顧學民臉上一陣紅一陣白。

張昕更是接受不了地出聲道:“你這是什麼話?我們是你爸媽!”

如果萬事都能用親情牽絆住,她當然也做不了盛家主母了。

顧雪儀麵色不改,接著說:“大義滅親聽過嗎?甚至不需要誰來動手,你們將來就仍然有可能因為這樁事被牽連進監獄。”

“但如果大家都聰明些,彼此不給對方帶來麻煩。那麼這樣的結果就永遠都不會發生。”

張昕顫聲道:“你太陌生了……你不是雪儀,你不是我們的女兒!”

顧雪儀無奈地歎了口氣。

也難怪原身被養成了一個蠢且毒的炮灰。

實在是一個父親,一個母親,她生命中最重要的兩個角色,沒能起到半點的積極作用。

“乾出這樣的事,被人哄騙,參與毒品走私。對你們稍加約束,就不是你們的女兒了?”顧雪儀倒也不妨將話說得更直白些:“那就當我不是你們的女兒。”

“再有下次,被人騙了錢,再犯了法。你們自己去坐牢就是。”

張昕噎住了。

顧學民也才意識到,他們現在不僅彆想從顧雪儀身上討到好,反而還得聽她的……

他張嘴剛想說,憑什麼。

但又驀地想起來,顧雪儀把那個克萊文怎麼按進蘑菇湯裡的……還有陳於瑾前來,還有封俞她都不怕……

顧學民訕訕道:“一家人何必說兩家話。這個教訓,爸爸記住了。”

顧雪儀低頭看了一眼時間。

六點五十。

顧雪儀也不再多留,起身往外走。

顧學民這時候反倒更熱情了點,連忙說:“回去的路上小心啊……宴家現在你一個人撐著,也彆太累啊,我看那個陳秘書還是挺幫著你的嘛。哈,哈哈,再見。”

她剛才還口口聲聲說封俞是什麼仆人,顧學民是聽不懂的,但他明白一件事。那就是這個女兒和過去不一樣了……這些大佬都要給她麵子了。

那他也就聽她的話嘛。

顧學民這人隻要能賺錢,他連克萊文都奉為上賓,又有什麼話是不能聽的呢?

顧學民這下不僅不覺得難過,反而很快地說服了自己,並且高高興興地轉頭上樓去了。

倒是張昕心梗得不行。

她覺得女兒一點都不親近她了。

過去……過去女兒還總會說,要給她六百萬七百萬什麼的,還要給她買項鏈首飾。袁太太已經嘲諷她不知道多少回了……

張昕難過地上了樓。

……

陳於瑾上車後,就立刻撥回給了宴朝。

“宴總。”

“嗯。”

“我到的時候,事情就已經解決了……”

“……”那頭沉默了一下,似乎是在思忖什麼。

“封俞在顧家?”

“是。”陳於瑾頓了頓,問:“您聽見了?”

“不分場合地笑得太大聲,吵到我了。”那頭頓了下,問:“克萊文隻是個小角色,封俞怎麼會來?”

陳於瑾:“因為太太。”話說完,陳於瑾又覺得有點歧義,連忙又補充道:“太太抓著了一點把柄。”

“嗯。”那頭淡淡應了聲。

陳於瑾一時也分辨不清宴朝的情緒。

更不知道,那句關鍵的話,宴朝是否聽見了。

“那就這樣吧。”

“是。”

電話很快掛斷了。

豪華酒店裡。

年輕男人緩緩地道:“封俞廢話比我多。”

不僅廢話多,騷話也多。

年輕男人微微仰起頭,盯住了天花板,麵容淡漠,漫不經心地想。

總有一天得把封俞種膠水裡。

讓他永遠閉嘴。

……

顧雪儀出了顧家。

夜色之下,就立刻有幾道身影動了起來。

有了前麵幾個被抓的經曆在先,他們就有經驗了,這次沒有光明正大地站出來敲悶棍,而是先砸壞了路燈。

“嘩啦”

路燈碎了一地。

顧家彆墅外的整條路,都一下黑了。

保鏢立刻警覺了起來:“太太。”

顧雪儀屈起手指:“噓。”

躲在黑暗中的人,心下冷笑了一聲。

還出聲。

他們還當多難綁呢,結果這麼掉以輕心!這有錢人的保鏢難道不知道,一旦發出聲音,他們就能迅速鎖定人了嗎?

黑暗中的人立刻循聲撲了上去。

“噗嗤”

那是刀切入衣料的聲音。

“嘭”

那是人倒下的聲音。

“啪嚓”

那是骨頭折斷的聲音。

迎接他們的,並不是待宰的羔羊,而是獵人手中的利刃。

“中埋伏了!艸!快跑!”

“……唔。”

“老三?大虎?”

“……”回應他的隻有一片寂靜。

他乾過很多勾當。

跟著彆人入室搶劫,詐騙,殺人……他每次都足夠機敏,溜得足夠快。他覺得自己運氣好,膽子大,又聰明,沒有他不能乾的事……

但這會兒,男人才感覺到了一絲驚恐。

路燈是他們砸壞的。

黑暗之下,他得不到同伴的回應,這讓男人有一種,仿佛四麵都是敵人的錯覺。

男人咽了咽口水,一邊拚命揮舞著手中的刀,一邊準備拔腿跑。

這時候一束光照了過來。

一輛車近了。

男人難以適應這樣強烈的光線,本能地眯了下眼。

車很快停住了,幾個人從車裡走了下來,他們打起了手電筒,一下照亮了男人的打扮,也照亮了他手中的刀。

“不許動!”他們厲喝了一聲。

男人對這句話實在太耳熟了,嚇得本能地躬身抱頭。

車大燈亮起。

手電筒光也變得密集了。

男人終於看清了那是一輛……警車。

他隱約聽見背後傳來了一聲低笑,說:“太太算得恰到好處。”

什麼?

男人扭頭去看。

幾個保鏢站在那裡,他們擁簇著一個年輕女人。

年輕女人正低頭緩緩擦著手指上的血。

而周圍是他的那些兄弟們,個個都被打暈了,有的帶來的刀,還插在了自己的身上……

“彆動!”有人用力按了下他的頭。

警察們飛快地跑上前,問:“宴太太沒事吧?”

顧雪儀搖了搖頭:“沒事。”

“沒想到正好碰上了。”小女警生氣地道:“這些人想乾什麼?想綁架你嗎?”

顧雪儀點了下頭:“嗯。”

小女警連忙說:“你放心啊,這是屬於正當防衛的!”

男人終於明白過來。

女人身邊的保鏢叫的那一聲“太太”,和女人輕輕的那一聲“噓”,並不是給他們提供了方位。而是為了幫助自己更好地抓住他們!

女人是在鎖定他們的位置!

可惜這一點他們明白得太晚了。

他們怎麼也想不到,一個豪門小少爺下手狠辣就算了。為什麼一個豪門太太,卻比前頭那個下手還狠?

男人被警察押著站了起來。

他終於清晰地看見了那位宴太太此刻的模樣。

他接觸她的目光,平靜冷淡,不帶一點戾氣,但男人卻狠狠打了個哆嗦。

警察很快就打電話回警局叫了支援。

沒多久,他們就全部被帶走了。

“幸虧我們來得及時……”小女警鬆了口氣。

其他人倒是看得明白,知道他們就算來晚一點,宴家的保鏢也能搞定了。

他們笑了笑說:“沒想到今天還有意外收獲。”

顧雪儀也淡淡笑了下:“嗯,這下前麵的人會招供了。”

“啊?為什麼?”旁邊有個實習小警察疑惑地問。

“先是宴四少,再是宴太太……這幫人就是衝著宴氏來的!”小女警咬了咬牙,說:“等第二波人再被抓了,前麵的肯定就知道,他們拿宴氏是沒辦法的,他們的主人保不住他們了。”

其他人接口道:“自然就會招供了。”

他們對視了一眼,笑笑說:“咱們今晚得熬個通宵了。”

但彼此臉上都寫滿了興奮。

終於能破獲這樁案子了!

“至於宴太太白天提到的那些線索……”

“這樣吧,我回去再整理一下,明天送到你們那裡去。”

“那多不好意思。”

“沒關係的,這是應該的。”

幾個警察又忍不住暗暗感歎。

這才是有素質的有錢人嘛。

改明兒再給人送麵錦旗!

他們怕路上再出事,就特地把顧雪儀送回了宴家,然後才離開。

正如顧雪儀說的那樣,前麵那撥人眼看著不僅沒人來撈他們,還又有人被抓了,立馬就招供了。

裴智康熬過了又一個艱難的夜晚,第二天,在他租住的一個月十萬塊的公寓裡,被抓了。

他租住的公寓就在大學附近。

這是他之前特地租住在這裡,方便他對同學炫耀自己多有錢的。

然而,到了這一刻,卻讓他在周圍同學驚詫的目光中,丟了個大臉……

裴麗馨接到電話的時候,氣得砸了手中的東西。

顧雪儀。

顧雪儀!

她從一開始就不是什麼愚蠢的角色……相反,或許他們在她眼中才是蠢貨!

她將他們利用殆儘,反手就把他們送入了地獄。

怎麼辦?

裴麗馨終於忍不住崩潰了。

……

又一波罪犯被抓的消息,當然再次上了新聞。

【又抓住了幾個罪犯?聽說這次是宴太身邊的保鏢拿下的?】

【臥槽,這故意衝著宴太去的啊!宴太沒事吧?】

【又是一波窮凶極惡的罪犯,幸好抓住了!】

【主謀剛剛也被抓了……和宴四少同校的,好像還是什麼親戚關係,姓裴。】

【?不就上次給宴太拎包那個□□崽子?臥槽,心懷不軌啊!】

網友們一邊痛罵著裴家,一邊摸到了顧雪儀的微博底下。

而顧雪儀這時候剛剛好發了最新的微博。

顧雪儀:新基金,官網:htbs…

配圖有兩張。

一張是項目企劃書的封麵,一張卻是一幅向日葵,向日葵從漩渦中掙紮出來,頭頂太陽。

【新基金?用於免費心理治療?有什麼特殊意義嗎?】

【我驚住了,竟然真的有人特彆關注心理健康啊!國內好像沒什麼基金做這個的……大家都覺得先滿足溫飽就夠了,但其實隨著物質水平提高過快,社會發展日新月異,心理問題越來越多了。不僅是已經成年的上班族,還是仍在求學的孩子……我真的有點被驚到了。】

【啊啊啊這樣一看我更生氣了!一邊是一幫歹徒襲擊宴太太,一邊卻是宴太太在做慈善!我好生氣啊啊,這些歹徒,還有那個幕後後手什麼時候死?】

【qaq宴太也許不知道我是誰,但我卻記得您。我曾經是淮寧中學的學生之一,我算是幸運的,入學還不算久。但有太多人,在那裡困了很久很久。真的很感謝您拯救了我們,還考慮得這麼周全,看見這個新基金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您是為了什麼了。祝您安康幸福。】

【?ls是淮寧中學的受害者?:3∠這樣一看,宴太真的做了很多好事啊】

【不說了,我要去為宴氏花錢了!】

【姐妹帶帶我!】

那條微博底下,慢慢的多出了很多沒有頭像的,新注冊賬號的祝福。

其中還有一些是棄用好幾年的微博的博主留下的。

有八卦論壇,很快就把評論截圖收集,集成了一棟樓。

《來濤一濤顧雪儀做的這些事有多牛逼》

lz:為什麼不叫宴太,是因為我突然覺得,顧雪儀女士應該以自己的名字存在於大家的口中,而不單單隻是一聲宴太。顧雪儀女士真的很牛逼,從淮寧中學的新聞出來了以後,lz就一直有跟蹤後續。學校鏟平了,江氏鏟的。無數孩子心底的惡魔就這麼倒了下去。可能有的人不太能理解,這能帶來什麼……唔,看看評論吧。[圖]

1l:很多都是祝安康幸福的,啊,最平凡又最真摯的祝福,這種看了更動人啊。

2l:顧雪儀女士真的很厲害了。為警察叔叔也做了好多貢獻!

7l:就隻有我好奇嗎?為什麼還有很多留“謝謝太陽”的?

107l:回7l,可能是……對於那些脫離學校的孩子來說,她就像是太陽?

108l:臥槽,突然就和向日葵聯動上了!

109l:我的眼淚不值錢……

333l:新基金是顧雪儀女士的溫柔啊。

334l:大概是豪門太太裡,彆人永遠也趕不上的榜樣了吧……?

……

顧雪儀的微博,當然不止廣大網民看見了。

還有無數人也都看見了。

封俞關掉了頁麵,嗤笑一聲。

“怎麼什麼壞事到了她的手裡,都他媽變成好事了?”

而另一頭,宴文嘉第一個轉發了微博。

其他明星雖然不明所以,但跟風是很快的,於是跟著紛紛轉發,心想誇一誇頂級豪門的太太,那肯定沒壞處啊!

顧雪儀那條微博火速就登上了熱搜,還掀起了新一輪的關於心理問題探討的熱潮。

宴文宏同樣看見了微博。

他盯著那幅向日葵的圖案,笑得兩眼都眯了起來。

那是他畫的。

他畫的!

她發了他的畫!

宴文宏也登上了自己很久沒有登錄過的微博,悄悄轉發了。

【我畫的】

宴文宏再盯著那幅畫,不再是刻意偽裝的厭惡,而是有種真心的快樂與陽光。

他好像終於嘗到了幸福的滋味。

“大嫂……”宴文宏走出了房間,準備上樓去敲顧雪儀的門。

但這時候,樓下卻響起了一陣噔噔噔的腳步聲,來人的身影如風一般掠過,飛快地奔上了樓。

宴文宏跟上去。

就看見宴文姝敲開了門。

顧雪儀剛在門口頓住腳步,宴文姝就猛地撲了上去,“哇”地一聲哭了出來:“嚇死我了……我,我看見新聞了……有人想殺你……是不是想像殺我大哥一樣,殺了你……”

宴文姝惶恐極了。

她想到了那天顧雪儀來救她的樣子。

可她卻沒有去救顧雪儀。

宴文宏呆呆盯著這一幕。

眼底飛快地掠過了欣羨和嫉妒。

顧雪儀被抱了個措手不及,她才剛和陳於瑾通完電話,她一手舉著手機,另一隻手撫了撫宴文姝的頭:“嗯,好了,我沒事。”

宴文姝嗡嗡的腦子這才慢慢平靜下來。

她慢慢地鬆開手,這才好好站住了。

顧雪儀轉身往裡走,她也就本能地跟了進去。

宴文姝張嘴還有點抽噎:“……嗯……我,我有點怕,怕以後沒人會來救我了……”

說到這裡,宴文姝的眼淚又流了下來。

沒得到過就不會害怕了。

可是得到過了,就會像是懷揣寶藏的人,一下變得小心翼翼了。

顧雪儀忍不住失笑:“你以後也不會再出事了。”

“說不準的啊……我大哥死在外麵了,也許以後還有人要來欺負我們的……”宴文姝越說,越覺得她和顧雪儀就是彼此唯一的依靠了。

她突然很難想象顧雪儀要是死了的話,那怎麼辦?

宴文姝挨著沙發坐下,擦了擦臉,又覺得自己這樣設想特彆傻。

她打了個嗝,小聲說:“……我把那本書看完一半了。”

“這麼厲害?”顧雪儀輕笑了下。

宴文姝很少看見她這樣,一時呆了下。

是在誇我嗎?

宴文姝愣愣地想。

宴文姝愣愣地點著頭,心想。她也很苦的,她知道宴文宏在家,她不敢回來,她就隻能憋在酒店裡,不停讀書、讀書、讀書……她又不是笨得像豬,看著看著,就翻完很多了。

不對,宴文宏在家……?

宴文姝猛地抬頭朝門外看去。

走廊上,宴文宏就站在那裡,盯著她。

宴文姝喉頭一緊,心下慌亂,有種見了天敵的本能的惶恐。

她站起身,腦子裡又嗡嗡了起來。

宴文姝想說我先回酒店了,但她突然間又不大舍得說出口,她剛剛就才隻抱了顧雪儀一下……也許她留得更久一點,和顧雪儀說說她在酒店的生活,顧雪儀還會再誇她呢?

可是宴文宏……

宴文姝又一次對上了他的目光。

少年的麵容乖巧,目光卻是冷冷的。

宴文姝腦中靈光一閃,大喊了一聲:“大嫂!宴文宏欺負我!”

宴文宏:……

另一頭的酒店裡。

年輕男人已經換上了一身嶄新的西裝,手下等在門外。

他們很快登上電梯,迅速下到了一樓。

幾輛黑色越野車就停在那裡。

一個西裝大漢立刻上前拉開了門:“您請。”

他們準備要離開這裡了。

年輕男人卻突然頓住了腳步。

“你去商場買一樣東西。”

陳於瑾沒有幫上忙。

那就重新補一個。

“買什麼?”手下愣了愣。

“女人喜歡的東西。”年輕男人淡淡道。

手下:?

您前一天不還說不用嗎?

害,老大的心,海底的針。

作者有話要說:宴總的記仇小本本:要把封俞種膠水裡。

兩更合並8600+哦~

我……榨……乾……了……你們呢? 166閱讀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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