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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八十四章 謝慧娘死了?(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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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剛蒙蒙亮,李敘白就被急促而囂張的砸門聲給驚醒了。

“李大人,李大人,謝宅有動靜了。”季青臨在外頭砸門砸的震天響。

李敘白睡眼惺忪的打開門,季青臨那張焦急的臉在他的麵前有些模糊,他掩口打了個哈欠,嘟囔道:“有什麼動靜?謝慧娘回去了?”

“不是,”季青臨急切道:“是謝慧娘的靈堂搭起來了!”

“”李敘白噴了,驚訝的瞪大了雙眼:“死了?能確定是謝慧娘死了嗎?”

“”季青臨搖頭,一把將旁邊的司卒薅了過來:“你來說,到底是怎麼回事,你來說。”

司卒頂著兩個碩大的黑眼圈,神情有一絲萎靡不振:“卑職也不知道是不是謝慧娘,天還沒亮的時候,謝宅派出去的人突然回來了幾個,沒過多久,謝員外郎和謝夫人就跟瘋了似的衝出去了,後麵還跟著一口棺槨,卑職看著不對,就安排了兩個司卒暗中跟著,約莫半個時辰的功夫,謝員外郎和謝夫人就帶著棺槨回來了,謝宅的靈堂也搭起來了,跟著一起回來的司卒回稟說,是下人在一處荒宅裡找到了謝慧娘的屍身,卑職覺得事情不對,就趕緊回來回稟大人。”

“你們親眼看到謝慧娘的屍身了嗎?”李敘白心裡浮現出一種怪異的感覺。

司卒搖頭:“沒有,跟過去的兩個司卒趕到的時候,謝慧娘已經被收殮了,他們就沒敢貿然現身。謝員外郎畢竟是朝臣,而謝慧娘又是個姑娘,還是得慎重一些。”

李敘白微微點頭。

他前世時,世人尚且講究死者為大,而大虞朝這個古代,講究就更多了。

“大人,你看這,怎麼辦?”季青臨皺眉問道。

李敘白才不相信謝慧娘會在這個節骨眼兒上死著回來了,這也太巧了,他抬了下眼皮兒:“你信嗎?”

“下官不信。”季青臨搖頭道。

“你呢?”李敘白看向司卒。

司卒愣了一下:“咱們正找人呢,她就死著出現了,這也太巧了,卑職也不信。”

李敘白笑了:“既然咱們都不信,那就一起看看去吧。”

槐花巷謝宅籠罩在一片愁雲慘淡之中。

謝慧娘是小輩,又未出閣,喪事不能大操大辦,謝宅的門楣上沒有掛白,隻是將兩盞紅燈籠給撤了下來。

整座宅院裡也沒有絲毫辦喪事的樣子,隻是將謝慧娘生前住過的繡樓掛了白,用作停靈。

這靈堂格外的簡薄。

靈堂正中停著一口黑漆漆的棺槨。

謝慧娘是未出閣的姑娘,並沒有提前備下棺槨之類的喪葬之物,這口黑漆漆的棺槨,也是臨時找來的。

靈堂裡,白燭閃動,輕煙嫋嫋。

幾個小丫鬟跪在靈前,哭哭啼啼的往火盆裡扔著紙錢。

隻是這哭泣能有幾分真心,就不得而知了。

李敘白幾人一路走來,看到謝宅的下人們都行色匆匆,神情哀傷。

“大人,夫人悲傷過度,幾次昏厥,老爺分身無暇,讓小人前來迎接大人。老爺稍事整理,便來拜見大人。”謝管家恭敬而卑微的低聲道。

李敘白微微點頭:“是本官叨擾了,謝小姐失蹤一案現在由本官接手,本官定會查清楚此案。”

一聽這話,謝管家激動的老淚縱橫:“大人,小姐,小姐死的冤枉啊。”

“本官知道,本官定會查明案情,嚴懲凶手,還謝小姐一個公道的。”李敘白淡聲道,走進了靈堂。

入目是一片慘淡的白幡,悲戚的哭聲不絕於耳。

李敘白唏噓不已。

不管謝慧娘曾經如何,十幾歲的她死於非命,到底可惜可歎。

“李大人,下官來遲了,李大人莫怪。”就在李敘白愣神的時候,謝蘇恒急匆匆的走進靈堂,行禮道。

李敘白擺了擺手:“謝小姐一案,現在由本官接手了,還請李大人配合本官。”

謝蘇恒愣了一下:“李大人需要下官做什麼?”

李敘白環顧了靈堂一圈兒,目光落在跪在一旁的幾個丫鬟身上。

謝管家頓時心領神會,對幾個丫鬟道:“你們先下去。”

幾個丫鬟靜默無聲的退了出去。

看到靈堂裡沒有了外人,李敘白麵無表情的淡聲道:“本官需要開棺驗屍。”

“”謝蘇恒變了臉色,痛徹心扉的連連搖頭:“不可,不可啊大人,小女含冤而死,下官又怎麼忍心讓她再死後受辱啊大人。”

“”李敘白張了張嘴:“怎麼,謝大人這是不願意將凶手捉拿歸案,讓謝姑娘沉冤得雪,大仇得報?”

謝蘇恒急切道:“凶手,凶手不是已將在汴梁府監牢了嗎?”

李敘白平靜問道:“謝大人覺得,麻大郎是凶手?”

謝蘇恒口舌發乾,臉色發白,心裡如同壓著一塊巨石,沉甸甸的說不出話來。

麻大郎跟謝慧娘素不相識,無仇無怨的,根本不可能對謝慧娘痛下殺手。

可這話,他不能說。

“麻大郎是不是凶手,這是李大人該查的,下官無法揣測。”謝蘇恒毫不退讓道。

李敘白哽了一哽,淡淡道:“既然謝大人知道此案是本官在查,那麼,本官要開棺驗屍,還需要謝大人同意嗎?”

謝蘇恒的臉色唰的一下沉了下來,變得陰晴不定起來。。

的確,武德司要做什麼,根本不需要和任何人商量,更不需要任何人的同意。

現在李敘白跟他商量開棺驗屍,不過是出於同情。

換言之,就是給他臉了。

季青臨站在李敘白的身後,像是猜到了謝蘇恒在想什麼,長眉一軒,冷著臉,蠻橫無理道:“謝大人,武德司的規矩,跟你商量事給你臉了,你彆給臉不要臉,等武德司不跟你商量的時候,你可彆後悔!”

“”謝蘇恒沒跟武德司打過交道,但沒少聽武德司的赫赫凶名,聽到季青臨這話,他踉蹌了一步,臉上一派枯敗。

那黑漆漆的棺槨裡,躺著的是他的幼女,如珠如寶疼了十七年的幼女!

活著時受辱,死後還要受辱!

謝蘇恒掙紮了許久,才咬著後槽牙道:“好,好,不過,不能,不能外傳!”

李敘白微微挑眉:“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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