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人心中一跳,紛紛望向了祖安,這才想起他同樣還有妖族攝政王的身份。之前大家以為他這名頭隻是個吉祥物,不知道那小妖後發什麼瘋,又或者是垂涎他的男色?但這段時間親眼見識了祖安修為如此之高,在人族成了攝政王後都有一種理所當然之感,這時再回想其在妖族的職位,顯然也是影響力巨大的那種。祖安點了點頭:「如今外敵當前,人族妖族的矛盾確實應該暫且放置一邊,聯手對抗外界妖魔,我會找機會和妖族那邊溝通的。客觀地說,他們這些年為了鎮壓封印之地的妖魔,付出了太多的鮮血和生命,我們這個世界能過平和的日子,有他們一份功勞。」換在以前有人說這話,難免有私通妖族之嫌,不過以他現在的地位還有如今的局勢,倒也不需要顧忌什麼。其他幾人訕訕笑了笑,和妖族敵對這麼多年,這話他們可不好接。唯有柳凝點了點頭:「攝政王言之有理,本宮對小妖後仰慕已久,而且我們身份際遇也挺相似的,不如趁這個機會見上一麵,商談一下兩族合作的問題。」聽到她這話,碧齊眉毛一揚,柳凝這是一副帝國掌舵人的口氣啊,明明玲瓏才是皇後。不過對麵小妖後如今也是剛死了老公的太後,和柳凝的身份確實更類似,他也不好說什麼。祖安卻有些頭皮發麻,這兩個女人見麵不知道會聊些什麼,萬一得知了彼此與我之間的關係,完全無法想象是怎樣的修羅場啊。「區區幾十年而已,對我們來說不過彈指一揮間。」「這就要問他了,他是唯一一個檢查過被噬心魔蛛寄生的人。」紀登徒指了指一旁的祖安。顏羨古眼中閃過一絲異色,紀小希年紀小不懂,可他常年在京城再清楚不過,這個年代要立這種碑可不是小事,首先皇家和朝廷都不會同意,這往往是朝廷,甚至隻是皇家才有的特權。「可這樣一來,最快也要幾十年。」紀登徒和顏羨古對視一眼,之前覺得讓這樣一個小屁孩接任祭酒之位有些兒戲,現在看來,他確實是一個好祭酒。裴正、碧齊等人神色一變:「我們怎麼可能被寄生!!」雖然學院祭酒是祖安,但以兩人關係,她倒不虞自己這般「越俎代庖」會引起對方不滿。紀登徒搓了搓手,臉上終於有了幾分笑容:「那就由娘娘先開始吧。」「看來我們得改變之前計劃了,直截了當地侵入不合適,還是先想辦法削弱世界屏障。」這時柳凝點了點頭:「你說得也有道理,不過要如何判斷一個人到底是正常的還是被寄生的?」「你留下來乾什麼?」祖安一怔,這個地方剛剛那麼可怕,她的性子應該不喜歡才對啊。說著大大方方地露出一截皓腕遞到祖安麵前。柳凝直接打斷了他:「這樣正好,學院的聲譽素來良好,世間修行者想來應該也願意相信你們,接下來就由顏大師和紀大夫合作,儘快製定一個章程出來吧。」「對了,還有件事差點忘了,那噬心魔蛛,可以將屍體操控為傀儡,不知道現在有多少魔蛛混跡在人類社會了,所以需要加緊排查。」祖安目光掃過眾人,「我建議首先從帝國高層排查起,若是諸位有誰被噬心魔蛛操控,那危害可比普通人大多了。」唯有祖安猜出了她的小心思,心想這女人倒是玩得野,當著這麼多人麵和我**,有意思。祖安忽然開口,對一旁還沒走的顏羨古說道:「我打算在學院裡立一塊紀念碑,接下來對抗妖魔肯定會有不少學院弟子犧牲,將這些英勇的學子姓名刻上去,激勵活著的人,讓後世學院的弟子都永遠記得他們。而姚芳他們作為最開始發現妖魔,而且犧牲的弟子,也應該被刻在上麵。」「沒想到這個世界竟然有如此強大的存在,我們就算勉強降臨這個世界,實力被限製,也未必比戰爭祭司好得到哪裡去,可恨,這世界屏障一時半會兒還解不開。」「祖哥哥,謝謝你!」紀小希淚眼婆娑。目睹了祖安順利地接觸到皇後的身體,呂公公很自然地退到一邊,並沒有像剛剛那樣站出來阻止,紀登徒有些鬱悶,為啥啊,就因為他更帥些麼??不得不認命去檢查其他幾個老頭,最終證明大家都沒問題。其餘幾人目光都落到了紀登徒身上,顯然這些京城頂尖權貴都知曉紀登徒和老祭酒的關係。裴明則是差不多的想法:「還是由紀登徒來檢查更放心一些,大家都知道這老小子素來與世無爭。」紀登徒急了:「可是我……」碧齊則是尋思:「皇後此舉多半是拉攏祖安居多,哎,可惜玲瓏修為遠不如她,沒法趙元:「肯定不能讓祖安來檢查我的,紀登徒檢查倒是能接受。話說皇後為何這麼相信祖安?她就不怕自己的修為秘密全被對方知曉了麼??」柳凝鬆了一口氣:「看來那些妖魔還沒有怎麼成功入侵過來,現在防範為時不晚。接下來每隔一段時間,大家都有定期做一個檢查。」紀登徒對誰都吊兒郎當的,但唯獨有些怕這個大師兄,聞言隻好垂頭喪氣地歎了一口氣:「哦。」這時顏羨古望了他一眼:「二師弟,如今老師仙逝,天下被妖魔入侵,你也應該肩負其自己的責任了。」「不錯,戰爭、動-亂、災禍是削弱世界屏障最好的辦法,我們接下來秘密派一些弱小機靈點的潛入進去,挑動他們世界亂起來,我們才更有機會。」他們走後沒多久,天空中似乎有一些模糊虛影若影若現,仿佛一些超乎想象的存在投來了注視目光,正在竊竊私語:一旁的裴正尋思:「皇後此舉想來是想帶頭,讓我們也讓祖安檢查,不過祖安修為太高,若是讓他檢查了,我們自身修為方方麵麵的秘密豈不是都對他毫無保留了?這萬萬不行。」畢竟在眾人眼中,雙方是兩代人,很難聯想到男女之情上麵。到時候如果有這樣的顧慮,那檢查活動就不好展開了啊。紀小希抿著纖巧的嘴唇,望著不遠處姚芳等人的屍體,眼圈瞬間紅了:「我要將她們帶回去好好安葬,她們之前救過我。」唯有祖安如今地身份地位才有能力推動這件事。祖安一怔,沒想到他們竟然會如此激動,急忙將兩人扶了起來:「這是我應該做的。」裴正意味深長地看了他一眼:「這要求可不簡單,每個修行者的修為都是自己最大的秘密,若是放任彆人氣息進入體內,不說底牌會暴露,而且萬一對方起了歹心,趁機傷人就就一點反抗力都沒有了。」隻不過不能將他們安葬在這裡,萬一有什麼妖魔的漏網之魚,又占據控製了他們的屍體,那真是死後都不得安寧了。怎能讓彆的男人肮臟的手觸碰到自己女神的肌膚?紀登徒一怔,這時柳凝微微一笑:「我倒是相信攝政王不會傷害我,所以就由攝政王幫我檢查吧。」「好。」顏羨古點了點頭。柳凝望向紀登徒:「紀大夫,是這樣的麼??」「戰爭祭司那家夥平日裡不可一世,沒想到竟然死在這個土著世界。」他走過去手指搭上了對方,妝模作樣檢查了起來,其實他連對方的深淺都一清二楚,那還用檢查她修為的秘密。幾人點了點頭,剛剛紀登徒檢查的時候極有分寸,並沒有趁機查探他們體內的修為情況,所以大家覺得此舉倒也不是不能接受。祖安答道:「其實判斷起來也容易,隻要接觸對方身體,氣息探入對方體內,就能察覺出到底是活人還是心臟位置被魔蛛替代掉了。」「確實如此,隻不過我沒那麼多時間……」紀登徒有些為難地說著。一直在旁邊不聲不響的呂公公立馬站出來擋在他麵前,眼神不善地盯著他。祖安歎了一口氣:「是我不好,我身為學院祭酒,本來就應該帶他們回去的。」接下來祖安一行人找到之前幸存的兩名學院弟子,一起將犧牲的幾人屍體帶回了學院。連紀登徒也一改平日裡和他對著乾的態度,恭恭敬敬朝他行了一禮。幾人都是政壇上爾虞我詐的老狐狸,以至於全往複雜方麵想去了,倒沒有一個人猜到皇後此舉並沒有想那麼多,隻是單純隻讓祖安接觸她身體而已。當初若不是這些學院子弟一起護住了她,她恐怕早已被那紫色怪物殺死了,可沒想到如今他們卻永遠將生命留在了這裡。這時紀小希忽然怯生生地說道:「祖哥哥,我還需要留在這裡一會兒。」這時柳凝滿意地笑了笑:「那就有勞紀大夫先給在場的幾位檢查一下吧。」可對方的要求也合情合理,祖安隻好硬著頭皮答道:「好,我會將娘娘的意見傳達至那邊。」這時一旁的顏羨古開口了:「這個問題倒是好辦,由學院這邊大夫出麵就行,而且隻用檢查心臟氣息,進入對方體內的元氣可以縮到最小,不至於對彆人造成什麼傷害。」畢竟隻有在原本的世界,他們才能當人上人,如果真讓妖魔入侵了,他們哪還能過得如此滋潤?粗略商議完後,眾人往京城趕回去,畢竟還有更多的細節需要跟朝廷各部門的人研究落實,接下來大家恐怕都沒什麼空了。這時紀登徒嘿嘿笑道:「怎麼不可能,那噬心魔蛛防不勝防,各位雖然修為高強,可之前並不知道這樣怪物存在,被暗算也不意外。」他衝祖安行了一禮:「我替萬萬千千的學院弟子謝過祭酒。」祖安眉頭微皺,這倒是個問題,像他的話自然可以無聲無息查探對方體內氣息,但總不可能每個人都讓他去查探,隻能交給「好,就這麼決定了。」……很快那些虛影徹底消失不見,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般。